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宁愿死,也不愿意屈辱的活着。
他沐国海是有骨气的人,绝不窝囊憋屈的活着。
既然保护不了家人,那就杀了,要么同心协力,要么同归于尽。
厉易冷笑了。
他嘴里依然嚼着口香糖,冷嗤一声,俯视着这个叔叔,表示对对方强烈的提议不屑一顾,“你女儿我不杀,是留着享用呢,刚才也跟你讲明白了。你死了,不可惜。可惜的是你们沐家半辈子靠着白手起家积累的家产,在你死后,可毁于一旦。”
他最后轻飘飘吐出来的话,令人惊恐万分:“亲爱的叔叔,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的儿子沐晨这个不肖子孙,断子绝孙。”
“啊……”沐国海这下彻底绝望,又崩溃的咆哮——
全身裹着被子的沐烟,躺在凌乱不堪的床中,浑身抖动不停。
惊恐地望着被人踩着的父亲。
回想着父亲方才举刀要砍杀她时狰狞扭曲的面庞,和震颤的目光里迸发着疯狂的绝望,她吓得魂飞魄散。
震碎的元神正在一点一点的回归被侮辱过的身体,努了力,也无法拼凑回完全的自己。
听着父亲绝望的嘶吼,躯体抖动的频率愈发剧烈,就像风中飘落的枯叶。
滂沱的泪水,泼湿她的脸庞,将她稚嫩皮肤冲刷的一片泥泞。
她嘴唇苍白,像是被魔鬼吸走了所有血液。
牙齿合不拢,咯咯打颤。
发出含混不清,虚弱无比的声音,听得让人可怜:“爸爸,我饿……我想喝点粥……”
那十天十夜,她都没怎么吃过东西,也毫无胃口。
除了被折磨,就是被折磨。
不是在被折磨的床上,就是在被折磨的墙上,或是凳子上,沙发上。
在自己家客房里的这一场折磨,男人用尽了招式和手段,使出了同归于尽的暴力。
他狂暴地,想要把她折磨死,可天菩萨起了可怜之心,不让她死。
她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依然活着,这会饿了,想吃东西了。
厉易冷冰冷如雪的面孔,无任何表情,使个眼神,让随从吩咐沐家的管家去厨房熬一锅粥。
管家被一些人拦在房子外面,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只觉得气氛不祥。
那个厉先生带了那么多的人来包围了沐家,正常的人都会想到将有大事发生。
他在主楼外,内心一个劲地祈祷。
听到小姐要喝粥,允许他进屋去厨房熬粥,便去忙活开了。
厨房的粥,刚刚滚开,客厅的电话就尖啸地响了起来——
是荣家那边来电。
是找姐姐的,也是找父亲的。
被解除束缚后的沐晨,心惊肉跳的摘下听筒,挪动着如千斤重担般的脚步。
一步一步走向姐姐被侮辱的这间客房,隔着门喊爸爸接电话。
门从后面慢慢的拉开一点距离。
里面有黑衣人一伸手,将听筒自他手中接了过去,递到沐国海耳边。
十天前,荣修原本与沐烟约好去品牌店再试一遍婚纱,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和细节需要补充,做最后的修改。
但在那一天,准备出门的时候,却接到沐烟的电话,说有个外地朋友生病了,要去探望朋友。
最后一次试纱就不用再试,因为之前已经试过了好几遍。
她觉得很满意,对婚纱的款式和面料,以及碎钻装饰都无可挑剔。
荣修得知她有事,便听从她的,还吩咐早去早回。
自从认识沐烟,便觉得她特别善良,朋友生病,她去探望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