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满满看她愤怒的表情,恶劣的露出一笑:“记住了,有时候,冲冠一怒为蓝颜,欠债还钱可是要好几年的。”
话落,苏满满收回笑意,眼底的寒光一闪而过:“你看我不爽就对了,毕竟,我看你也很不爽得很。”
想到她跟原身那个渣男前对象搅和在一起,苏满满缓缓朝她凑近:“说实话,苏宁宁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吃相这么难看的人,你倒是个特例。”
苏宁宁只觉得她这是在嫉妒自己。
虽然很生气,可也无可奈何。毕竟现在,不赔也赔了300块钱,她爸都赔出去300了,也不差这200块了。
再加上想到以后她若是嫁给沈子阳那个未来的首富,那这200块钱还算什么钱呢?
这么一想,她原本愤怒的表情,转换成楚楚可怜。
在众人面前,她一副柔弱无助的模样,却在对上苏满满时嘴角悄然勾起一抹讥笑,眼中尽是不加掩饰的不屑和嘲讽。
“妹妹,你这是在嫉妒我吧?可又能怎么办呢?沈大哥就是喜欢上我了。
这人啊,就应该认命,感情里,不被爱的人才是第三者。”
苏满满看她这副知三当三还自我良好的样子:“是啊,你俩还真挺般配的,看来月老的垃圾分类很到位。”
“你……”苏宁宁被她这话气得不行。
“行了,把纸给我。”苏有钱不耐烦听她们两个说的话。
这会心心念念怎么再凑二百块钱还上。
他们当初嫁大丫的时候确实是收了五百块钱,可耐不住他娶了一个败家媳妇,经常没事就拿钱拿东西贴补娘家。
这不,五百块钱才一年就只剩三百多了,本来这钱给儿子娶媳妇都不够买三转一响的,还想着把二丫嫁出去就能凑够呢。
想着,苏有钱又气上心头想打人。
好在他还没出口,大队长和几位太公都陆陆续续过来了。。
二丫逃过一劫,松了一口气。
苏满满有些遗憾没看到她再次被打得痛苦的样子。
大队长名叫苏勇,今年五十多岁,按辈分苏满满得叫大爷,是苏家同宗的亲戚了。
三个太公,也是同宗长辈。
这几个太公按辈分来说,就是她阿爷的爸爸的堂兄弟。
在太公他们那一辈兄弟里,一共有九个,到现在,还活着的就只有三太公,六太公和九太公了。
三太公最老,今年八十六岁了,穿着一身黑色大棉袄,上面打着不少补丁,有点像她前世在电视看到过的丐帮服装。
不过老人家一看就精神头挺好,衣服补丁虽多,但看着就干净。
这会拄着拐杖进来的时候还走的挺利索的,有一个高大的男孩子在旁边扶着。
苏满满知道,那是三太公的重孙子。
六太公今年82岁,对比三太公,六太公衣服就显得脏乱了这,腿脚不便身边也有个人重孙子扶着。
九太公,76岁,一进来就问苏老头:“大同啊,你家真要分家?”
苏老头苦笑:“九叔,树大分枝,儿大分家。”
大队长苏勇点头:“是这个道理。”
三太公年老的声音问:“那你打算怎么分?”
大家也不问他家分家的原因,只问怎么分。
最重要的老人跟谁家吃。
这些都是要在分家的时候一次说好,免得以后底下的儿子生嫌隙,到时候对父母的供养推来推去。
在他们这里,分家的时候老人选择跟谁吃很关键。
如果跟大儿子吃,那就说明大儿子做人得父母心,说出去也会让人觉得这儿子孝顺。
苏老头也明白这个道理,直接言明:“家里的东西就这么多,一家分一点,公平。至于我和孩子他妈就和老大家的吃。”
大队长点头,也不意外。
苏满满见她阿爷一点也没提家里的银钱咋分得事,就拧了拧眉:“阿爷,家里的钱不分吗?”
她这话一开口,整个堂屋的视线都朝她看了过去。
谭老太急了,恶狠狠的怒骂:“什么钱,你这死丫头,要你大伯赔你五百还不够,还惦记上家里的钱了,你个黑心肝的白眼狼。”
除了苏家的人,其他刚来的人都一脸惊愕。
苏妈见婆婆在这么多人面前恶意曲解自己闺女,坏闺女名声,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梗着脖子就顶撞回去:“娘,你咋不说这事是因为大哥家二丫把我家三丫推下河的补偿啊,再说了,娘你凭什么说我闺女白眼狼?”
苏有钱脸色铁青的看着。
王翠花想说什么,被他拉了一把。
苏老二是个混子没错,可不是个傻子。
只见他朝几个长辈弯腰,一脸委屈:“三爷爷,六爷爷,九爷爷,你们几老给我评评理。
我就这么一个闺女,从小就是把她当儿子培养的,好不容易培养出来一个高中生啊。眼看就可以在城里找到一份好工作,赚钱养家顶门立户了。
她要是被淹死了,我和我媳妇还怎么活啊。
难道这样,我闺女的命就不值那区区的五百块钱吗?”
几个太公听了一下,点点头。
原本大队长还想说,这五百块钱是不是有点多了。
看几个老人都点头,也只好点头:“五百块钱不多,那城里买个工作都要八百块钱呢。”
苏家人:……
苏满满都佩服她爹这胡说八道的本事了。
这年头,谁不知道城里的工作不好找,一个萝卜一个坑的。
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好像自己已经找到工作了似的。
偏偏几个老人听着还觉得挺有道理。
苏有银养闺女招上门女婿的事整个怀阳大队就没有不知道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苏满满能安安生生读到高中的原因。
因为苏有银发过话,这闺女他是当儿子一样养的。
谁要看不起他生了个闺女,把他闺女吓跑了,要嫁人,那以后他和媳妇老了,就上谁家养老去。
这话一放出来,整个怀阳大队的人再也没有说过他家的闲话。
更没人敢再苏满满面前说:你是女的,迟早都要嫁出去,这种话。
毕竟见过不要脸的,但大家也没见过他这么不要脸的。
眼看着几个老不死的都听信了她家老二的话,谭老太哭了,拍着大腿就嚎:“哎呦喂,老天爷。我怎么这么命苦啊!临老了老了,还要被儿子孙女这样欺负啊。”
“阿奶,谁欺负你了,我不过是说了一句家里的钱分不分。”苏满满可不能让她胡搅蛮缠,这么歪曲事实。
“阿奶不想分钱就不分。”说着她后退一步。
几个老人看了都暗暗点头。
这孩子品性不错,不强求老人,懂得退让。
苏满满却在心里嘀咕:她是可以不分,但她相信,总有人会想分钱的。
总归这家里的钱确实没有什么她家的奉献。
继承原身的记忆里,苏满满是知道她爸每次从山上套到的猎物卖了钱,都是私下交给她妈藏起来的。
也就是偶尔会给家里带点荤腥回来,但要说上交钱,还真没有过一次。
所以,爱分不分。
该她家的东西一样不能少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