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劝完田柳儿,狠毒的看向李婉清。
“虎丫,你怎么去了阿衍的屋子,你在这个家这么久了,还能走错屋子。”
李婉清当然不愿意认这个罪名,她现在占着这个身体,就要为这个小姑娘负责。
“奶,我没有,昨天晚上是大伯娘送我进的屋子,你不信问问大伯娘。”
王氏也怨毒的看着她,“你死人啊,走错屋子不会说吗,我累了一天了,又是黑灯瞎火的,我看就是你起了歪心思。”
屋子里的人都看向李婉清,眼里全是探究。
李婉清冷笑一声,“我能起什么歪心思,我看起歪心思的是你吧。当初买盖头的时候,你就要给两边置办一样的,我看你早就有了坏心思。”
“死丫头,以前看你不声不响的,没想到咬人的狗不叫,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钱芳一脸失望的看着李婉清,李婉清是她捡回来的,当初她逃难和家里走散了,她看着小姑娘饿的皮包骨头,才求着家里留下她。
杨氏不愿意养她,还是王氏想着以后少出一份聘礼,把人当童养媳留在家里。
李婉清这几年在韩家干的最多,吃的最少,还是钱芳心疼她,时不时的塞点吃食给她。
李婉清看着王氏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我看你们是贼喊捉贼吧,田柳儿的嫁妆昨天直接抬到大房去了,还说不是你们提前商量好的。”
“娘,咱家还养出个白眼狼,就是这样不敬长辈的。再说昨天抬嫁妆的时候,大家都知道你没嫁妆,这边宽敞一点,才先放过来的,到你嘴里就是我们提前商量好的。”
杨氏还记得昨天院子人多,就先放了过去,她使劲一拍桌子,大声骂了起来。
“虎丫,你平时就爱偷奸耍滑,我们也没人怪你,这样换亲的事,你都做的出来,我们韩家是不能容你了。”
“奶,事情还没查清楚。”韩之衍脸上看不出什么,攥着的双手却能看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王氏瞪了一眼钱芳,也不知道这个妯娌怎么管教孩子的,也敢和长辈顶嘴。
“阿衍,伯娘知道你心善,但是她就是个搅家精,惹得一大家子不痛快。赶紧打杀出去,伯娘再给你说个好的。”
李婉清感激的看了一眼韩之衍,这个男人这个时候了,还能护着她,也算是个好人。
“奶,不能凭着其他人说的话,就定了我的罪。咱韩家是什么人家,什么时候连根蜡烛都买不起了,要不是屋子里没有灯,也不会发生这个事情。”
大家狐疑的看向王氏,成亲的东西都是她采买的。
韩柔尖利的嗓音响起,“你还有脸说,要不是家里养了你一个外人,还有二叔一天到晚的吃药,我们也不会买不起蜡烛。”
王氏看着闺女帮自己,又看了一眼二房的人,挺了挺胸,又重新自信起来。
“就是这个理,二弟每个月花这么多钱拿药,家里就是有金山银山,也撑不了多久。我是当大嫂的人,花钱的时候肯定要精打细算。”
钱芳刚才还想说两句,现在听到王氏这么说,又觉得理亏,人又缩了回去。
韩之衍双手攥的更紧了,他爹是秀才,在村里私塾当夫子,赚的钱全交给杨氏了,这才生病几个月,就被家里人拿这个说了好几回。
田柳儿这时候又闹了起来,“我的命好苦,这让我怎么出门见人,我要怎么给我爹娘说。”
王氏顾不得骂李婉清,过去把人抱在怀里。
“好孩子,这事不是你的错,我去给亲家赔罪,我去给外面的人说,是他们听错了,和你说亲的是我家老二,我家老二也帮着阿衍去你家送过节礼,大家不会怀疑的。”
李婉清看着田柳儿手里擦眼泪的帕子,好似在哪看过,又看向杨氏盯着她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
她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今天她在这里,谁也别想冤枉了她。
她看着王氏没有注意自己,两步走到田柳儿身前,伸手把她擦眼泪的帕子抢了过来。
“啊,你干什么。”田柳儿没有防备,帕子被抢了过去。
王氏放开田柳儿,伸腿就要踹她。
李婉清早就防备着王氏,她拿到帕子就往后退。
王氏一个重心不稳,就要摔倒,还是韩康眼明手快,把人扶了起来。
“虎丫,你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这么对我娘。”
李婉清伸手甩了他一个巴掌,“黑心烂肺的玩意,你们两个人想在一起,直接给家里人说,干嘛要拉上我这个可怜人。”
韩康捂着被打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干瘦女人,眼底全是厌恶。
“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我现在就要替长辈教训教训你。”
李婉清才不会干等着被打,手摸上后边的椅子,只要他一有动作,这个实木椅子,就能砸在他的脑袋上。
韩之衍往前一步,把人拉到身后。
“二哥,虎丫这话什么意思,还请二哥给我解释解释。”
“阿衍,这个死丫头是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你还真信她胡咧咧。”
李婉清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声音越发响亮。
她举起手里的帕子,“大家都看看这个帕子,是我刚才从田柳儿手里拿到的,田柳儿这是你的帕子吗。”
田柳儿被刘丁香拉着,眼睛红的厉害。
“是我的。”她也不知道李婉清是打的什么主意,也不好抵赖。
王氏对着李婉清呸了一口,“你要是缺手帕,我直接给你,我们韩家也不是连块手帕都买不起的人家。二弟妹,你看阿衍和虎丫做的叫什么事,这事是柳儿吃了大亏,家里的地,拿出五亩,赔给柳儿,也让田家消消气。”
杨氏点头,田家可是门好亲,田柳儿是田家村里正家的闺女,家里就这么一个闺女,还给陪嫁了不少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