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因为提前约好了时间，他们上门时，男主人不在家。
隔着被锁起来的镂空防盗门，孕妇向他们诉说着自己的悲惨经历。
江若雪拿着相机，将这一切全部拍了下来。
透过镜头，她看见盛斯屿和沈亦歆分外默契地配合。
他钩钩手指，沈亦歆就知道他是要录音笔还是卷宗，会在第一时间递给他。
他盯着受害者的手多看了一会儿，她就拿出药膏，在他夸赞的目光里递进房里。
他一抬手，她就自觉地帮他解开扣子，替他挽上袖子……
两个人默契得像是认识十几年的老夫老妻一样，丝毫看不出来，只在一起共事了三个月。
调查到最后，沈亦歆听得眼泪汪汪的，忍不住哭了出来。
盛斯屿似乎忘了江若雪的存在，停止笔录，抱着她轻哄了起来。
“不哭了，你是一名律师，以后还要见到很多类似的案件，就算是为了受害者，你也要坚强起来，才能成为他们的后盾，帮他们渡过难关。”
沈亦歆回拥住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知道，但我就是听不得这些嘛。师兄，我会努力保护受害者，你也会一直陪在我身边，成为我最坚实的依靠，对不对？”
盛斯屿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眼里的宠溺和温柔都要溢出来了。
“当然，你是我的师妹，也是我的战友，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江若雪静静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他们俩确实很般配，有男女主的风范。
她确实该退出他们的世界。
调查接近尾声，江若雪刚收起相机，就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转头，她就看见一脸横肉的大汉走过来，怒不可遏。
“你们非要管我们的家事是吧？还敢上门来调查？我告诉你们，我绝对不会同意离婚的，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看到他气势汹汹的样子，江若雪的心猛地跳了跳。
盛斯屿也没想到男主人会突然回来，蹙了蹙眉，想要带着两个女孩离开。
可他刚转身，沈亦歆就先一步抢过了话，满脸挑衅。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不同意就不离？做梦！我告诉你，我师兄是圈内赫赫有名的金牌律师，从业以来从无败绩，像你这种家暴惯犯，就等着被法庭审判送进监狱吃牢饭吧！”
这几句话像热油一样，浇在男主人本就愤怒的心头，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突然疯了一样冲过来，猛地扇了沈亦歆一巴掌。
她吓得脸都白了，捂着脸眼泪哒哒落下来，哭着叫着师兄。
盛斯屿脸色也变了，连忙把她护在身后，挥起拳头和这个壮汉扭打起来。
他学过散打，男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没几下就被踹飞了。
眼看他哀嚎着倒在地上，像是站不起来了，盛斯屿就回身哄起了沈亦歆。
可等他一转身，男主人就爬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