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舒宁皱了皱眉,上前查看大长公主的情况。只见大长公主面色苍白,呼吸急促,显然是突发急病。
众人见到肖舒宁这身装扮,有些新奇又有些嫌弃,没想到相府还有这么一个小姐。
肖舒宁伸手搭在大长公主的脉搏上,片刻后便明白了病因。
“大长公主这是心疾发作,需要立刻施救。”肖舒宁沉声说道。
侍女们一听,顿时慌了神:“这可怎么办?我们这里没有大夫啊!”
肖舒宁冷静地说道:“别慌,一般有心疾的人都会随身佩戴药丸,给大长公主吃一颗就好了。”
刚刚那个侍女说道:“可巧是没了,大长公主因故在城外多留了几天。我们这才赶回去,就怕来不及吃药。谁知还是出了这样意外,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如此慌乱。”
肖舒宁安慰道:“各位姐姐别慌,我来试试!”
只见她淡定的按摩了几下大长公主的厥阴俞穴位。片刻后,大长公主的呼吸逐渐平稳,脸色也恢复了红润。
为首的侍女当即笑道:“好了好了,大长公主殿下恢复过来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肖舒宁,微微一愣:“你是……”
肖舒宁微微一笑,行礼道:“臣女肖舒宁,家父肖渊,见过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道:“原来是你,轻竹的女儿。没想到你还会医术,多年不见,当真让我刮目相看。”
肖舒宁谦虚地说道:“臣女只是略懂皮毛,不敢当大长公主夸奖。”
大长公主点了点头,对身边侍女说道:“菖蒲,今日多亏了这丫头,否则我这条老命可就保不住了。”
原来刚为首的那个侍女叫做菖蒲,她听到大长公主的话之后,连忙向肖舒宁道谢,肖舒宁注意到菖蒲的眼神有了些变化。
不过她没有说破,只是摆了摆手:“大长公主殿下,不必客气。只是您这个病,还是需要随身带着药丸。”
大长公主欣慰的点了点头,这才注意到肖舒宁身后的马车,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肖舒宁回道:“臣女正要回相府。”
大长公主皱了皱眉:“回相府?我记得肖渊说你为亡母祈福一直住在城外庄子上!”
肖舒宁一副天真的模样笑道:“是啊,可是如今父亲派人来接我说想我了,想接我回府了!”
大长公主看到肖舒宁那无邪的笑容,这才仔细看了看肖舒宁那不合身的粗布麻衣。对于那些达官贵族的后宅,皇宫出身的大长公主怎么会不了解。
若是肖渊真的爱护这个女儿,怎么可能放任她一个人在庄子上生活那么久。
大长公主一脸慈爱的对肖舒宁说道:“丫头,你今日救了我,我欠你一个人情。若是回府后有人为难你,尽管来找我。”
肖舒宁心中一暖,连忙行礼道:“多谢大长公主。”
这正是肖舒宁的目的,更何况就算马车直接驶进相府,借着大长公主府侍女的口也能让人知道,相府嫡女回京当日是怎样的衣衫褴褛,那位和蔼友善的继母在背后是什么样的嘴脸。
大长公主还特意嘱咐菖蒲:“回京后,谢礼送到相府。点明是我特意送给舒宁丫头的!”
“多谢大长公主殿下!”肖舒宁行礼谢恩。
肖舒宁目送大长公主的车驾远去后,这才回到自己的马车上。
李嬷嬷见肖舒宁那么长时间才回来,连忙问道:“大小姐,大长公主没事吧?”
肖舒宁淡淡地说道:“大长公主已经无碍了。”
李嬷嬷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有些不安地看了肖舒宁一眼。
她总觉得这大小姐似乎与往日不同了,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同。
她还想再问些什么,可惜肖舒宁已经闭上眼睡着了。
马车缓缓驶入京城,街道两旁的繁华景象与京郊的荒凉形成了鲜明对比。
肖舒宁透过车窗,静静地看着外面的喧嚣,心中却波澜不惊。她知道,回到相府后,等待她的绝不会是平静的日子。
李嬷嬷看着肖舒宁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大街上的繁华景象,心里少不得鄙夷一顿这个乡下长大的小姐,果然处处透出着小家子气。
马车刚停在相府门口,肖舒宁还未下车,便听到一道娇俏却带着几分讥讽的声音传来:“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姐姐吗?怎么,庄子上住得不好,终于舍得回来了?”
肖舒宁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粉色锦裙的少女正站在府门口,眉眼间带着几分倨傲。
肖泽兰,陈德锦次女。是整个相府里最看不惯肖舒宁,并且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的人。过去她几乎天天都在找肖舒宁的麻烦。
肖舒宁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她缓缓下了马车,淡淡地说道:“原来是三妹妹,许久不见,倒是越发伶牙俐齿了。”
肖泽兰见肖舒宁如此淡定,心中有些不悦,便故意提高了声音说道:“大姐姐,你这身衣裳可真是别致啊!怎么,庄子上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吗?要不要妹妹我送你几件?”
肖泽兰的话引来了一些好事的百姓驻足。
“你看那人穿的那么破烂,真的是相府大小姐吗?”
“怕不是故意那么穿的,竟还不如我们衣服好呢!”
“你懂什么,听说现在相府夫人不是这个大小姐的亲生母亲!”
“哦!说不准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呢!”
“嘘……”
“那再怎么说回家也不能穿那么破烂啊,这不是丢了相爷的脸嘛!”
“小点声,脑袋不想要了?”
肖舒宁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粗布麻衣,微微一笑:“三妹妹有心了。不过,衣裳虽旧,却也是母亲生前亲手为我缝制的。穿在身上,倒觉得格外温暖。”
肖舒宁完全是胡说的,这衣服是之前庄子上那些婶子穿腻了,不要了的衣服。她们见相府不待见她这个大小姐,却又不能放任她死掉。所以会将自己不要的衣服给肖舒宁穿。
肖泽兰一听肖舒宁提起亡母,脸色微微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