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离开了,院子终于安静下来了。
梁思年和方茉莉眼神呆滞对视一眼,齐齐瘫坐在地上,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满脸的疑惑和愤怒。
实在想不明白郑洛洛一夜之间、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居然又打了他们一顿。
这新伤还没好呢,就又挨了一顿揍。
更重要的是。
大队长居然没惩罚她打人啊。
周霆兜里揣着鸡蛋,嘴里哼着小曲儿,晃晃悠悠地来到知青点,准备去找那个昨晚睡了他的坏丫头。
没想到一到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刚想转身溜走呢。
就突然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
“思年哥,我才不信郑洛洛昨晚没偷人呢,那药那么厉害,连我们都忍不住了,她怎么可能没去找男人解决呢。。”方茉莉眼睛红红的,气得直跺脚。
现在知青点就他们两个人了,她也不想再憋在心里了,一定要问个清楚。
她特别好奇,特别想知道昨晚郑洛洛到底有没有和男人睡。
梁思年颤颤巍巍地往屋里走,“你小声点,生怕别人听不见是吧?听到我们给郑洛洛那个笨蛋下药?
还被她反将一军?
她现在可不一样了,不一样了。
就算没有花生米吃?
我们也得去吃牢饭……”
方茉莉:“……”
“好了好了,我们赶紧去县城看医生,你那里还有多少钱和票,都拿上。”
“思年哥,被她拿走了。”
“我知道你还有……”
“真没有了,不信你自己找。。”
“不拿出来?信不信我弄死你……”梁思年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
方茉莉吓得一哆嗦,最后还是乖乖地把藏起来的钱和票,乐颠颠地送到了梁思年的手里。
坐着驴车去县城的路上。
梁思年数着方茉莉给的三十多块钱、一张粮票和一张肉票,直接愣住了。
就藏着这点哪够还给洛洛这个蠢货啊。
好像她不蠢了,完犊子了。
方茉莉眨了眨眼睛,把脸扭到一边,望向外面那连绵不断的山脉,她才不会把所有的钱都交出去呢。
她可不想学郑洛洛那个笨蛋,总得给自己留点退路吧。
梁思年琢磨着该怎么从郑洛洛那里把欠条和笔记本偷出来撕掉。
他哪有那么多钱、票和东西还给她啊,想得倒挺美。
到了他手里的东西,哪有还回去的道理。
周霆黑着脸,揣着鸡蛋去队里的保管室领农具,刚到地方。
就听到社员们在交头接耳,“那个从城里来的娇滴滴的小姑娘也要下地干活啦,大队长让她去放牛呢,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行。”
“是放小牛吗?”周桂芬坐在办公室里,拿着芭蕉扇子慢悠悠地扇着风。
周桂芬是大队生产队的妇女主任,二十八岁的妇女。
在70年代,大队生产队妇女主任主要有以下工作。
组织妇女参加生产队的劳动,像耕种、收割等农活,确保妇女在农业生产中发挥作用。
例如安排妇女参与集体的棉花采摘工作,为农业丰收贡献力量。
积极宣传国家政策和上级指示。
同时也包括婚姻法等与妇女权益相关的法律,让妇女了解自己在婚姻等事务中的权益。
关注妇女在家庭中的地位,防止和调解家庭暴力等问题。
对于儿童,重点关注他们的健康成长环境,如确保女童有上学的机会。
开展妇女文化活动,提高妇女文化素质,像组织妇女识字班。
并且带领妇女开展“三八红旗手”等评优活动,激励妇女积极向上。
记工分员高志贤笑嘻嘻地说:“不让放小牛,难道还让她一个小姑娘去放大牛啊,大牛一大早就被牵去耕地啦。”
“这小女娃可高兴了,才不在乎挣的工分少得可怜呢,那可是七八岁小孩子干的活儿。”
放牛这活儿,不管刮风下雨,一天得放两趟,才三个工分。
最高的工分自然是最累人的活儿,最高能有十二个工分呢。
那可是家家户户的壮劳力才能挣到的工分,村里的妇女同志拼死拼活也才挣个八个工分。
老人和孩子大概能有五六工分吧,
一个工分是五毛钱,这是针对生产量高的。
条件差偏僻贫困农村,一个工分只有五分钱。
他们高家湾大队是三毛钱一个工分,属于一般般的地区。。
放牛可不轻松。
有的大牛脾气可暴躁了,还会怼人、撞人呢。
放牛可没有休息日,下雨天不用去放牛,还有猫冬的时候。
在村里可没人看得上放牛这活儿,工分太低啦。
郑洛洛表示,放一头牛还行,放多了可就不行了,牛要是丢了,她可就惨咯。
主要是不用拿锄头。
工分少点也没关系,她少吃点就是了。。
也没啥好吃的,伙食好就多吃点,伙食差就少吃点,能维持生命就行。
“也是,放小牛犊子挺适合她的,她可是城里来的知青,不愁吃穿,重在参与嘛。”周桂芬一边看报纸,头也不抬地和办公室的社员说着话。
社员们听了,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说得对,积极参与劳动,不管干啥都值得表扬,总好过她天天游手好闲的。”
“是啊,我也得去地里看看进度了。”高志贤背着包,准备出门了。
“我也去,等等我。”周桂芬站起身来,戴上草帽,背着水壶,快步跟上了高志贤。
刚走到门口,看见了周霆愣了愣,这瘪犊子在这里干啥子?
“我也去地里上工了。。”周霆在保管室拿一把镰刀和背篓,吊儿郎当地走了,“我去打猪草。。”
高志贤,周桂芬差异。
“哎!他咋好意思背着背篓去打猪草的?那是半大孩子干的活。”
“可不是嘛,啥人呐。”高志贤撇撇嘴。
“年纪轻轻的,不下地干活,割猪草。”
周桂芬瞪了一眼周霆的背影,“蒙管他嘛!”
队里谁敢招惹这尊煞神,爱干啥干啥!
周霆此时心急如焚,那颗归家的心早已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迫不及待地想要飞到媳妇身边。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媳妇,并让她对自己负责!
至于那割猪草的任务?哼,这可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要知道,他心爱的媳妇去放牛了呀!
然而,媳妇究竟去了哪座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