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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几秒,手足无措地道歉,“对……对不起,序南,我不知道这是妈的遗物……”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要是我早知道,我绝对不会剪坏它。”
“我和你说过的,可那时候你在干嘛呢?你和慕怀安聊得热火朝天。”
“你有在意过一句我说的话么?”
我不想听她解释,攥着她的手腕把人扔出了家门。
半小时后,门外彻底没了动静,我把那套婚纱重新收回箱子里。
桌上还摆着那两碗阳春面,乍一看光鲜亮丽,我尝了一口,全都坨了。
我面无表情,连碗带面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我们这段外表光鲜,内里却腐烂生蛆的感情,是时候结束了。
苏婳婳没再来找我,三天后,她激动地给我打电话说。
“序南,明天的拍卖会上有妈雕的木挂坠,我已经找人弄到邀请函了!”
我比她还要激动,因为我妈是木雕师,生前留下来过不少作品。
但这个不一样,我妈只雕过一个挂坠,是送给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她去世的时候我上初中,外婆没钱,卖掉了她所有的作品,也包括挂坠。
才勉强凑够学费把我供到了上大学。
妈妈车祸去世后,雕刻的作品也成了孤品,被人收藏了起来。
时隔七年,我终于有机会重新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苏婳婳托朋友搞到了两张邀请函,答应我明天带我一起去拍下我妈的作品。
我激动得一宿没睡,第二天早早地去苏婳婳楼下等着,可她却不是一个人下来的。
慕怀安和她一起。
她说,“对不起啊,序南,我可能没法带你去拍卖会了。”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我不甘地质问,“为什么?昨天,昨天你不是都已经答应我了吗?”
“我求求你了,只要能让我进去,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不是要我和慕怀安道歉吗?我和他道歉,我给他磕头道歉。”
“我求你了,苏婳婳,我求你了!就算买不到,让我能远远的看一眼也好!”
苏婳婳退后两步,嫌弃地皱起眉头,“你干嘛啊?这么多人看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欺负你!”
“怀安哥说他从来见过拍卖会,我已经答应带他一起去了。”
“医生说要让怀安哥心情保持愉悦,对他身体好,他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的,我必须要对他负责。”
“可是昨天,明明是你先答应带我一起去的。”
被戳破了心事,她脸涨得通红,“反正我弄来的邀请函,我爱带谁去就带谁去!关你屁事。”
短暂的希望过后,是无尽的绝望。
慕怀安扯出一抹苦笑,“婳婳,你带序南去吧,我没关系的,回家多吃两颗药缓解一下心情就好了。”
我猛的抬起头,听见了苏婳婳斩钉截铁的回复,“不行,是药三分毒,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邀请函是我的,我想让谁去就让谁去。”
离开前,她安慰我,“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木挂坠拍下来给你。”
他们扬长而去,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我不想这么轻易放弃,追了上去等在拍卖行外不断地给她发消息。
可她却没回复我一条。
从早上到傍晚,我冻到牙关颤抖,浑身发抖都没能等到他们出来。
也是这时候我才知道,他们早就从另外的门离开了。
好心的姐姐告诉我,那个木挂坠被一个苏姓小姐给拍走了。
恰巧手机收到苏婳婳的消息。
【今晚在家等我,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哦。】
我满心欢喜,回家准备了一大桌子好菜。
可迎接我的,却并不是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