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张副总拍了拍张浩的肩膀，两人一起走进了电梯。
王总叹了口气，拉着我走到角落。
“老李，你太冲动了，得罪了张副总，我也保不住你啊。”
我苦笑着摇头。
“王总，您也知道那个项目是我做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王总环顾四周，压低声音。
“这就是现实，你得接受。要不这样，我私下给你一些补偿，你别再闹了，行吗？”
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不必了，王总。我明白了，在这里，技术不值钱，关系才是硬通货。”
晚上，我约了几个技术圈的朋友喝酒，倾诉了这几天的遭遇。
“这种事太常见了，我们公司也是，关系户拿高薪不干活，我们这些技术人累死累活还被当成工具。”
另一个朋友举起酒杯。
“IT行业就这样，官大一级压死人，忍着吧，哥们。”
我一口闷掉杯中酒。
“所以就这么算了？我一年的心血就白白送人了？”
朋友们面面相觑，最后一个人拍拍我的肩膀。
“要不你也找个关系？现在跳槽季，我可以帮你内推。”
第二天，公司群里收到一条消息。
“今晚七点，庆祝我获得技术创新奖，全体技术部同事海底捞聚餐，@所有人。”
紧接着又是一条。
“@李凡外包就不用来了，你这种垃圾配不上我们的层次，别自取其辱了。”
我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微微发抖。
下午的项目会议上，张浩坐在主位，神气十足。
“下面安排工作，李凡负责基础代码整理和文档编写。”
我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总，文档编写不是我的工作范围，我是核心算法开发。”
张浩冷笑一声。
“现在我是项目负责人，我说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外包就是干这些脏活累活的，有意见？不满意就滚蛋！”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低着头。
我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
“既然这样，我想请张总现场解释一下他提交的最新代码，让大家学习一下。”
说完，我直接投影了张浩昨天提交的代码，上面错误百出，甚至连基本语法都不通。
“这就是我们技术创新奖获得者的水平，连最基本的循环都写不对，却能当项目负责人。”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有人忍不住笑出声。
张浩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猛地站起来拍桌子。
“李凡！你找死是吧？我告诉你，你完了！今天之内，我就让公司解除你的外包合同！”
我冷静地看着他。
“随你便，反正我的代码和算法你们已经拿走了，我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张浩气得浑身发抖。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我会让你在整个IT圈都混不下去！我叔叔认识所有大厂的高管！”
我笑了笑，转身离开会议室。
回到工位，我打开电脑，登入公司内网，心跳加速到几乎要冲出胸腔。
昨晚我无意中发现的那个漏洞，足以让整个系统在三天内崩溃，所有数据将彻底丢失，无法恢复。
我的手指悬在键盘上，犹豫了一秒。
要不要管呢？
这一刻，我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一年来的加班熬夜，被抢走的功劳，张浩嚣张的嘴脸，父亲临终前失望的眼神……
我深吸一口气，终于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