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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围着谢梦瑶母女又是整衣角,又是拍照时,我拨通了那串烂熟于心,却12年都未按下的号码。
简短说了地址和需要的礼服样式,对方立马承诺十五分钟就会送到。
我安心挂断电话,悄悄联系班主任,让她帮忙协调把节目挪到倒数第二个。
解决完这些,我蹲到可可面前,小声安抚道:“可可别担心,妈妈安排好了,不会影响表演的。”
语毕,可可这才抱着我低诉:“妈妈,可可不是坏小孩,我只是不想害同学们失望,他们爸爸妈妈都很期待表演的。”
片刻,她强行止住泪,让我去取衣服。
我脱下外套给她穿好,便快步往校门外赶。
然而还没走出校门,就接到班主任电话,可可被宋知礼强行带走了。
我发了疯般往回跑,好不容易拦住他车。
下一秒,就被他的保镖强拖上另一辆车。
一进庭院里,就见女儿跪在鹅卵石小道上,脸上的掌印红得吓人。
宋知礼抱着小贝坐在女儿面前,手掌轻轻拍哄着。
目光落在女儿身上,却如冰刀般冷冽。
“小贝一表演完,就急着要把衣服还你,你却把她推伤,还诬陷她掐你,真是和你妈一样恶毒。”
“你什么时候道歉,就什么时候起来。”
我挣扎想要拉起女儿,却被保镖死死压跪在地上。
“宋知礼放开可可,我带她走。”
宋知礼闻声望过来,冷嘲道:“带她走?凭你那张嘴吗?呵!出了我宋家门,只怕你要饭都讨不到一分钱。”
我漠然看向宋知礼,轻声道:“要饭我也认了,这样可以了吗?”
盯着我猩红的眼睛,他喉结处急促滚动两下。
小贝突然痛呼:“叔叔,腿好疼。”
宋知礼目光一沉,抱着小贝就要去找医生。
经过我身边时,我伸手拉住他裤腿,“放了可可。”
他想都不想,抬腿猛踹一脚。
我翻倒在地,嘴里满是铁锈味。
“做梦,看着她们,那逆女什么时候知错什么时候起。”
一个小时后,可可整张脸蜡白,嘴唇干涸,而我的情况更糟,几乎是靠本能在撑着。
管家第N次假装无意经过时,终于忍不住开口劝可可服个软,她却一声不吭硬挺着。
我撇开眼,不忍正视。
50分钟前我就劝了,才开口就被可可阻止了。
“妈,那吒削骨还父我死了一次也算还他生恩了,这一跪就算还他养恩吧。”
晌午的阳光火辣辣,我却冷得发抖。
后来的三个多小时,压着我的力道慢慢减轻,我默默偏了下身子,企图多遮挡一些阳光。
太阳落山时,宋知礼终于再次出现。
他拧眉看着我和可可,冷冷道:“知道错了吗?”
我忍无可忍,张嘴想要骂人,可才开口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彻底失去意识前,我听到可可歇斯底里喊着:“我认错,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求你给妈妈找医生。”
我拼命想睁开眼,告诉她别哭别道歉,可也只能任由黑暗将我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