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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哥哥一同参军,他为了救我战死前线。
临死前希望我能兼祧两房,照顾好跛脚的嫂嫂。
我知嫂嫂忠贞,但为了哥哥遗愿。
我冒充他的身份,谎称死的是自己。
却被嫂子一眼识破,推搡出门外。
可与我深爱三年的妻子,却主动对我投怀送抱。
落泪说着爱慕我多年。
如今没了阻碍求我兼祧两房给她一个名分。
并拿出在庙中祈求了九九八十一张希望我战死来换哥哥平安的黄符。
我心如死灰,原来三年间她只将我当做了哥哥的替代品。
腊月寒冬,我心硬将他逼死在了深井中。
仵作尸检时却发现了她腹中的孩子,我才知道。
她只是想在乱世中,守护好我唯一的遗腹子。
……
从嫂嫂房间被推搡出来后我心头五味杂陈。
哥哥临死前嘱托我时,那双满是血污的手又浮现在眼前,我心酸自己的无能。
就在这时我牵肠挂肚一年的益书从背后环抱住了我。
共枕三年,我本以为他也同嫂嫂一样认出了我。
可她说出的话,却让我彻底心跌入寒潭。
“武子哥,修文终于死了。我们中间唯一的阻碍没有了。我爱你,我嫁给修文三年,忍了三年,就为了能偶然瞥见你一眼。你娶了我吧,只要能陪着你,哪怕做小,哪怕给你和嫂嫂端茶倒尿桶我都愿意!”
我回过神来,泪目的扭过头望向那照片都被我摩挲泛白的面庞,心头却泛不起一丝喜悦。
“武子哥你跟我来。”
益书含笑的将我拉进我们住的偏房后院。
中央立着一个燃烧的火盆,而旁叠着层层黄纸。
心头莫名生出一丝慰籍,一向怕鬼的益书。
竟还能顾及夫妻情分,为我深夜祷告。
“武子哥,你看,这些都是我去庙里给你祈求的愿符,现在你回来了我们把它烧了还愿吧。”
益书期盼的望着我,我心头一紧拿起一张黄纸。
“民国十一年九月一日,信女愿许丈夫炸死换武子哥平安。”
“民国十一年十月八日,信女愿许丈夫烧死换武子哥平安。”
……
我苦笑的翻阅着,整整八十一张。
每一张上面都有益书亲笔写下我不同的死法来换哥哥平安归来。
可笑她寄往前线希望我平安归来的书信都是假的,我却珍藏了数久。
“修文的死你心里没有一丝悲伤嘛?”
我忐忑说罢似乎是老天可怜,卷起一阵风迷了益书的眼,她这才流出一滴勉强属于我的眼泪。
“有,我只恨他不死早点,耽误了我整整三年,武子哥我的心中始终只有你,宋修文只不过是与你有几分相似的替代品罢了。”
益书依偎在我怀中,我心死的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她的照片,扔进了火盆中。
“忠女不嫁二父,忠臣不侍二主。我就算死也不会背叛你的哥哥,我相信益书也会如此,你忍心逼她嘛?”
脑海中嫂嫂刚将以死相逼,将我推出门口前的呵斥声又在我耳边浮现出,现在只觉得阵阵讽刺。
我只恨为什么死的不是真是自己!
”益书你先回房吧,明天同我去见母亲。”
我哽咽说罢,益书在我脸上轻啄一口后便娇羞回房。
我崩溃的敲响嫂嫂的门,祈求她能陪我演过这几天。
骗过我母亲,也熬过哥哥的头七,让他安心上路。
她这才为难的点了点头。
次日我协同益书还有嫂嫂一同回母亲府中。
三年间从未干过粗活的益书。
此刻为了能嫁给“我”,竟主动抢过所有的行李。
肩膀磨出了斑斑血迹,也只痴痴笑着。
母亲家门口张灯结彩,没有半块白幡。
我心头毫无波澜,早料到会如此。
我的死讯似乎没给这个家庭带来半分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