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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书荒

第2章

第1章

“你要把东郊的那处宅子卖给我?”

“是,只要掌柜的愿意收,多少钱都行。”

永和巷安居堂里,张成一脸急切,生怕掌柜拒绝。宅子是祖上留下的,虽破旧了些,位置确是极好,闹中取静,二进自带花园。若非出了那事儿,断不舍得将其卖掉。

见掌柜不信,张成咬牙,伸出三根手指:“三十两,只需三十两,我便将这宅子卖给你。”

烛影里,拨弄算盘的手停了一下,慕笙轻轻抬眉,浅笑道:“张大哥莫要与我开玩笑。”

张家老宅目前的行情约在三百七十两左右,饶是她口齿伶俐,善于讨价还价,也只能压到二百五十两。

三十两,买块儿地皮都不够。

听到玩笑二字,张成急的满脸通红,汗珠直往下掉:“房契地契都在,只要掌柜的点头,明日一早……不,现在就能去官府印契。”

“张大哥可是遇见了难事儿?若是急需用钱,我可暂借一二,利息只需三成。”慕笙学着张成方才的样子伸出三根手指:“半年后还我。”

张成摇头:“与银钱无关,而是……”

话音未落,庭院里起了风,卷起陈旧的帷幔又落下,幽暗的屋子里似鬼影重重。张成猛地打了个冷颤,盯着落在墙壁上的影子,脸色白了几分。

“而是什么?”慕笙问,手镯上的宫铃碰到茶杯发出悦耳的声响:“张大哥有话不妨直言。”

张成踌躇半晌,终是说了实话。

他的妻子姚娘于七日前上吊自杀,被人发现时就吊在老宅的那株石榴树上,死状可怖。老宅变凶宅,闹得街坊四邻人心惶惶。

来安居堂之前,他已去过徐掌柜的易安居。听说他要卖的是那处刚刚死过人的老宅,徐掌柜当场变脸,叫人将他赶出。

张成言语中透出一丝苦涩:“是徐公子让我来找掌柜的,说是我家老宅只有掌柜敢收。”

慕笙状作不解,反问张成为何急着卖房?妻子尸骨未寒,作为丈夫,最要紧的不该是操办亡妻的后事吗?

张成被问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慕笙压低声音:“张大哥如此着急,莫不是张大嫂死因可疑?”

“没有!姚娘她是自杀的!”张成摆手,眼底泛起一丝心虚:“事发第二日就去报官了!请了仵作,验了死因,待到明日正午便要入土为安了。急着卖房是不愿睹物伤心,且我有意搬离此地。”

“没有官司便好,我们做房牙的最怕招惹麻烦。”倒了杯茶,递到张成跟前:“既是徐公子介绍的,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张成蓦地松了口气:“我这宅子……”

“宅子我收了。”

打开抽屉,拿出三十两银子搁到桌上:“印契的事情无需着急,人死为大,还是先紧着把嫂子的后事给办了。”

张成拱手道谢,揣了银子匆匆离去。

烛火摇曳,环佩叮当,一道凄厉的鬼哭声自耳边响起:“他说谎!他在说谎!”

“聒噪!”勾着唇角轻轻弹了一下宫铃,烛火灭,哭声止,一道红色影子化为雾气隐没入墙壁:“姚娘明日出殡,听说安平县的新县令也到了,你去一趟,顺便探探这位新县令的底。”

慕笙轻语:“凶宅,总得化解了才好卖。”

半个时辰后,安平县衙。

沈渡蓦然睁开眼睛,看着漆黑的屋顶只觉心跳加速,全身冰凉。梦境中的恶鬼,张牙舞爪,仿佛要将他扯入深渊。闭上眼睛,摸了摸右手无名指上的骨戒,沉声道:“来人!掌灯!”

仆从推门而入,连声请罪,说是不知这房里的灯何时被吹灭了。

沈渡阴沉着一张脸看向东边墙上那扇紧闭的窗户。

“将柳主簿与黄典史唤来,本官有事问他们。”

仆人战战兢兢,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他的主子看似温和端方,实则喜怒无常,稍不留神,便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还好,主子未因灯灭之事怪他。

柳主簿与黄典史皆宿在县衙,不消一刻钟便匆匆赶来。

“下官柳怀安。”

“下官黄柏。”

“参见大人!”

沈渡翻看着手里的卷宗,问:“安平县近半年来可有命案发生?”

黄柏看了柳怀安一眼,虚声道:“回大人,安平县一向民风淳朴,从未有命案发生。”

“是吗?本官怎么听说安平县有命案?”沈渡的声音极淡,眼神却一寸一寸的冷了下去:“女子,二十岁至二十五岁左右。脖颈处有勒痕,勒痕交错。舌头没了,是被人用铁钳一类的东西生生拔去的。”

黄柏脚下一软,往后推了半步,结巴道:“大人怎的……”

柳怀安赶紧拉了他一下:“大人许是误听了。”

“误听?”沈渡一个眼神扫过去,“二位若是不知,本官便招旁人来问。若是问出来了,二位便是渎职。依我朝律法,渎职该判何罪,二位心知肚明。”

柳怀安倒吸一口凉气再不敢言语。

黄柏抹了下额上的汗,开口道:“确有一女子,其死状与大人方才描述相似,但她是自缢的,并非死于凶杀。”

“自缢?”沈渡摸着骨戒:“既是自缢,为何没了舌头?为何脖颈上有两道勒痕?究竟是你们查案不明,还是你们把本官当傻子?”

案上卷宗飞脱出来,刚好砸在他们头上。

柳怀安与黄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柳怀安道:“死者名唤姚娘,家住紫薇巷,是屠户张成的妻子。七日前,姚娘被人发现吊死在张家老宅里。死时衣衫不整,脚上还穿着一双男靴。”

柳怀安用余光偷偷打量着沈渡,见其面色如常,抹了抹额上的汗,继续道:“姚娘脖子上确有两道勒痕,一道深,一道浅。深的那道是绳索留下的,与吊着她的那根绳子相同。浅的那道是腰带留下的,像是……”

柳怀安欲言又止。

沈渡不耐烦道:“像是什么?”

柳怀安支吾道:“像是男子留下的。”

沈渡蹙眉,神色厌恶。

黄柏轻咳一声,柳怀安意会,继续陈述案情。

“据姚娘的丈夫张成所说,事发前他二人曾因家庭琐事置气。姚娘离家,两日未归。张成误以为她回了娘家,未曾去寻。案发时,张成在家休息,有其表妹白英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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