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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书荒

第19章

苏瑶和六公主躲在假山后面,身子紧紧贴着那冰冷且粗糙的山石,仿佛这样就能与假山融为一体,躲过这场突如其来的灾祸一般。两人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听到自己那急促而沉重的心跳声,“咚咚咚”,一下又一下,在这寂静又紧张的氛围里,那心跳声显得格外响亮,仿佛要冲破胸膛,径直蹦到外面去,暴露了她们的藏身之处。

而那队官兵在道观里就如同汹涌的洪水一般,肆意地四处搜查着,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狼藉。翻箱倒柜的动静越来越大,时不时传来 “哐当” 一声,那是箱子被粗暴地推倒在地的声音;还有 “哗啦” 一声,想必是书架上的经书、典籍被胡乱扫落在地的声响。伴随着这些杂乱的声音,时不时还穿插着几声官兵们严厉的呵斥声:“都给我仔细搜,别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以及道士们惊恐的惊呼声:“哎呀,军爷,这可都是我们的宝贝呀,轻点儿啊!” 整个道观原本的宁静祥和早已被撕扯得粉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与慌乱。

六公主实在是害怕极了,她的身子像筛糠一样不停地哆嗦着,哆哆嗦嗦地凑近苏瑶的耳边,那嘴唇都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压低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姐姐,这可怎么办呀,他们都快把这道观翻个底朝天了,感觉就像一群恶狼似的,不放过任何地方,万一发现咱们可就完了呀,我、我还不想死呢,我还想回宫去吃御膳房的糕点,还想和姐妹们一起玩呢,呜呜……” 说着,豆大的眼泪就从她的眼眶里滚落下来,滴落在苏瑶的手背上,那眼泪都是滚烫的,带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苏瑶赶忙捂住她的嘴,眼神里满是紧张,那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要把眼眶撑破了一样,同样压低声音回应道:“妹妹,别乱说,咱肯定不会有事的,你先稳住,千万别哭出声来呀,这会儿哭可就全完了,咱们再等等,说不定他们搜一会儿就走了呢,你要相信咱们能躲过这一劫的,快把眼泪擦擦。” 苏瑶一边说着,一边用另一只手轻轻帮六公主擦去脸上的泪水,可她自己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着,心里其实也是怕得要命,只是强撑着不让自己表现出来,努力让六公主能镇定一些。

就在这时,一个官兵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假山这边走了过来,那靴子踩在石板路上,发出 “咯噔咯噔” 的声响,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就像踩在两人的心尖上一样,每一声都让她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感觉下一秒那心跳就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苏瑶和六公主瞪大了眼睛,身子更是往假山的缝隙里拼命地缩,恨不能直接变小,然后钻进那山石的缝隙里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们的后背紧紧地贴着假山,那山石的棱角硌得她们生疼,可这会儿她们也顾不上这些了,满心满眼都是对被发现的恐惧。

那官兵在假山周围转了一圈,嘴里还嘟囔着:“这地儿看着也藏不了啥呀,不过还是得仔细瞅瞅,上头吩咐了,不能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万一有什么漏网之鱼,咱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便弯下腰,往假山的缝隙里看了过来,那眼神透着一股锐利,仿佛要穿透这假山,把藏在后面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苏瑶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滞了,她紧紧地闭着眼睛,心里不停地祈祷着:“老天爷呀,求求您,可千万别让他发现我们呀,要是被发现了,不仅我们完了,还会连累道长和这道观里的所有人呀,求求您保佑我们这一回吧,我以后一定多做好事,多积德行善呀。”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手心里全是冷汗,那汗水顺着手指缝不断地往外冒,把衣角都浸湿了一小片。

六公主也吓得紧闭双眼,双手死死地抓着苏瑶的衣角,那力度大得仿佛要把衣角给扯下来似的,指甲都快嵌进衣服里去了,她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着,就像一只暴风雨中瑟瑟发抖的小雏鸟,无比的脆弱与无助。

或许是老天爷真的听到了她们的祈祷,那官兵看了一会儿,皱了皱眉头,似乎没发现什么异常,便直起身子,又朝着别处走去了。那远去的脚步声就像一道特赦令,苏瑶和六公主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来了似的,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那眼神里还残留着未消散的恐惧,额头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下来。

可还没等她们缓过劲儿来,又听到那边有官兵喊道:“头儿,在后院发现了个可疑的屋子,门还锁着呢,要不要砸开看看呀?” 那声音在道观里回荡着,犹如一道惊雷,瞬间又让两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刚刚放下一点的心又瞬间被高高吊起,紧张得不行。

为首的官兵一听,大手一挥,那手臂挥动的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喊道:“砸,都给我砸开,今天必须把这道观彻彻底底搜查一遍,绝不能放过任何可疑之处。陛下有令,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咱们谁都担待不起,都给我动作快点儿!” 随着他这一声令下,几个官兵立刻朝着后院跑去,那脚步声急促而杂乱,仿佛一群即将扑向猎物的猛兽,让人不寒而栗。

苏瑶心里 “咯噔” 一下,暗叫不好,她知道那后院的屋子正是玄清道长平日里研究古籍、存放重要物件的地方呀,里面说不定还有许多对道长来说无比珍贵、关乎着诸多学问奥秘的东西呢。这要是被官兵们一通乱砸乱翻,那玄清道长的心血可就全毁了,而且万一那盒子还在里面,被发现了可就更解释不清了,到时候别说解开身世之谜了,她们怕是连小命都得搭进去呀。她的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团,咬着嘴唇,在心里快速地盘算着该怎么办才好,可一时之间却又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她咬了咬牙,转头对六公主说:“妹妹,不能就这么看着他们把道长的屋子给毁了呀,咱们得想办法引开他们才行,你在这儿躲好,我去把他们引开。我跑得快些,万一有什么情况,我也好周旋,你可千万要藏好了,别出来啊,听到没?” 苏瑶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决绝,虽然心里也害怕得要命,但此刻却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道长的心血毁于一旦。

六公主一听,赶忙拉住苏瑶的手,那双手因为紧张而冰凉冰凉的,她焦急地说:“姐姐,不行呀,太危险了,你要是被抓住了可怎么办,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吧,说不定他们砸开门发现没什么东西就走了呢,你可不能去冒险呀,我不想你出事呀。” 六公主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了,她一脸担忧地看着苏瑶,那眼神里满是不舍与害怕,就像生怕这一分别就再也见不到苏瑶了似的。

苏瑶轻轻拍了拍六公主的手,眼神坚定地说:“妹妹,没时间了,再犹豫下去就真来不及了,你放心,我会小心的,你可千万要藏好了,别出来啊。我要是真被抓住了,你就找机会回宫去,千万别再管这事儿了,保住自己要紧呀。” 说完,苏瑶便深吸一口气,像是给自己鼓足了勇气一般,瞅准时机,猫着腰从假山后面蹿了出去,那动作又轻又快,就像一只灵活的狸猫。她朝着道观的另一边跑去,边跑还边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把地上的石子踢得 “噼里啪啦” 乱响,嘴里喊道:“哎呀,你们这些官兵,干嘛平白无故来搜查道观呀,我们可都是无辜的呀,你们这么胡来,就不怕遭报应吗?” 她的声音在道观里回荡着,显得格外响亮,成功吸引了那些官兵的注意力。

那些官兵一听,立马就被吸引了注意力,纷纷朝着苏瑶追了过去,嘴里还喊着:“在那边,有个丫头,别让她跑了,快追!” 一时间,整个道观里都是官兵们追赶的脚步声和喊叫声,那场面乱哄哄的,仿佛一锅烧开了的粥,喧闹不已。

六公主躲在假山后面,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用手捂着嘴巴,生怕自己哭出声来被发现了,心里又担心又害怕,她在心里默默念叨着:“姐姐,你可一定要平安无事呀,千万不能被抓住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可怎么办呀,都怪我,要不是我拉着你出来,也不会有这些事儿了,姐姐,你一定要没事啊。”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苏瑶跑去的方向,可又不敢探出头去看,只能在心里焦急地盼着苏瑶能顺利摆脱那些官兵。

苏瑶在前面拼命地跑着,她这会儿也顾不上看路了,只想着把官兵引得越远越好,脚下的步子迈得飞快,带起了一阵小小的尘土飞扬。可这道观她毕竟也不太熟悉呀,没跑多远,就发现自己跑到了一个死胡同里,前面是一堵高高的围墙,那围墙看着就坚固无比,根本无路可走了。苏瑶心里暗叫糟糕,心里 “咯噔” 一下,一种绝望的情绪涌上心头,她赶忙回头一看,那些官兵已经追了上来,把她围在了中间,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看着她,那眼神就像盯着猎物的饿狼一般,透着贪婪与凶狠,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为首的官兵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苏瑶,那眼神里满是审视与怀疑,冷笑一声道:“哼,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个小丫头片子,说,你为什么在这儿,是不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呀?你一个小丫鬟,不在屋里待着,跑出来瞎嚷嚷,肯定有问题,快老实交代!” 说着,还往前逼近了一步,那高大的身影笼罩在苏瑶的身上,给她带来了一种巨大的压迫感。

苏瑶心里虽然害怕,但还是强装镇定,扬起下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理直气壮一些,说道:“我不过是这道观里帮忙的小丫鬟,你们这么大张旗鼓地来搜查,把道观弄得鸡飞狗跳的,我出来问问怎么了,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呀。我们这道观一向清清白白的,你们这么做,可太不讲道理了,我看你们才是别有用心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快速地想着应对之策,可这会儿脑袋里却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只能硬着头皮和这官兵周旋着。

那官兵一听,脸色一沉,呵斥道:“少给我狡辩,你一个丫鬟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我看你就是心里有鬼,给我搜,看看她身上藏了什么。” 说着,便一挥手,示意旁边的几个官兵上前去搜苏瑶的身。

苏瑶一听,心里 “咯噔” 一下,心想这下可糟了,要是那盒子被发现了,可就真的是百口莫辩了呀,那盒子这会儿就藏在她怀里的衣服夹层里呢,只要一搜身,肯定会被发现的呀。可这会儿她也没办法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官兵朝她走过来,那几个官兵的脸上带着一种冷漠又公事公办的神情,一步步朝着她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上,让她的心跳都快乱了节奏。就在她绝望之时,突然听到玄清道长的声音传来:“各位军爷且慢,这是我道观里的小徒孙,不懂事冲撞了各位,还望各位海涵呀。” 那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这紧张混乱的场面瞬间有了一丝缓和的迹象。

众人转头一看,只见玄清道长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本古籍,那模样就像一位超然于世外的仙人,丝毫没有被这混乱的场面所影响,依旧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让人不自觉地就生出几分敬畏之心。他身着的道袍随风轻轻飘动,更增添了几分出尘的气质。

那为首的官兵皱了皱眉头,说道:“道长,这丫头鬼鬼祟祟的,我们奉陛下之命来搜查,可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呀,谁知道她是不是在帮着隐瞒什么呢。这事儿可关乎重大,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呀,您就别插手了吧。” 他虽然语气里透着对玄清道长的几分敬重,但那态度却依旧很坚决,显然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苏瑶。

玄清道长微微一笑,那笑容里透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亲和力和威严,说道:“军爷,我这道观一向清清白白,小徒孙也是个单纯的孩子,平日里就在这道观里做些洒扫之事,哪懂得什么其他的呀,不过是见各位这般搜查,心里害怕,才莽撞地跑出来说了几句胡话,还望各位莫要怪罪于她。各位若是不信,大可再去别处搜查,我这小徒孙就交给我来管教便是了,我定会好好教导她,让她以后不敢再如此莽撞行事了。”

那官兵似乎还想说什么,可看着玄清道长那坦然又威严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看在道长的面子上,今天就暂且放过她,不过道长,你这道观可得保证没什么问题,不然我们可还会再来的呀。咱们也是奉命行事,还望道长理解呀。”

玄清道长微微点头,说道:“那是自然,多谢军爷体谅,各位若是搜查完了,还请尽快离去,莫要扰了这道观的清净呀。这道观本就是清修之地,经此一扰,怕是众弟子们的心都难以平静了,还望各位行个方便呀。”

官兵们又在道观里随意查看了一番,见确实没什么可疑之处了,便陆续离开了。那离去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苏瑶和六公主悬着的心这才慢慢落了地,感觉像是从一场噩梦中终于醒了过来一样。

苏瑶看着官兵们走远,这才松了一口气,赶忙跑到玄清道长身边,感激涕零地说:“道长,今日多亏了您呀,要不是您及时出现,我可就…… 我都不敢想象会是什么后果了,您的大恩大德,我真的无以为报呀。” 说着,她还朝着玄清道长深深地鞠了一躬,那腰弯得很低,以表自己的感激之情。

玄清道长摆了摆手,说道:“先不说这些了,此地不宜久留,你们快随我来,那盒子的事儿,我也有了些眉目了。” 他的眼神里透着一丝严肃,显然这盒子背后隐藏的秘密比她们想象的还要复杂,而此刻时间紧迫,必须尽快弄清楚才行。

苏瑶和随后赶来的六公主一听,眼睛顿时一亮,赶忙跟着玄清道长朝着后院走去,只是她们不知道,这场风波虽然暂时平息了,可后续又会有怎样的麻烦在等着她们呢,就像平静的海面下依旧暗流涌动,随时可能再次掀起惊涛骇浪,将她们卷入更深的漩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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