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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别墅的房间里,杨铁山打了我。
因为昨夜是我再次成为杨铁山的情人后,第一次拒绝去床上攻略他安排的男人。
杨铁山早上去工作后,我得以披着外衣走在宁静可闻鸟啼的马路上。
天边云蒸霞蔚,不知道这样朝阳破晓的样子,我还能看到多少次。
忽然一辆宾利停在我的面前。
我还没有看清楚是谁时,就被车上的男人拉进了车里。
下巴的茸茸胡须,显示着昨夜方淮安一直守在别墅附近。
只是权力圈把控的别墅,他一介商人进不来。
方淮安掐着我的胳膊正要发怒,忽然他看到了我身上的伤痕。
方淮安眼中的神色从愤怒到震惊,到心痛。
他摸着我嘴角犹存的血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怒骂道:
“陆雪怡,我说过你缺钱可以找我。一个月包养费多少你开价。”
“你至于为了钱,和年纪足可以做你爹的人玩刺激游戏吗。”
方淮安的指腹触摸着我受伤的肌肤。
爱人的温暖一刹那间让我差点放弃了心里抵抗,想告诉他所有的事情。
然后和他浪迹天涯,试着找一个杨铁山势力够不到的地方,白首偕老。
可是下一秒,我的理智冷漠地推开了方淮安试图给我擦药的手:
“我昨晚就说过了,你的方氏集团比起杨铁山的权势来说,那是芝麻与西瓜。”
“孙先生能带给我的富贵,不是你一个商人可比的。”
方淮安得不到回应的失落呆滞两秒后,瞬间被羞辱的愤怒掩盖。
他掐着我的脖子:
“当我的情人不行,当权力圈的人的情人就愿意了?”
“你的野心究竟有多大,钱都满足不了你?”
“即使被糟蹋成这样,也不后悔?”
“陆雪怡,你真是贱。”
方淮安死死地盯着我的脸,想从我脸上找到一丝被他羞辱后的愤怒。
那样证明我还是有羞耻心的一个人。
可是我只是风轻云淡地笑了笑:
“我就是贱啊。”
“贱一下就能得到荣华富贵,那贱一下又何妨呢。”
“我爸公司破产后,我被追债时的苦日子过够了。”
“你三年前就知道,我就是这样贪慕虚荣的女人。”
方淮安垂头丧气地摊在驾驶座上,双臂像被抽干了气一样垂了下来。
他像受伤的野兽一样,胸中集满了愤懑。
我下车离开的时候,他拉都没有试图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