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温尔还有心思吃饭,虽然饭菜已经凉了,但味道仍然不错。
去到李助理办公室,张悦还没到,李助理知道不是温尔地错,没说什么,走流程扣掉温尔二百块。
温尔一战成名。
回到秘书部,其他三位同事也都安安静静的,各做各的事情,没再敢背后蛐蛐她。
李助理推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
“陆先生,温尔已经回到岗位正常工作,罚款二百,闹事的张悦记大过一次,罚款五百。”
正在看资料的男人侧目看向他,目光淡淡,无形的气场却让李助理心头一紧。
“温尔为什么生气?”
?
李助理不太理解,陆先生询问的方式应该是有点问题的。
他还不知道事情发生的原因,但已经认定,是张悦惹温尔生气。
什么时候,陆先生如此信任温尔了?
李助理尽量详细的将整件事情叙述一遍,他查看过监控,大致上和秦思雨说的没差。
介于先生的偏心,李助理将温尔形容得更加无辜。
虽然温尔本身就无辜。
但话语的艺术,可以激起男人对女人的保护欲。
果然,陆观白听完,镜片反射的冷光淡了一些,转瞬即逝。
“李助理,对于在公司闹事的人,你都是这么处理的吗?”
“陆先生,您的意思是?”
陆先生向来不管这些闲事,但今天好死不死闹到他脸上了,可以说是相当严重了。
李助理顿时觉得自己给的处罚太轻了,现在是自己工资不保了。
陆观白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电脑屏幕,语气温和:“杀鸡儆猴。”
李秘书懂了:“好的。”
下午,对于温尔与张悦在公司食堂闹事,陆氏集团作出处理,抄送邮件,发送至集团所有员工邮箱中。
温尔,已做严厉批评,罚款二百元;
张悦,严厉批评,因在公共场合闹事,严重影响公司形象,给予辞退。
既杀了张悦这只鸡,也儆了公司其他有异样心思的人。
看到这封邮件,温尔心情更加不错,下班路上点了好几份外卖,打算回家好好庆祝一下。
只是想到家里的那个男人,心情又一下子down下来。
“姐姐,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十七听见开门的声音,见到她,眼睛蹭的亮起来。
像一只狗狗,苦苦等待晚归的主人,摇着尾巴示好。
“我还没做晚饭呢。”
温尔侧身换下鞋子:“我点了外卖。”
说实话,十七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他住在家里的这些日子,虽然失忆,但手艺没丢。
洗衣做饭各种家务做得超级好!
温尔无论多晚回到家,都可以吃到热乎的饭菜,而且还不需要做家务,轻松愉悦,她也是体会到已婚男人的幸福了。
哎,可惜了,她肯定会想念十七的。
不行!
温尔猛地摇头,命令自己清醒点。
十七才不是什么纯善人物,就是一朵绿茶黑心莲。
表面一脸无辜,实际上一肚子坏心眼。
坐在她对面的十七望着她奇奇怪怪的动作,拿起碗吃饭,遮掩他阴森森的眼神。
放下碗筷,又恢复成无害的样子,问:“姐姐,怎么了?”
“没事没事,只是在想工作,你继续吃。”
温尔随便找了个理由应付过去,想要回房间,起身欲走,却被十七抓住手腕。
他的手指冰凉,像被泡在冰桶里一整天,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牵着她的手腕青色的血管分布明显。
但温尔没管。
“怎么了?”
十七眨眨眼,茫然无害:“姐姐,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温尔否认:“没有。”
假的。
十七攥着她手腕的手指愈发用力,温尔感觉到传来的隐隐痛意。
她皱眉:“十七!你弄疼我了。”
十七恍然未觉。
他对手指仍然在收紧,再紧一点,再握紧一点。
松了手,她就跑了。
姐姐一定不知道,她根本就不会演戏,这些天,她心里想的什么,他一眼就能看透。
她想把自己送走。
她嫌自己是累赘,是吗?
为什么,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他们生活的很开心。
是不是有坏人,在她面前说了些什么。
是不是有其他的男人,在她的身边,想要占据自己的位置。
比自己更好,所以她想要抛弃掉自己。
一想到温尔要远离自己,十七的心中一阵闷痛,心脏仿佛被沁入剧毒一般。
望着她因为自己带给她的痛而蹙眉,他的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痒。
痛吗,姐姐。
【十七,我好疼,松手好吗?】
十七脸上的笑容不断放大,愈发纯良。
不,不够痛,远远不够。
他应该给她的身体留下烙印。
姐姐,你要和我一样痛,才可以。
你捡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不能丢下我,姐姐。
我很痛的。
“十七!”
温尔疼得受不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甩开他的手,他抓的时间太长,手指仿佛都失去了知觉。
手腕处一圈又红又重的印子无不昭显着十七刚刚的力度之重。
不对劲,不对劲。
温尔脑子活跃,今天的十七不对劲。
“对不起姐姐。”
十七认错极快,抬起头,漂亮的眼眸已经盈满泪珠,摇摇欲坠,嗓子里也带了哭腔。
“我害怕惹你生气。”
“你不要丢下我,我只有你了,姐姐。”
“姐姐你打我吧,”十七抓起温尔垂在一侧的手,往自己脸上打,一下又一下,“姐姐你打我,打我出气。”
“都是我的错,惹姐姐生气了。”
“但是求求你,别丢下我。”
说着说着,眼泪簌簌往下掉,一直哭,哭得都憋红了脸。
男人的眼泪,女人的兴奋剂。
温尔脑袋都要炸了。
怎么就这样了呢!
自己也没欺负他啊!
这就是绿茶的魅力吗!
“好了好了,别哭了。”
一个大男人哭得梨花带雨的。
温尔想去茶几那里拿纸抽,刚走一步,袖子就被扯住了。
十七正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手指捏住她的袖口,不言不语,眼泪巴巴的。
“我去拿纸,”温尔指向沙发,“就在那儿。”
十七这才松手。
温尔随便抽了几张纸,又回到十七身边,把纸拍在他面前的饭桌上:“擦擦眼泪。”
她本来打算今晚和十七摊牌,让他搬出去,自己会给他一笔钱。
但是看样子,暂时行不通。
这要是说一次哭一次她可遭不住啊。
眼泪怎么能说来就来呢。
不愧是绿茶。
“我没生你的气。”但还是打算送走你,当然,这句话温尔是在肚子里说的。
十七望着她,可怜兮兮:“姐姐,那你别不理我。”
“好,赶紧擦擦眼泪,不知道的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就是欺负我了。”
凌晨,温尔陷入沉睡,房门缓缓打开。
昏暗的环境中,一道身影缓缓走近,躺在她的身边,呼吸急促,渴望地呼唤她。
“姐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