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他公司久攻不下的客户主动来电,表示两家合作案可以再谈谈,于是乎他也有了一个临时出差的安排。
这十天也在外地,忙碌了十天。
其中有打过电话,发过信息给沐烟,以最准新郎的身份询问关心她吃饭了没?休息了没有?
还顺便问了一下她朋友的病情。
沐烟的答复,都是文字,告诉他,她很好,只是朋友的病情很不乐观,她很担心。
他开导着她,把她的事当成自己的事去关心。
荣修在外地,出了十天的差,忙到今天晚上才回。
他想明天早上来沐家和二老再敲定一遍婚礼的流程步骤,以及礼品的发放,和其他注意事项。
沐国海抬起有些浑浊的老眼,无神地望着听筒,苍老的眼睛珠子像是凝固了一般,一动不动。
听着从那里面传来的声音。
听着准女婿在那端说话的语气都充满了幸福和甜蜜,让人心生向往。
与这边他看不见的惨烈景象,新娘子被糟蹋,岳父大人被侮辱,形成鲜明的对比,无不讽刺着沐国海。
沐国海感觉自己一开口就会崩溃大吼,像绝望的老虎,冲杀不出去,伤痕累累,在腥风血雨中再次跌落平阳。
听筒声孔,被一个人的手指按死,彼端便听不到此端的声响。
厉易冷那个畜牲,手持一柄尖利的小刀子,放在沐国海的脸盘上,戏弄般轻轻刮动着。
一边来回刮着他脸毛,一边轻吐自己的意思:
“和你准女婿讲电话时,要客气点。不许露出半点情绪。沐国海,你不配憋屈。听明白我的意思,婚礼照常举行,白天让你的女儿嫁人,晚上为我张开双腿。”
感受着老东西内心燃烧起怒火,混沌不动的老眼中渐渐迸射出明显的恨意。
厉易冷轻嘲的斜起一边嘴角,倏地一下,刀尖一刮,对准他的咽喉。
森冷刀尖,抵着人体脆弱的血管。
随时都能一刀封喉!
沐国海窒息般,没敢动一下。
厉易冷目光阴沉沉,冷飕飕的盯着他,杀气腾腾:“不要耍花招,否则你女儿可不只伺候一个人。你儿子也,小命难保。”
这番威胁性的话语,侮辱性极强。
没有人能受得了。
刚刚还欲斗志高昂的沐国海,猝然失力,一下子变得精疲力竭,暮气沉沉。
脸被皮鞋碾压,灰尘印痕都踩出来了,脊梁骨仿佛被踩断了。
沐国海失去了任何反抗性的动作,放弃了挣扎,放弃了对抗。
开始服从,像提线木偶人一样,与那边的准女婿进行通话。
“叔叔,这么晚了打扰你,抱歉了。就是想问一下烟烟是回来了吗?”
“回了……”
“那我就放心了。十天前,她说有个外地朋友生病了,去医院探望。我想着应该是回来了的。但她的电话总是不及时打通,所以打电话问问叔叔。”
“烟烟没事,她已经睡了……”
“那好的,叔叔,我就不多打扰了……明天早上我再登门拜访叔叔,想和叔叔再商量一下,一块讨论婚礼上的各种注意事项好吗?”
“好的……”
结束电话后。
听筒拿走,短短的通话时间中沐国海仿佛一瞬间苍老,成了行将就木。
他弯着腰杆,步履蹒跚。
残喘着,被押出房间。
全身瘫软,像泄气的皮球,跌到客厅的沙发里。
救护车开来之后,停在院子。
也没有一丝气力呼唤一声昏厥在地的妻子。
浑浊的目光,呆望着从救护车里跳下来的医护人员,把他妻子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