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卿正处在极度愤怒的状态中,下手根本没有分寸,瘦弱的小兰经不起这么强的力道,立刻重伤倒地。
她的身体不仅表面擦伤、出血,甚至连骨头也疼得很厉害。
稍微一动,就感觉到仿佛全身要散架了一般,痛楚从四肢百骸中蔓延开来。
看到孟朝朝满脸焦急的样子,小兰忍着剧痛勉强开口说道:“小姐,你没事吧?”
她的话语虽然微弱,但充满了关切之意。
望着这个明明快晕过去还在担心自己的仆人,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在孟朝朝心里翻腾,几乎快要喷薄而出。
她迅速脱下身上的外套,小心翼翼地盖在小兰身上后转身,目光冰冷如刀一般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最终,她的眼神定格在了造成这一切的那个人—江容卿脸上。
几乎是只在一眨眼的时间内,她的身影便腾空而起,如同一阵急骤的旋风般,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来到江容卿和清惠郡主的背后。
面对女子突如其来的一击,即便武艺高强如他也来不及躲闪。
这一击来得太快太猛,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身后袭来的强大气息令一向冷静自持的江容卿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对方那强有力的一掌推得向前栽去,胸口顿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仿佛五脏六腑都要被生生震碎一般。
他的眼睛猛然睁大,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迅速用一只手支撑住身体,另一只手则快速地按向自己受伤的位置,“孟朝朝,你居然胆敢这样对待本王?”
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女人一直以来只会跟在他身边跑前跑后,任凭他随意使唤,从未有过任何反叛之意,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呢?
更让人惊讶的是,在他心中,原本认为孟朝朝完全不具备武艺根基,根本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
没想到,此刻的她竟拥有如此惊人的速度和战斗力!
不仅能够与自己平起平坐地对抗,还让自己一时之间不知所措,陷入了被动的局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哥哥,你没事吧?”
在一旁看到这一幕的清惠郡主立刻上前拉住了男人的衣服袖子,脸上故意摆出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眼眶中甚至还挤出了几滴泪水,“卿哥哥,你真的没有受伤吧?”
江容卿轻轻地摇了摇头,淡淡地回答说:“我没事。”
“王妃姐姐,卿哥哥可是你的丈夫啊,你怎么能这样做呢?刚刚你也无缘无故地欺负了我一通,可当他也仅仅是为了说几句公道话时,你就毫不犹豫地这样对他了吗?”
清惠又开始哭泣起来,声音哽咽地道:“都怪我不懂事,不该突然来找你,王妃姐姐。我只是想帮着捉走那些害虫,让你居住得更加舒适而已。如果你有任何不满意的,可以直接冲着我来就好,但请不要因此而迁怒到无辜的卿哥哥头上啊!”
听到这里,孟朝朝简直想为眼前上演的好戏鼓掌叫好了。
然而这对组合显然是挑错了场地,甚至于让她的内心也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随后,只见她弯下腰从地上拾起一只试图逃跑的蝎子,缓缓地向着对方逼近过去,眼神坚定、语气强硬地说:“你看看这种体型——头部宽大、尾巴细长,背部还有淡蓝色纹路装饰,它正是有名的蓝仁蝎。要知道蓝仁蝎毒性非常厉害,繁殖能力也很强,倘若这些蝎子果真从我的院子内逃出来的话,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占领整个王府了。”
“但现在王府依然干净如初,没有任何人被蝎子所伤。郡主要说是我在用蝎子吓唬你,请问这蝎子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又是怎么来的?”
她的眼神充满了质疑和坚定,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达出她心中的不满和愤慨。
她的目光掠过清惠身后的人群,仿佛是在逐一审视每一个人的脸色,“这蝎子的来源,你们心里清楚!”
那声音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让人不得不为之动容。
江容卿当然也不是糊涂人,他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于是目光转向了那几位侍女。
就在这时,感觉到气氛不对劲的清惠立刻捂住了额头,一副虚弱的样子,还没等对方开口就抢先说道:“卿哥哥,我觉得好晕,会不会是我被那只蝎子咬了?”
她的话让现场的人全都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她身上。
一听这话,江容卿迅速收敛了心神,不再理会刚刚的疑惑。
他开始仔细检查起清惠的身体状况,每一条经络每一处肌肤都没有放过。
最终,在确认无恙后,他直接横抱起了清惠向门外走去。
但在半路上,他还是忍不住回头冷冷地丢下了一句警告的话语,“要是妹妹有任何闪失,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语气里的冰冷与决绝让人心头一凛。
说完这句话,他便快步离开了这个充满紧张气氛的地方,临出门前还不忘命令门口的守卫,“不准给她吃的!”
确保了暂时没有人会去打搅他们之间的纷争之后,江容卿才放心地带走了虚弱的郡主。
随着他们的离去,院子里终于恢复了片刻之前的宁静。
孟朝朝这才松了一口气,赶忙走到小兰旁边,轻轻地扶着她起来。
屋内的温度较低,小姑娘躺在床上颤抖着身体,眼中含着泪水望向孟朝朝,满是愧疚之情地说:“小姐,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小小的肩膀上背负着沉重的责任感,让小兰感到十分自责。
孟朝朝温柔地摇了摇头,安抚道。
“你是为保护我才受的伤,怎么会添麻烦呢?”
话里蕴含着对小兰无私行为的认可与感激。
然后,她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些早就准备好的药物,坐在床边耐心地开始处理小兰身上的伤口。
拿出棉签后,她一边小心翼翼地清理着那些细小但痛苦的伤口,一边柔声安慰道:“别怕,很快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