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月没有停下脚步,她的目标转向了后院的地窖。
这地窖,可是除了钱财之外,是弄家最值钱的地方。
为了防止遭贼,王氏特意用了一把加大号的锁。
“哼,那又怎样?”弄月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眼中闪烁着窃喜的光芒。
她伸手握住那把锁,暗暗发力,伴随着“嘎吱”一声刺耳的声响,锁被她轻而易举地扯开,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有些突兀,但并没有吵醒屋里睡觉的人。
弄月手持油灯,小心翼翼地走下地窖台阶。
刚一踏入,一股浓郁醇厚的腊肉香味便扑鼻而来。
她举起油灯,只见地窖的墙壁上,挂着好几块色泽诱人的腊肉,在昏黄的灯光下,油脂仿佛都要滴下来。
再看地窖里的粮食,虽然堆积着不少,但按照弄家现在的人口来计算,其实并不充裕。
这近两年的收成都不太好,今年虽说刚刚完成秋收,可交完繁重的赋税之后,所剩就不多了。
若是不挖些野菜搭配着吃,恐怕都熬不到下一次播种和秋收,到时候全家都得面临饿肚子的困境,甚至只能以土充饥。
凭什么野菜都是她一个人挖,大家却一块儿吃?
弄月心中满是不爽,激起她立马带走这些粮食的决心。
这些粮食,全部都是用麻袋装好的。
弄月走上前去,逐一扒拉查看。
里面的苞米,估摸着得有二百斤左右,颗粒饱满,在火光下闪烁着金黄色的光芒。
小麦加上之前剩下的,勉强也有三百来斤。
糙米是刚下来的,有二百斤,而糜子则相对较少,估计连一百斤都不到。
还有一袋提前磨好的面粉、苞米面、高粱,都是用石磨磨出来的。
弄月看着这些粮食,心中那个美滋滋啊。
弄月的目光在昏暗的地窖中继续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角落里,她发现了一些用破旧布袋装着的野草种子。
这些种子,在饥荒岁月里,可都是能救命的“粮食”。
里面有稗子,它常混杂在稻田之中,虽然在农人眼中是恼人的杂草,但在饥饿时,其果实磨粉后也能勉强充饥。
还有野燕麦,由于都是野生的,收集起来极为不易,也只有一小袋。
弄月一点不嫌弃地将它们一一收进空间。
一堆红薯还带着少量的泥土,随意地堆放在地上,数量不多。
一旁的白菜倒是堆得像个绿色的小山包。
姜和蒜也各有一些,还有那红根,数量虽不算多,但在物资匮乏的当下,能这些现有的作物已经很不错了。
弄月心满意足地这些作物收进空间。
“哼,这下让弄家吃屁去!”她低声嘟囔着,语气中满是报复的快感。
将地窖搜刮得一干二净后,弄月仍不满足。
她抬头看向盖地窖的盖子,那是一块厚实的木板,就算不能用,劈了当柴火可还行。
出去后,她用力将盖子掀起,将其收进了空间。
离开地窖,弄月径直走进堂屋。
堂屋里摆放着的桌椅板凳,虽然旧了,但也能当柴火,收了。
就连桌上那个缺了个口子的茶壶,茶碗,她也没放过,就算不值钱,但是很爽啊。
站在空荡荡的堂屋中间,弄月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
这些年,她为弄家辛苦劳作,挖野菜、采药材。
在河边抓鱼、摸虾,在山林里捕兔子、打野鸡,可换来的却是无尽的打骂和不公的待遇。
王氏还敢说她这些年没给弄家挣钱,那她付出的一切都喂了狗吗?
越想她可是越生气啊。
今日分家,是弄月谋划的第一件大事,她要替原主,替自己,摆脱这压抑的生活,重新掌握自己的命运。
第二件,便是把弄家搜刮得干干净净,哪怕是一根猪毛,她也要带走。
不然这些年的付出真是喂了狗,遭受的毒打也白挨了。
弄月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激动,朝着王氏的房间走去。
还未踏入房门,王氏那如雷贯耳的呼噜声便清晰可闻,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轻笑,这两人睡得可真够香的。
她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靠近房门,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半点声响。
伴随着轻微的“吱呀”声,房门缓缓打开。
弄月侧身而入,借助窗外倾洒进来的银白月光,她看清了屋内的陈设。
她的目光瞬间被床尾那个上了锁的柜子吸引。
弄月知道,王氏一贯鸡贼,家中贵重的东西应该都藏在了这里,但是她不可能就藏在这一处。
她没有丝毫犹豫,伸出手握住锁把,暗暗发力,将锁拽断。
缓缓打开柜门,在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下面,发现了一个油得发光的匣子。
匣子同样上了锁,体积不大,却散发着一股金钱的气息。
将匣子轻轻拿了出来,里面突然发出轻微的碰撞声,那声音清脆悦耳,她笃定里面装的必定是银子。
她的心猛地一紧,生怕这细微的声响惊醒了床上熟睡的人。
她急忙回头看向床铺,王氏和弄老头依旧鼾声如雷,连呼吸的节奏都未曾改变。
弄月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暗自庆幸。
她定了定神,双手紧紧握住匣子上的锁,再次发力。
随着“啪”的一声,锁被成功扯掉。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匣子,果不其然,里面放着白花花的银子。
她粗略一数,白银子竟有足足十五两,旁边还有两百多个铜板。
没想到王氏那老虔婆还挺能攒钱的。
弄月仍不满足,把匣子翻来覆去看过了,没有地契的踪影。
这个老太婆,把地契藏到哪里去了?
不会是随身带着的吧?
毕竟上次她洗衣裳的时候,就在王氏的裤衩里洗出来几个铜板。
她眉头微皱,顾不上许多,双手在衣物间快速翻找,将一件件衣服扔到一旁,从上层抽屉到下层暗格,每一处角落都不放过。
然而,一番折腾后,地契依旧不见踪影。
她有些恼羞成怒,咬了咬牙,既然找不到,那就都带走!
她甚至连柜子脚下垫着的石头都没放过,一挥手,石头也瞬间消失不见。
目光一转,她看到了王氏那个简易的妆奁。
妆奁样式陈旧,边角处都有了磨损的痕迹。
弄月伸手摸了摸,仔细端详一番,心里盘算着,这东西当柴火卖的话,应该也能换几个铜板。
她可不想便宜了王氏一家,当下便将妆奁也收进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