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煊策坐在轮椅上就甩出鞭子,卷住对方的手腕,猛地一拽。
结果对方挣脱了,再次朝萧煊策出手。
沈昭月看清来人后,松了一口气。
不过沈廷洲和萧煊策这场打斗,仍然惊心动魄。
沈廷洲武功高强,在整个大越能打败他的屈指可数。
可令人惊讶的是坐在轮椅上的萧煊策,仅用一根鞭子就游刃有余。
几十个回合后,而萧煊策的鞭子给沈廷洲来了个五花大绑。
“啧,不愧是当年的大越战神,即便不良于行,也让我们这些后辈们望尘莫及啊。”沈廷洲“刷”一下收剑入鞘。
同时萧煊策的鞭子也松开,在手腕上绕了几圈,握在掌心里,“几年不曾与人交手,生疏了。”
沈昭月看着萧煊策的动作,他手背上浮动的青筋脉络和性感的腕骨,让她悄悄吞了吞口水。
她好爱!
“臣就是试试摄政王这里的防守,虽然臣败了,但还是闯了进来,看到了摄政王偷偷养得外室。”沈廷洲是沈昭月二叔的儿子,在禁卫军前锋营担任统领,主要负责皇帝出行时的安危。
萧煊策懒懒抬眉,淡声道:“是这样没错,可如果你不是沈护卫,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他好狂,不过人家哪怕坐轮椅也有实力。
沈廷洲剑眉星目,英气逼人,只是有几分吊儿郎当洒脱不羁,跟沈昭月打招呼,“妹妹跟当朝摄政王私通的体验如何?”
“还不错,马上就富可敌国了。”沈昭月移动萧煊策的轮椅对着膳桌。
她在萧煊策身侧坐下来,跟沈廷洲斗嘴,“堂哥也老大不小了,应该成家娶妻了。”
沈逸叹气,怎么说也是世家大族里教养出来的女儿,不以私通为耻,反而为荣。
这才不到两个月,她的女儿就被萧煊策带坏了。
萧煊策:???
“堂哥我要是能找到摄政王这样的,有权有势,有颜有身材,还毫不吝啬,那堂哥肯定早就在家相‘夫’教子了。”膳食陆续端上来,开席后,沈廷洲用公筷分别给沈逸和沈昭月夹菜。
沈昭月心里的警惕值一下子拉满,要知道萧煊策那可是男女老少都追捧的战神。
即便坐轮椅五年,也有太多闺阁贵女想嫁给他。
沈昭月展开双臂挡住萧煊策,瞪圆眼睛威胁,“你要是敢打策哥哥的主意,我就把你爱穿女……”
沈昭月话没说完,就被沈廷洲塞来的一块鹿肉堵住了嘴,“我不成亲只是因为没碰上喜欢的姑娘,要是连堂妹也催婚的话,以后堂哥可不发明那些防身的小暗器给你了。”
他是为了任务,才穿了一次女装,怎么到沈昭月嘴里就变成有穿女装的癖好了?
怪了,沈昭月是怎么知道的?
“限你三天内给我制作一个发簪样式的暗器,否则我就将那件事宣扬出去。”沈昭月吞下那块鹿肉,面上娇纵,心里揪着疼。
前世,父亲死后没多久,沈家被抄家前,沈家的人就已经接二连三地出事了。
沈家落败,她和女儿被宸儿殴打得遍体鳞伤。
女儿起高烧,性命垂危。
沈廷洲那时已被革职了,带着大夫潜入她的院子里,给她和女儿诊治。
却在夜里来送药时,中了应珩设下的埋伏,被万箭穿心而死。
他还是遇到了心爱的姑娘,是她外祖父族中能上阵杀敌的表姐。
二人珠联璧合,有一双儿女。
没多久,堂嫂和一双儿女都入狱了,在狱中受了那么多刑,也没供出对沈家不利的罪证。
但她的一双儿女被当着她的面,跟笼子里的猛兽关在了一起。
她没看,一头撞到墙上,气绝而亡。
沈家人都是满身风骨,哪怕尸骨无存也不会背弃自己的家族!
“好好好,还给你做个戴在手腕上的。”沈廷洲又是哄又是威慑的,连忙转移话题。
“你叫我和大伯来有什么事?”
沈廷洲震惊沈昭月竟然跟萧煊策私通了,更震惊的是沈昭月还让沈逸告诉了他这件事。
他这个堂妹向来大胆又离经叛道,但这也太大胆了吧?
对方可是摄政王啊。
从小他们几个哥哥就为沈昭月兜祸。
过去他一点都没上进心,随波逐流,但现在唯有竭力爬到整个禁卫军统领的高位,才能护得住恣意妄为的沈昭月了。
“我得到一个消息,去年爹推行了新的土地改革政策,再过几天爹就会到皇城附近的郡县的农田,视察春耕备耕的情况,太后安排了人……”沈昭月想到前世父亲的死就身体发颤,放下筷子,脸色苍白着道。
太后命当地的某个官员,在晚上的宴席上安排人给沈逸下了猛烈的媚药,找来了四个美人。
父亲为抵抗药性,决然地举刀刺向自己的心口。
前世那个时候父亲本就重病了,受伤加上媚药,他没等到见被禁足的沈昭月最后一面,就气绝身亡。
过后在太后和忠勇公的操作下,为了黎民百姓不惜拖着病体去巡察,一生为国为民殚精竭虑的父亲,其死因变成了夜御出身青楼的四女,荒淫纵欲而亡。
他生前的清誉全都毁于一旦。
即便有人不相信,也没人敢与太后等人作对。
这位曾经备受赞颂万民爱戴的首辅,死后别说有人去祭奠了,人人避之不及。
出殡当日,给他送终的沈家人和他的棺木上,被糊满了臭鸡蛋和烂菜叶子瓜果。
“太后确实是这样安排的,让本王来做。”这件事是秘密进行的,萧煊策诧异沈昭月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沈昭月同样诧异萧煊策知道这件事,前世萧煊策没有参与其中。
估计是因为那时候,他因为和她被捉奸在床,而失势闭门不出,太后就没找他。
“太后安排摄政王来做,看来摄政王果然和太后娘娘有私情啊。”沈廷洲跟沈逸一样防备着萧煊策,嘴角勾着邪气的笑,看萧煊策的目光很犀利。
“你告诉了我们这件事,算是帮着我们,那么你在太后娘娘面前扮演的角色就是细作?摄政王用男色从太后娘娘那里获得她的阴谋?”
萧煊策下意识地看沈昭月,却发现沈昭月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
他心口涩然自嘲。
沈昭月只是利用他,并不喜欢他,也就不在乎他和旁的女子如何。
“太后最近新得了两个男宠,本王和沈首辅一起阻拦她提拔那两人,是不想让她在朝堂上扩充自己的势力。”沈昭月不在意,可萧煊策还是为自己辩驳了一句。
至少让沈逸知道他和太后没有私情。
再怎么说,现在沈逸也算是自己半个岳父大人吧?
“我们应该怎么让爹避过这一劫,最好叫太后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沈昭月当然相信萧煊策。
她在思索着如何祸水东引,很快唇畔勾起一抹笑,慢慢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沈廷洲的表情很是一言难尽,“你真舍得这么做?”
堂妹要跟应珩和离,对应珩下手这么狠,可见是真被应珩伤透了心。
果然,最毒妇人心,女人狠起来就没男人什么事了。
但他不讨厌堂妹,只有心疼和愤怒。
是应珩负了堂妹,那他就用自己的剑,替堂妹斩了负心狗。
一向情绪淡然的沈逸,攥紧拳头,薄唇微微颤抖,一个人越是在意什么,越要摧毁什么。
他为夫人守了多年的洁,要是真让太后得逞了,他宁愿一死。
难怪昭昭突然转变这么大,太后和应家都要对他满门下手了,沈家和应家已经成为了敌人。
昭昭选择了沈家,跟应珩和离,全身而退,护住沈家全家。
“用膳吧。”萧煊策给沈昭月盛了一碗汤。
她对应珩这么狠,不管她是否还喜欢应珩,她和应珩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那么,他有机会吗?
他能不能拥明月入怀?
用完膳,沈昭月给沈逸诊了脉,“府医应该跟爹说了,爹自己也能感觉到,你的身子好了些。”
“我给爹的药做了调整,爹带过去继续按时喝。”
珠玑把提着的几包药递给沈廷洲拿着。
沈逸目光心疼慈爱地看着沈昭月,“昭昭的医术高超,爹会好起来的,为了昭昭和沈家,爹也要撑下去。”
他这么好的女儿,却在忠勇公府受了那么大的欺辱,他定会替女儿十倍地讨回来。
沈昭月眉眼弯弯,如高空中皎洁的明月,“我们沈家每个人都会长命百岁的。”
沈逸离开前脚步一顿,看向站在萧煊策身侧目送他们的沈昭月,有种萧煊策和沈昭月已经是夫妻的感觉,“昭昭今晚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