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锦也不过是表面功夫,既然肖舒宁拒绝,那自己也不会上赶着讨好:“既然如此,那就算了!”转头陈德锦又对两个丫鬟吩咐道:“你们两个好好照顾大小姐,若有一丝意外,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夫人!”红袖和青月低着头一副恭敬的模样。
肖舒宁今日名义上说是给肖渊准备礼物,实际上是想打听打听哪里在贩卖奴隶,她想买个会武功的丫鬟回来,毕竟自己虽然会点医术,但是武功这回事儿怕是学不会也学不了了。
肖舒宁想着甩开红袖和青月,于是装作一副十三四岁刚进城对什么都新奇的模样,什么都要仔细看一看,摸一摸。
红袖脸上掩饰不住的鄙夷,那些街边的摊贩上能有什么好东西,也能让相府大小姐这么看个没完。她心里不由得嘀咕:“到底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
就在肖舒宁带着两个丫鬟在街上闲逛的时候,锦绣阁二楼雅间里坐着主仆三人。
“主子,你看,那就是相府近日接回来的大小姐!”青影一看到肖舒宁便指给祁烁。
祁烁,也就是那日被肖舒宁救下的男人。
他起身站在窗口向下看去,指尖拂过红木雕花窗棂,回忆起那晚的事情。虽然如今的肖舒宁俨然一副相府小姐的着装,不知为何,祁烁却觉得那晚粗布麻衣,更显得肖舒宁更加灵动。
因为肖舒宁的自报家门,又加上从暗卫那调查出来的那个胎记。没想到救自己的与自己要找的居然是同一个人。
祁烁目光锁在楼下那个故作天真的身影上。
肖舒宁正踮脚去够摊贩的竹编蛐蛐笼,宽袖滑落,露出的手腕让祁烁不自觉想起那人肖舒宁穿着的明显短一截的衣服。
“看来她在相府过得也不怎么样!”祁烁心里想着。
寒光也十分好奇的上前,看到了肖舒宁的容貌,寒光嘀咕道:“原来她就是那日给主子包扎蝴蝶结的姑娘啊,那蝴蝶结真丑!”
“寒光!慎言!”青影正色提醒道。
寒光惊讶的捂住了嘴,没想到自己把心里想的居然就这么说出来了,“请主子恕罪!”
祁烁看了他一眼吩咐道:“你去告诉揽月,让她扮作卖身葬父的孤女,要肖舒宁买下她!”
“是!”寒光和青影都明白祁烁想要在肖舒宁身边安插探子,毕竟他们也没想到,自己寻了那么多年的人居然能是肖渊的女儿。
红袖看着肖舒宁什么都新奇,自己都走累了,不由得提醒道:“大小姐,我们今日出府是给相爷买礼物的,若是您什么都喜欢,都买下的话,月银可能不够的!”
就按照相府的份例,肖舒宁那点银子可买不了什么好东西。
其实肖舒宁自己也明白,以后少不了用钱,不过她不是没钱,余轻竹留下的嫁妆何其多,就是刚刚过来的时候,肖舒宁也能知道哪几家铺子是自己母亲的陪嫁。不过现在怕是易了主,不急,现在还不是拿回来的时候。
肖舒宁对着红袖和青月笑了笑:“二位姐姐,你们也累了吧,不如我请你们吃好吃的吧,我将夫人赏我的那些首饰拿了几样出来,待会去换成银子。二位姐姐跟着我,也是受苦了,不如趁现在我也送二位姐姐一件首饰吧。”
红袖一开始就觉得肖舒宁是个软弱好拿捏的性子,她原本就想要多捞一些这个大小姐的油水,毕竟二小姐和三小姐那可是夫人把关的,对下人极其严格。
自己根本不能有一点心思,四小姐甚至还不如她这个丫鬟呢!
红袖刚想答应下来,青月便恭敬婉拒道:“不必了,大小姐,伺候您是我们这些做丫鬟的福分。您不必破费,更何况这事传到夫人耳朵里总是不好的!”
肖舒宁一脸天真的模样,摆了摆手毫不介意道:“哎呀,我又不说,更何况我一个小姐赏赐你们首饰有什么不可以呢?”
青月还想拒绝,红袖生怕肖舒宁反悔立刻讨好的笑道:“那奴婢就谢过大小姐了!”
肖舒宁笑了笑,让青月去将首饰换成银子,随即带她们俩来到一家首饰店。肖舒宁大方对红袖和青月说道:“二位姐姐,你们看看,若有看得上的告诉我就行!”
红袖见肖舒宁真的带自己来买首饰,当即就将陈德锦的吩咐忘到脑后了,立刻挑选上了。青月原本还想阻止她,肖舒宁却拉着青月也让她挑选,不过青月始终拒绝了。
红袖看来看去觉得好几样首饰都好看,甚至有一支白玉簪子,品相极好,甚至夫人平日的赏赐都不可能会有这么一支簪子。
但是红袖怕肖舒宁反悔,觉得自己太过贪心,于是只是拿了一支稍逊于那只白玉的簪子。
“大小姐,奴婢选好了。不知这支可不可以?”红袖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肖舒宁的反应,生怕肖舒宁摇头觉得太贵。
果然,下一秒肖舒宁摇摇头,红袖心里一阵叹息,又暗恨: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这支簪子都送不起,还装什么主子大方,哼!果然跟着她就没什么好处!
“这支簪子成色不如那支白玉的好,红袖姐姐,我看你刚刚一直看着那支白玉簪子,想来很喜欢。不如就买那支白玉簪子如何?”肖舒宁缓缓开口,一脸的笑意。
红袖听到这话,一时呆愣住了,她从未觉得肖舒宁如此顺眼。当她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在红袖眼里真如天仙降临,她激动道:“真的吗?大小姐,我真的可以买那支簪子吗?”
肖舒宁直接将簪子插在了红袖头上,夸赞道:“真是好看,红袖姐姐你本来长得就好看,这样衬得你更美了!”
红袖现在恨不得将肖舒宁供起来,她捂着嘴不好意思笑道:“大小姐真会取笑人!”
旁边的青月没想到肖舒宁那么大方,一直波澜不惊的眼神也有了些涟漪。肖舒宁注意到青月的神情,不过她这会儿可没有刚刚那样热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