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不是书中的内容,你不也能攒点爽点值嘛。】系统虚心解释,【等你攻略完弟弟妹妹,像这种情况一人喂一颗真话丹就行了。】
林悦兮眼神漠然:【我真是倒了什么霉,上班被老板画饼,穿书还要被你画饼。】
系统:【等你升级了,商城就解锁更多东西,比如…大补丸、鹤顶红解药、读心术体验卡…】
系统瞬间换上电商客服语气:【怎么能说是收买呢~这是福利!限时特惠!限量折扣!】
林悦兮眼皮一掀:【说人话。】
系统秒怂:【三个月内退婚,商城所有商品给你终身八八折会员!】
【八八折?】林悦兮嗤之以鼻,【你当我是冤大头?这一堆破事,我光是翻盘都得费半条命,你就给我个八八折?】
系统赶紧补救:【那…那八折!怎么样,终身八折!再送你一张读心术体验卡!】
林悦兮若有所思,似乎在衡量利弊。
系统见状,趁热打铁:【快答应吧宿主!(。•́︿•̀。)宿主再砍价我就要跪给总部看了!】
林悦兮沉思两秒,忽然笑了:【成交。】
【叮!系统心灵受创-10点】
更漏声撕扯着夜色,檐角铁马突然叮当乱响——像百十个嬷嬷在阴间摇着算盘索债。
“都给本王让开!”
安王怒气冲冲地进门,火光映着他的脸色,显得格外沉郁:“一个嬷嬷还能捅破天不成?!本王在宫里听到的消息可没这么荒唐!”
可当视线落在林悦兮的脸上时,他的声音骤然一顿。
小丫头脸色太白了,瘦得下巴都尖了,眼底还有淡淡的青色。
一瞬间,他心底有什么东西微微一动。
“你这丫头…怎么不跟小舅舅说?”安王声音放轻了些,像是在弥补什么。
他说完,忽然想到这些年对他们姐弟的冷落,喉咙微微一哽,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的愧色。
轻咳了一声,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皇兄也惦记你们,今日用膳时还问起你好几句。”
林悦兮一愣:“您从宫里来的?”
不会是帮自己去告顾辞风那厮的状吧~
安王点头,随手扯了扯衣襟,低声抱怨:“是啊,本王刚吃了几口夜宵,就听见你闹出的动静,结果还没出宫门,就听说——”
他忽然顿住,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来的路上,长庆坊竟起了大火,火巡司那帮人封了一条街,本王还绕了一段路赶过来的。”
带着迟迟来请安的林悦仪走到门口,脱口而出:“那不是银泰钱庄所在的街道?”
安王闻言一怔,随即点头:“对对对,就是银泰钱庄那条街。”
话音刚落,他的目光落在门口的两个孩子身上,心头微微一酸。
“是阿仪和迟迟吧,都长这么大了,快让小舅舅看看。”
说着,他缓缓蹲下身,目光落在迟迟的脸上。
这一刻,他的动作停住了。
面前的小小少年,乌黑的眼睛怯生生地看着他,神情拘谨,唇瓣抿得紧紧的…可那双眼睛,那眉眼轮廓——
喉头微哽,他低声喃喃:“你和你娘,生得真像。”
记忆翻涌,旧影重叠。
多年前,皇姐也曾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眉目间带着温柔的笑意,轻声唤他“小弟”。
可如今,物是人非。
他伸手,想摸摸迟迟的脑袋。
迟迟脚尖缩了缩,没动。
他怕。
可二姐姐说过——
“小舅舅是关心我们的,你要让小舅舅喜欢你,这样大姐姐才不会像今天这么累。”
他是男子汉,不能让大姐姐一个人受累。
男孩的拳头微微攥紧,抬眼,直直地看着安王,嗓音软软的:“…小舅舅。”
很轻,很怯,但没退缩。
安王心口猛地一震,眼眶微微发红:“诶。”
男孩犹豫了一瞬,缓缓走近。
安王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再叫小舅舅一声。”
林悦兮的脑袋此刻却已经“嗡”地一声炸开——
银泰钱庄…起火了?!
她瞳孔猛缩,心头陡然一沉。
太巧了,巧得让人不寒而栗。
她的思绪飞快运转——
今天她刚揭开银泰钱庄的事,甚至还没来得及彻查,就出事了。
能这么快得到消息,一定是今天来的大理寺和京兆府里有他们的人,甚至,这个内鬼可能就在自己府中!
脑中嗡嗡作响,忽然,她想到了一个更可怕的可能性——
有人在毁灭证据。
“小舅舅…”她刚要开口,眼前却猛地一黑,世界瞬间旋转起来!
【叮!宿主透支严重,系统友情提醒:您已经连骂数人、怒怼王府、炸翻京兆府,体力+脑力消耗过快,身体濒临报废,需要立即进入休眠状态!】
【等一下…】
【再不休息,宿主随时可能原地升天。】
林悦兮:“……”
她手指死死扣住扶手,试图稳住身形,但四肢却一阵发软。
“小舅舅…”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拽住安王的袖子!
正在怀念已故长姐的安王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扶住她:“悦宁?!”
林悦兮意识彻底模糊,最后的力气化作含糊不清的字眼——
“郭嬷嬷…看…快…”
——话音未落,她彻底坠入黑暗。
身后,迟迟焦急地喊出最后一声:“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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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巷子沉默得像条将死的蛇。
青石板缝里淌着腐水,尸臭与霉气交杂,月光死死压在乌云下,像是连天神都不愿窥探此地的肮脏。
“哥哥,娘——”
地痞抱着女孩往外走。她瘦小得像只破布娃娃,手脚乱踢,哭声尖得刺耳。
床上的少年猛地扑过去,瘦弱的身影像绷紧的弦,可还没碰到那人,就被一脚踹翻!
“砰!”脑袋撞在桌角。眼前瞬间一片白光。
“咳…放开我妹妹!”
他踉跄着爬起,膝盖磕在地上,双手死死扣着地板,想要冲过去,可就在这时——
“求求你们,我们都找到我弟弟了,等他——”一旁的妇人扑过去拦,可只听“噗嗤”一声,刀锋划过,她僵住了。
血从她胸口汩汩涌出,倒下前,她颤抖着伸手,像是要护住女儿。
“娘——!”
女孩尖叫,挣扎着,哭喊着。
少年猛地僵住,他想去拦,可看着那还在滴血的刀。
喉咙里像堵了一块烧红的铁,地痞的目光扫过来,像被釘死在原地。
那些地痞低咒一声,拖着人就走。几个人影撞开门,脚步杂乱。
门外,低语声传来:
“真要是告了官怎么办?”
“放心,郡主打点好了,除非他敢去长公主府门口闹事,否则,一脚贱命,谁管?”
女孩的哭声在耳边撕扯,他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母亲的尸体,像个破碎的木偶,嘴唇嗫嚅,连喊一声“娘”都没能喊出口。
血腥味浓得呛人,地上的借据被风卷起,血手印晕开,最下方的大字赫然映入少年的眼中——
悦宁郡主。
他的瞳孔缓缓收缩,攥着地板的手指,指甲都快扣进肉里。
——他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