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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书荒

第7章

暴雨裹挟着雷鸣在屋檐炸响,余逸攥着玉简残片的手指微微发白。

小赑屃背甲上的宗门投影忽明忽暗,那些沿着命灯轨迹游走的雷纹如同毒蛇,正悄然缠绕藏经阁的地脉。

“这卷轴夹层里藏着东西。”杜轩喘着粗气撞开密室暗门,左肩渗血的绷带在雷光下泛着暗红。

他举着半截青铜钥匙,齿痕处还沾着灵兽园特有的紫檀木屑,”李青半个月前在库房领过三枚破阵钉——和锁着《太虚录》的封印钉一模一样。”

余逸将玉简残片按在书架暗格处,原本斑驳的墙砖突然浮出层层阵纹。

小赑屃突然发出尖锐的嘶鸣,背甲投影中代表藏经阁的楼阁轰然崩塌,露出地下十八道交错的血色锁链。

“九宫移魂阵…”杜轩盯着锁链末端若隐若现的命灯火光,突然扯开自己染血的衣襟。

三道青紫色咒印在他心口诡异地扭动着,”三日前我跟踪李青时中的咒术,和这锁链的煞气同源!”

暴雨砸在琉璃瓦上的声响陡然尖锐。

余逸蘸着屋檐漏下的雨水,在古籍残页上勾勒出双鱼纹。

墨迹未干的书页突然无风自动,夹在《阵法精要》中的半卷残篇簌簌作响,泛黄的纸页上浮现出用蛟龙血写就的密文。

“寅时三刻,巽位生门。”余逸的指尖抚过密文中某处被朱砂圈起的阵眼,灵力催动下竟显出李青的腰牌纹样。

小赑屃突然跃上书架,咬住某卷《灵兽谱》猛地一扯——暗格中滚出枚刻着”青”字的玉珏,内侧还沾着未干透的孔雀胆毒液。

杜轩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心口咒印如同活物般蠕动:”这些锁链在吞噬命灯魂火!

你看最东侧那盏…”他颤抖的指尖指向投影中某处微光,”三年前叛逃的赵师兄,他的命灯本该在刑堂焚毁…”

余逸瞳孔骤缩。

残卷密文与玉珏在灵力催动下突然悬浮半空,拼接成完整的血色阵图。

七颗星辰的方位赫然对应着近半年暴毙的六名内门弟子命灯,而最后空缺的星位——正指向明日即将举办宗门大比的演武台。

“他们要抽干整个宗门的地脉灵气!”杜轩的纸鹤突然撞破窗纸,带来刑堂方向冲天的火光。

余逸抓起仍在啃食灵力虚影的小赑屃,灵兽额间突然迸发的青光将二人笼罩。

当他们再睁眼时,已站在掌门闭关的九霄云台上。

玄机子抚摸着龟甲裂纹的手指蓦地顿住。

余逸手中古籍无风自翻,停在绘着血色锁链的那页。

檐角青铜铃突然齐声轰鸣,掌门广袖翻卷间,整座云台的星轨都开始逆向流转。

“戌时的雨…”玄机子沾着茶水的指尖在古籍某处一抹,被幻术遮掩的文字逐字显现,”果然掺了弱水。”他忽然转身凝视余逸怀中躁动的小赑屃,灵兽背甲投影里,代表李青的命灯火光正与地底锁链疯狂共鸣。

震耳欲聋的钟声响彻云霄时,演武台四周已立满七十二峰弟子。

李青握着参赛玉牌的手背青筋暴起,腰间新换的蟠龙玉佩不断渗出黑雾。

当他看到玄机子身后走出的余逸时,玉佩突然炸开道裂缝。

“三日前子时,你在后山寒潭见过谁?”余逸的声音裹着灵力传遍全场。

小赑屃吐出的青光里,古籍残页与血色阵图在空中交织,显露出李青用精血绘制的阵纹。

围观弟子中突然有人惊叫:”那是赵师兄的剑穗!”李青袖口滑落的玄色流苏上,分明系着三年前就该灰飞烟灭的命灯残片。

地底突然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七盏命灯自刑堂方向冲天而起,在阵图牵引下直扑演武台地脉。

玄机子道袍上的阴阳鱼突然活了过来。

掌门抬手虚按的瞬间,整个演武台的地面变成透明的水镜,映出地底数百条啃食灵脉的血色锁链。

李青腰间的玉佩应声而碎,露出里面蜷缩的、属于神秘势力的黑莲印记。

暴雨骤停。

月光透过未散的雷云,在玄机子霜白的鬓角投下细碎寒光。

掌门抚过古籍最后一页被撕毁的边角,那里残留的半个符印,正与三年前护山大阵莫名崩塌时的裂痕完美契合。

九霄云台上,某盏沉寂百年的命灯突然迸出火星。

玄机子指尖凝着的茶渍突然化作冰晶,簌簌落在泛黄的古籍上。

九霄云台的星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七十二道青铜铃同时迸出青光,将李青周身三丈的地面蚀刻出焦黑的禁制纹路。

“黑莲噬魂,当诛。”

掌门的声音轻得像雪片擦过剑锋,李青腰间碎玉中的黑莲印记却发出凄厉尖啸。

观礼席上十七名执事长老的道袍无风自动,袖中飞出的符箓在空中结成金网,每道经纬都映出三年来失踪弟子的面容。

余逸怀中的小赑屃突然绷直尾巴,背甲投影里浮现出更骇人的景象——那些啃食地脉的血色锁链末端,竟都缀着指甲盖大小的黑莲花苞。

杜轩突然按住心口咒印,指缝间渗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箭头,直指刑堂方向某座布满蛛网的囚牢。

“三年前护山大阵崩塌时…”玄机子抚过古籍残缺的边角,被弱水浸透的纸页突然浮起猩红纹路,”刑堂地牢少了三盏魂灯。”

仿佛回应这句话,李青袖中滑落的玄色流苏突然自燃。

青紫色火焰里,本该被销毁的赵师兄命灯残片竟拼凑出半枚黑莲徽记。

余逸瞳孔微缩,那徽记边缘的锯齿状裂痕,正与小赑屃昨夜从地脉中拖出的青铜残片完美契合。

七十二峰弟子尚未从惊变中回神,玄机子的剑指已点在李青眉心。

掌门道冠上的阴阳鱼玉佩应声碎裂,迸出的黑白二气化作游龙,生生将黑莲印记从李青神魂中撕扯出来。

余逸看得真切,那团扭曲的黑雾里裹着半张布满鳞片的人脸,额间三目尚未睁开便消散在星轨青光中。

“废去修为,永镇寒渊。”玄机子广袖翻卷,云台边缘的青铜柱突然探出九条锁链。

李青的惨叫声卡在喉咙里,他周身毛孔渗出黑血,在锁链缠绕的瞬间凝成冰晶——每颗冰晶中都封印着一缕跳动的黑焰。

观礼席东侧传来玉盏坠地的脆响。

余逸循声望去,正撞见韩长老颤抖着松开捏碎的扶手。

这位素来严厉的古板老者,此刻望着地脉水镜中尚未散尽的黑莲虚影,浑浊的眼瞳里翻涌着余逸从未见过的痛色。

暴雨洗过的晨曦穿透云层时,九霄云台已降回主峰之巅。

余逸被众人簇拥着走向宗门大殿,沿途弟子们佩剑自发嗡鸣,在青石板上叩出整齐的剑礼。

他衣摆残留的雷纹还在游走,那是玄机子亲手赐下的护体金光。

“此物予你。”韩长老突然拦住去路,枯瘦的手指捏着白玉瓶,瓶身还带着冰霜凝结的水汽,”七年前我亲手将寒髓丹封入剑冢,如今…”老人喉咙滚动两下,将药瓶硬塞进余逸掌心时,余逸感觉到对方指尖残留着某种禁术灼烧的焦痕。

小赑屃突然从余逸领口钻出,叼走瓶塞的瞬间,沁凉药香竟让四周草木疯长三寸。

杜轩倒吸冷气:”这不是给历代首席弟子…”韩长老凌厉的眼风扫来,他颈侧尚未愈合的咒印突然渗出金光——老人方才竟悄无声息地在他伤口埋了驱煞符。

余逸摩挲着药瓶底部的剑纹,突然想起三日前藏书阁的偶遇。

当时韩长老正对着某卷残破的《禁录》出神,案头镇纸压着的,正是绘有黑莲图腾的旧年案卷。

庆功宴的钟声响起时,余逸借口醒酒独自踱到后山。

怀中的寒髓丹突然开始发烫,他低头查看的瞬间,小赑屃背甲投影里本该消散的黑莲虚影竟又浮现轮廓。

更诡异的是,他催动天命召唤时流转的灵力,此刻在经脉中显出几缕不该存在的暗金色。

夜风卷着枯叶掠过剑碑林,余逸没注意到某个石碑后的阴影正在蠕动。

玄机子白日里用来封印黑莲的茶渍,正在他袖口内侧缓缓凝结成半枚血色瞳孔。

九霄云台最高处,某盏亮起的古旧命灯突然爆出火星,灯芯里蜷缩的虚影竟与余逸召唤过的某个上古英灵有七分相似。

而寒渊深处,李青冰封的睫毛突然颤动起来,他心脏位置的黑莲花苞,正随着余逸灵力的异常波动缓缓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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