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叫敕能…原型？”
“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社区那边拒绝接收我的令者档案，这两年有什么事情也都没通知过我。”
看着林染一头雾水的样子，萧莫拨通了桌子上的座机专线，
过了没几分钟，一名警察走进来，随手放下一大堆资料简介，并准备一走了之。
但这名警察很快又在萧莫的眼神威慑下，默默把资料分门别类摆放整齐。
“考虑到你是战争结束后就离开了军队，以及地方上的监管不到位，
有些最新的论断你不清楚也算情有可原。”
萧莫从资料中抽出一本手册，递给林染。
“这些本来应该是街道社区和派出所要定期组织你去参加的学习内容，
简单来说就是战争结束后，科研人员通过对令者能力的分析得出一个看似天方夜谭的结论，
所有令者者的能力，其实都是来自于游戏。”
“游戏？”
“对，广义上的电子游戏，不局限于单一平台，包括手机、电脑、游戏主机、街机。”
听到这个结论，林染虽有些惊讶，但他心里隐隐约约其实已经有些预感。
“最初发现这一点的令者是一个发烧级的宅男。
多亏他看似无心的一次发现，越来越多的令者才开始察觉，
每个人的技能模组，似乎都能从各自游玩过的某款游戏之中找到原型。
基于这个论断，科学家们通过穷举法，对所有仍在官方系统效命的令者进行调查，
最终暂时认可了这一结论。”
看见林染在胡乱翻阅手中的资料后，萧莫眼神里闪过了一丝不快，
就像一个强迫症患者，看见有人穿了双颜色不一致的袜子一般。
“…..29页，关于令者的产生机制那块，你可以好好读下…”
“啊？哦。”
林染翻到这一面后，认真阅读起来：
每一个令者，都是随机从某款电子游戏的玩家群体中产生。
由于这种极强的相关性，科学界内部曾讨论过，是否要把“令者”这一称谓，统一更改成“ 玩家”。
不过在部分高层领导的强烈反对之下，此事最终作罢。
看到这里，林染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一脉相承的偏见和鄙视，这味儿才够正！
“有问题吗？”
拥有丰富刑侦实战经验的萧莫，一眼就发现林染不断上扬的嘴角。
“啊…不，没问题！请继续”
在林染连忙否认的同时，旁边另一名警察飞快地抄记着什么。
「还是小心点为好！」
林染猜出这群人在侧写他的面部语言，而后便装出一脸凝重的表情继续阅读着。
在调查敕能的过程中，科学家还总结出了一个暂时无法解释的现象。
由每当一名游戏玩家觉醒成为令者后，作为他能力原型的游戏作品——包括储存在全球所有设备中的电子数据——会被从人类集体意识中“抹除”。
这款游戏所衍生的二次产品、产生的利润收入、制作时消耗的各类资源等等，
这些物质上的存在，并不会消失。
但除了令者之外，
不会有任何人记得这些存在的来源，也不会有任何人会记得原来的游戏。
「不对！」
林染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如果说敕能的能力原型，是来自电子游戏，
那么刚才跟他战斗的张胖子，其能力应该是来自于一款老游戏：
搬砖城与开挂勇士。
他释放的技能模组，跟其中的游戏中的元素师职业技能基本一致。
「但为啥我还记得这款游戏？按照这篇研究文章的说法，不是应该被意识抹除吗？
难不成因为我是穿越者，所以某些现象对我没有作用？
不过要是我记得其他所有令者的原型游戏……
这也就意味着，我拥有了对他人碾压级的情报优势，清楚所有人的能力弱点？」
在心中得出这个这个推论后，
林染决定暂时先不要透露出自己的不同，以免节外生枝。
“如果这面看完了，你可以再看看这个。”
说着，萧莫伸手又递给林染抽出了另一本内参：游戏都市的设立与其意义。
简单来说，
虽然见识到了令者及敕能力量危害，
但各国政府高层也注意到其背后所蕴含的巨大利益。
为了尽快实现对敕能的掌控，各个主要国家开始着手实现觉醒者的批量产生和有序控制。
这其中，有完全放开，主张实现全人类进化的欧罗巴各国，
也有主张以安全和稳定为先，避免过早将人类的命运与这股超自然力量捆在一起的华国。
但无论持那种观点，各国都一致同意先行封禁全部电子游戏，并设立一个专门的令者产生场所：
游戏都市！
首先，通过大力推行的游戏封禁政策，让各国随机产生的令者数量锐减至零。
其次，将全国的游戏产业集中在一个城市里，以工业链条集中和流水线生产，超高效率地产出大量电子游戏，丰富潜在的可觉醒敕能的种类。
最后，单独对游戏都市里的居民开放禁令，将潜在令者的觉醒范围，圈定在一个城市之内，
每当上级发出预警后，就会由治安部门介入，第一时间控制新觉醒令者，
通过研判其可控性和能力价值，分配到相应岗位，或者做好社会化监管后允许其自行择业。
除此之外，为了确保新觉醒敕能的安全可控，所有敕能战争前的电子游戏被永久封禁，
游戏都市居民能够接触的，只有经过国家审核的、潜在觉醒能力足够安全的电子游戏。
「难怪我这两年被迫玩的游戏都跟狗屎一样！原来是这群专家审核过的！！」
林染在心中激励吐槽道。
不过饶是如此，
依旧有部分在封禁政策前接触过战前游戏的老玩家，因机缘巧合觉醒了危险的能力。
林染昨晚接触到的张胖子，就是其中之一。
观察到林染大致阅读完毕后，萧莫将又不知从哪抽出一张表格，郑重其事地交给对方：
“为了便于治安机关监督管理，请认真填写。”
“原型游戏名称、类别、制作公司、技能模组简介、使用局限…..这些内容都算正常，
可这最后一项‘游戏历史累计玩家人数’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照实填写就行。”
“…..行吧。”
在第一栏“异能觉醒游戏名称”的空白处，林染工工整整地写下：
《山口山世界》
莫名其妙的誓言、金光闪闪的技能，
虽然有很多同质化的原型，但考虑到自己使用的是“最终审判”而不是“至圣斩”……
林染估计自己的敕能原型，应该是山口山体系下的圣骑士职业。
在林染穿越前的世界，
这款曾经傲视全球游戏界的王者级MMORPG，因滥用LGBT和内部的办公室斗争，落得个“晚节不保”。
一想到这，林染不由得一阵唏嘘，
其实他并不是这款游戏的铁粉，只是在自己那位堪称“脑残粉”的老爹带领玩过一段时间。
除了对游戏本身的记忆之外，
最令林染难以忘怀的，当属老爹弃游前歇斯底里的爆发：
“这特么什么傻屌任务！！！
我打过一粒丹，杀过巫妖王，还在泰坦面前干过仗！
现在却要去给一对半人马基佬当媒人？？！
制作组脑袋里都是插着彩虹旗的狗屎吗！！！”
不过，在这个世界线，
由于米国内战的爆发，山口山系列游戏的制作公司数年前就被战火摧毁了，
所幸没有让这款游戏走到晚节不保的那一步。
“这么一想…好歹算是保全了个名声吧….”
写着写着，林染填到了表格的最后一项。
“历史累计玩家人数…..”
林染疯狂转动大脑，回忆自己当年跟老爹组队下副本时的记忆。
“我记得当年山口山宇宙三十周年的时候，官方统计过全球累计的玩家数量，就按这个写吧。”
2.54亿人。
林染动笔写下了这个约估的数。
然后他就发现，
不光是身边的曹斌，
甚至桌子对面一直满脸冰山的萧莫，都用一种惊恐中略带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确定…..这不是累计在线人数？”
萧莫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颤抖。
“确定，老游戏宅了，我自然懂得什么是累计玩家人数，在线人数这种统计学玩意我是一点也不…….”
林染话还没说完，萧莫出声示意他稍等片刻，而后立刻走出审讯室。
曹斌也借口有事汇报，主动出门打起了电话。
房间里，现在只剩下林染，还有那名负责书记的文职人员。
“哥们，能说下他俩为什么这个反应吗？”
“…..你是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氪金手游玩过没？”
“肯定玩过啊！”
“那就好解释了，你抽中了个T0级别的绝版限定U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