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今日王妃与娴月郡主不辞辛劳,冒雪来访,有何贵干?”萧长玉不再与王妃绕弯子,直接切入正题,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淡和戒备。
“也没什么,就是…”
王妃话还未说完,方管事匆匆入门来报:“禀老太太、五姑娘,门外开封府的人上门求见。”
“可有说是何事?”老太太急声问。
“说是例行公事,我让他们在花厅候着了。”方管应道。
萧长玉瞥了一眼衡王妃,见她似乎没有要避讳的意思,看来,上门的官吏应该和她脱不了干系。
萧长玉索性成全她,看她要玩什么花样。
“方伯,带他们过来吧。”
前来的官吏一一给堂上的王妃、郡主还有老太太问好之后,便转身问道:“你可是城阳侯府萧长玉?”
“是。”
“昨日有人报官,说城阳侯府萧长玉身有婚约,却执意悔婚,特来确认,可否有此事。”其中一领头官吏问道。
“我和谢家乃商议解除婚约,并无单方面悔婚之说。”
“何以为证?”
“谢家可为证。”
“来城阳侯府前,我等已前往谢家,谢家主母承认,城阳侯府确有悔婚之意。”
原来,衡王妃是在这等着她呢。
“如侯府确有悔婚在先,那便按照苍律,女方悔婚者,应退还男方聘礼,并杖责六十,还请姑娘随我去开封府公开执杖。”
老太太脸色大变,原来这王妃和谢家沆瀣一气,就是要城阳侯府名声扫地,毁了她孙女的闺誉。
“慢着,此事怎就断定是我城阳侯府悔婚在先,你们可调查清楚了,是他谢家要改娶我孙女为平妻,我城阳侯府的女儿怎么能嫁给他谢家为妾,若要算起来,他谢家才是悔婚在先。”
老太太毕竟还有诰命在身,官吏对她也格外客气些。
“萧老夫人请息怒,现在是谢家一口咬定城阳侯府退婚在先,并有实证。”
“什么实证?”
官吏拿出一张长长的聘礼归还清单,上面赫然写着归还者城阳侯府萧长玉。
而他谢家应该是还未来得及签字,毕竟这几日两家都在清算账目,本是约了今日到城阳侯府将钱财交接清楚的。
没想到,这事居然闹到明面上了。
萧长玉也是失策了,本来是打算把钱财核对清楚,两家结清账目,太后的旨意一下,她的婚约也算是合法解除的,他们两家也不必背负悔婚的骂名。
没想到太后懿旨没等到,却等到了被谢家反咬一口。
“婚姻之事,乃父母双方意愿。此事,谢家主君可知?”老太太断定此事不是谢秋和谢廷宇的主意,他俩巴不得这件事清清爽爽的完结,最好不要有一丝牵扯到他们的官身。
想必是那位大娘子,想来想去觉得这样太便宜萧长玉和城阳侯府了。
“回萧老夫人,已派人去通知谢少卿和谢监丞,想必他们现在已经到了开封府了。”
萧长玉与老太太目光对视,看来接下来又是一场硬仗了。
“既然如此,那就去分说分说吧。”老太太起身对着王妃说道:“王妃还请恕罪,恐怕无暇招待了。”
“无妨无妨,本妃刚好也要去一趟开封府有要事要办。”
说着就拉着娴月郡主离开了。
老太太轻哼一声:“玉丫头,你做好准备了吗?”
公堂之上,稍有不慎,侯府和萧长玉就会被置于风暴之中。
“嗯,既然逃不了,那就坦然面对。”萧长玉拉过老太太的手,轻抚安慰道。
老太太欣慰:“好样的,有祖母在,别怕啊。”
萧长玉什么样的杀斗场面没见过,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以后又多了些指指点点。
反正她以前随舅舅在外游历时,也没被别人说她是个野丫头,好好的侯府姑娘不当,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有失体统。
至于那六十大板嘛,得看是什么样的人执杖了。
“祖母,五妹妹,我和知知也一起去,我们一起承担。”潘玉萍带着女儿萧知知匆匆赶来。
“对,一起承担。”萧知知的声音稚嫩,却带着一股子倔强,她的小模样煞是可爱。
“嫂嫂,那种场面可能会吓到知知。”萧长玉担忧地说,她不忍心让年幼的侄女面对可能的风波。
“知知不怕,知知很勇敢。”萧知知的小手紧紧拉着萧长玉,晃动着,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去吧,都去,既是我萧家的人,就要一起面对。你们去把主子的莲蓬衣拿来,外面寒气大,别冻着了。”
各房丫鬟领命各自去取来莲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