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天色还早，周年湘也不想直接进入主题。
教她的嬷嬷说过，男女之间不能只靠做那事，互相多了解才是最重要的。
只有让他有了兴趣，才能勾起他更多地心思。
周年湘将手肘撑在矮桌上，身子往前探，靠近齐绍瑞问道：“世子爷平日公务忙吗？”
下一瞬又似怕他误会地补充到，
“我不是想打听什么，也不是想让您帮忙做什么，就是想多了解了解您。”
齐绍瑞对上她有些小心翼翼的眼，有些愉悦地勾起唇角。
“还好，近日不是很忙。”
周年湘点点头。
“世子的公务我也不懂，所以只希望世子在繁忙的时候注意身子，如果世子生病了，我会担心也会难过的。”
齐绍瑞微微挑眉，“你说话向来这样直白吗？”
周年湘弯弯眼，“我关心世子不是应该的吗，要让您知道我的心思，自然要说出来，做好事却不留名的傻事，我才不会做。”
齐绍瑞被她“理直气壮”地模样逗得发笑，甚至低低笑出声。
角落里的司琴听着世子的笑声，满是不可置信。
从她在公主府见到世子起，也只见长公主偶尔将他逗笑过，更多时候他总是淡着一张脸，瞧着令人敬畏。
她也是被这样吸引的，逐渐满心满眼都是他。
可如今不过是第二次见面的姨娘说了几句傻话便让他笑了，她不敢想，也不愿去想这意味着什么，只是心中的酸涩充斥着她，嘴里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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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
周年湘躺在床上，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为何原本还是她主导的事，顷刻间便被齐绍瑞掌控了。
手指用力握住他的臂膀，指尖已经有些控制不住地陷入进去。
……
周年湘缓过神，推了推还压在她身上的人，喷在她颈边的热气终于离开。
齐绍瑞缓缓支起身子，束发的带子早就被身下的人不知在什么时候扯掉了。
没了束缚，发丝便散开着，此刻随着他起身逐渐滑动，扫过身下人的身子。
周年湘被这些微的痒意弄得身子一缩。
齐绍瑞正准备离开的身子顿住了。
周年湘不可置信地睁大眼，上方还未离开的身子又压了下来。
……
结束的时候是蒹葭和白露进来扶着周年湘去洗漱的。
齐绍瑞本想抱她去浴室，但她实在是有些怕了，连忙出声将蒹葭她们叫了进来。
等她洗漱完，齐绍瑞已靠坐在床榻的外侧。
周年湘从床尾爬上去，躺进被子里。
床帐被放下，屋内的光线暗了下去。
周年湘被连番折腾，早就累了。
快要睡着时，就听见身旁的人突然开口。
“昨日我去了母亲那里”。
周年湘意识已不太清，根本没反应过来。
只是“唔”了一声就沉沉睡去。
待她熟睡后，身侧的人却依旧没躺下，反而支起身子朝她的方向探去。
昏暗的床榻内，身侧女子的脸只能看得清大致轮廓，但齐绍瑞却能回想起她仰着头时，露出的纤细白皙的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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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年湘迷迷糊糊醒来时，身旁的人已经起身了。
见他已经换好里衣走出来，周年湘披了件外衣，下床走到他身前，原本想上前的司琴停住了脚步。
周年湘从盘中拿起他的外衣，替他穿好。
这次她没有开口，直接从蒹葭另捧来的盘子里，选了一个合适的荷包，挂在了世子身上。
齐绍瑞低着头，静静看着她的动作。
两人并没有什么亲密地动作，司琴看在眼中却依旧泛酸。
早膳齐绍瑞自然没让周年湘伺候，她也很快就接受，两人安静地用完早膳。
送齐绍瑞出去时，周年湘很自然地抬手替他整理了领口。
齐绍瑞定眼看着她，突然开口。
“今日我会来”。
周年湘目送他离开，心中莫名。
直到坐在梳妆台前，她才突然想起，昨夜快要睡着的时候，齐绍瑞对她说的话。
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来是她的靠山发话了。
周年湘捏着发钗，心中暗想着。
看来长公主在世子心中的分量，并不像某些人说的那样轻啊。
轻笑一声，将发钗递给了蒹葭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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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琴回到自己的屋子后，虚掩上门。
身为周姨娘身边的大丫鬟，她自然不用同其他侍女挤在一个屋子里。
原本该是她和同为大丫鬟的蒹葭一起住，不过蒹葭见还剩下一个小居室，就同她商量。
“我和白露是自小就睡在一起的，有些习惯互相也知道，司琴姐姐是长公主身边的人，自然有资格单独住一间，这屋子虽小，但姐姐住也是够的，不如我们就换换，姐姐单独住如何？”
司琴自小也不是没睡过大通铺，也知道多个人会有多不方便。
如今能一个人住一间屋子，不用担心被其他人打扰，她自然愿意。
司琴走到自己的床榻前，伸手从枕头下摸出了一个东西。
是一个绣好的荷包，上面的图案十分精致，不过瞧着并不是女子用的。
司琴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绣纹，眸色温柔。
这是她熬了好几晚才做好的。
用的布料是之前她娘亲给世子做衣裳时剩下的，她偷偷藏了一小块。
上面的图案和走线，也是这些天她在周姨娘身边观察了许久，私底下也练习了好几次才动针的。
在她的刻意模仿下，乍一看与周姨娘给世子缝制的荷包相差无几，便是熟悉的人，第一眼也可能看不出来什么。
司琴摩挲着陷入回忆。
早上周姨娘服侍世子穿衣时的场景浮现在她脑海，想到世子身着里衣时勾勒出的矫健身姿，穿上外衣后更是俊朗挺拔，司琴的脸颊逐渐泛红，神色娇羞。
回过神来，司琴将荷包重新放回枕下，也终于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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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绍瑞不是一个不守信的人。
快到晚膳的时候，他就带着齐右来了。
周年湘也同昨日那样，上前挽住他的手臂，笑意盈盈。
用过晚膳，该聊的天也聊过了，剩下的事自然水到渠成。
第二日起早。
周年湘替齐绍瑞整理好腰带，便要侧过身准备拿起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