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出去吧……”
我听见了自己哽咽的声音，艰难的转过身不再看程璐。
程璐有些慌了，她着急地向我解释：
“聿之，你别误会。我不是故意不来看你的，实在是抽不开身。”
“沈绪他，他当年离开我是有苦衷的。他在离开我之后过得并不好，还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他需要我……”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或许我会选择相信程璐，也会同情沈绪。
可现在，我没办法相信了。
我一声不吭，任由眼泪在脸上肆虐。
伤口被眼泪浸透，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
“聿之，你放心，我一定会嫁给你的。关于你的绑架案，你能不能写一份谅解书给沈绪？”
听见这话，我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坐直了身子。
“程璐，是你答应我说一定会把欺负我的人送进监狱，得到该有的惩罚。”
“可为什么唯独沈绪不行？全世界只要涉及到他，都能成为例外吗？”
“程璐，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为了谁！”
我歇斯底里地嘶吼。
可程璐看着我的眼神却越来越冰冷，直到最后用一种近乎冷漠的斥责开了口：
“江聿之，你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
“你以前的善良体贴都到哪里去了！难道都是装出来骗我结婚的吗？”
“如果是这样，那领证的事情我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听着耳边可笑又荒唐的指责，苦涩和无奈一层层爬上心头。
我正想开口反驳，只见程璐掏出手机，眼底的寒意一下子驱散了。
“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
她看着手机头也没抬，丢下这么一句话离开了。
看着那个消失的背影，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最后一丝期待也都被燃尽了。
原来这就是我全心全意爱了三年的女人。
原来一个男人在不爱你的时候，看不见你的伤口，也听不见你说的话。
程璐，你放心。
我们这辈子也不会领证了。
那天之后，我没再见过程璐。
她就像消失了一样，直到我在沈绪的社交平台翻到了程璐的踪迹。
【和初恋一起重温旧梦。】
配图是一张张打卡的照片，新旧场景的拼接，每一张照片里都能看出程璐的身影。
露出半张的脸，一个背影，食指有颗痣的右手手掌……
每一张照片都像是针刺进我的眼里心里，带来不可磨灭的痛苦。
我最终还是没忍住，把动态截屏发给了程璐。
没过一会儿，程璐给我回了消息。
“江聿之，医生说陪着沈绪散心有助于抑郁症恢复。”
“等他好了，我一定回来陪你，好不好？”
那些熟悉的汉字，怎么拼凑起来那么晦涩难懂呢？
我蜷缩在被窝里，任凭痛苦啃噬着我的神经。
脑海里不断闪回和程璐的回忆，层层叠加的痛感让我感受到了自虐的快感。
我试图用这种方式，让自己记住教训。
那天我路过住院医师办公室，却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江聿之的腿不能再拖了，要是拖下去一辈子都会站不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