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的房门没关,虚掩着,特意等絮野过来。
絮野穿了条吊带裙,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进了顾庭的房间。
他正靠在沙发上,看她带回来的那本书。
絮野慢慢走近,在他旁边坐下来。
顾庭把书丢一边,拿起旁边的冰袋贴在她脸上。他这才注意到她穿的是性感的吊带裙,湿发顺着发尖滴到了锁骨上,顺着锁骨流到了沟壑里。
顾庭喉结微滚,起身去浴室拿了块毛巾在她头发上仔细擦了擦。絮野顺势把头贴在他小腹上,感受他真丝睡衣下,那轮廓分明的肌肉线条。
她甚至想,环抱住他的腰。
顾庭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往后一撤,把毛巾丢到了一边,再次拿冰块贴在她脸上。
絮野直勾勾盯着他。
他换了只手举冰袋,把脸撇过去。
“外面房租太贵了,我打算明天住学校宿舍去。”絮野伸手戳了戳顾庭的腰。
“别在这装可怜,没让你真的搬。”顾庭捉住她的手指,放在手心。
“我今天不应该惹怒柳小姐。”
顾庭对她突然的服软有些意外。
“惹了就惹了。”
絮野继续服软:“我也不是真的要跟人睡觉,他给再多我也不睡。”
顾庭轻轻摩挲她指尖,“我知道。”
“那你能不能不要把我调岗?”
顾庭轻嗤一声,“我说怎么突然服软,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絮野抬头,眼巴巴的看着他。
那魅惑的眸子,明显是狐狸精转世。
“宋絮野,你不是属马,你属狐狸的吧。”
絮野清冷的语气说着最撩人的话:“我属于你。”
“滚,拿着冰袋滚。”顾庭拉她的手腕,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
她起身的瞬间,他看到了她左肩上的那个纹身。他伸手把她肩带撩开,露出完整的图案,是他咬的那个牙印。
一股热血在他胸腔沸腾,他用力把她往沙发上推,拿起旁边的抱枕砸在她头上。
“你纹这玩意儿放身上干什么?你他妈以后不要嫁人了?”
絮野捂着头,眼眶已经湿润了。“疼死了。”
顾庭立马收了怒颜,紧张的看着她。“我没用力,疼什么。”
絮野应景的掉下一滴泪,那样子,我见犹怜极了。“就是疼,又疼又晕,还恶心想吐。”
顾庭跪在她旁边的沙发上,伸手摸了摸她捂着地方,又仔细把她头发拨开看了看。
“好像是红了,这儿疼?”他轻轻按了按。
“嗯。”她哽咽了一声。
“给你敷一敷。”顾庭拿起冰袋放在她头顶认真给她敷。完全没注意到絮野嘴角上扬的弧度。
“为什么纹那玩意儿?”顾庭语气放柔和许多。
“想纪念,你第一次咬我。”
一阵酥麻从脊柱蔓延,心跳的频率变得不可控起来。顾庭的手滑到她的耳垂,轻轻捏了捏。又移到那个纹身处,仔细触在她肌肤表面,来回摩挲。
他还清晰的记得,他咬下去的感觉。
当时那种直冲云霄的爽感让他情不自禁地想吻她的唇,但他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可以,所以他才换了位置,咬在她左肩上。
咬的时候她连嘶都没嘶一声。
现在被枕头打了一下却说疼死了。
他抬起她下巴,迫使她抬头。“小野,那天是我被药物冲昏了头脑,才会让你给我解决。我对你没有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你做这些,没有意义。”
絮野面上平静,心里的那张网却裂了一些。她了解顾庭,当他心平气和的和你说话的时候,他的话,就没有回转的余地。
“在我眼里,你和顾茉是一样的。所以,别再打我主意。否则,我真的会把你赶出去。”
“嗯。我知道了。”絮野乖乖点头。
胸口像堵了团湿棉花,憋闷,酸涩。
她把沙发上的那本书拿着,从顾庭卧室离开。
那本书最后一页写着:我织了一张网等你掉落,你不来,网不收。
……
总裁办公室里,顾庭坐在电脑面前打开了视频。
画面里很快出现顾江的脸。
“哥。”
“阿庭,最近怎么样?小茉还听话吗?”
顾庭喝了一口咖啡,“她很好,最近在学校忙社团的事。”
“柳家那边呢?对你还信任吧?”
顾庭淡淡地应了一声,“马上订婚了。”
“别愁眉苦脸的,结婚和谁结都一样。你要是把顾氏拿到手,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嗯,我知道。”
“尽快把柳家那边摸清,福叔那边,我来盯着。”
视频挂断后,顾庭松了松领带,松完还是觉得有些憋闷。
他推门出去,看了一眼絮野的工位,是空的。
“肯特,她人呢?”
“顾总,小野请了病假。”
病假?早上就没看见人,原来是病了?
“上午的会推迟,我出去一趟。”
夏日的阳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洒下斑驳的光影。絮野坐在藤椅上,腿上放着一本书。书页在指尖轻轻翻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窗外蝉鸣声此起彼伏,却一点都没打扰到已经进入书本世界的她。
敲门声响了几下,她都没有听到。
直到顾庭伸手探了探她额头,她才缓缓抬起头,看向他。
“这么烫,吃药没有?”
絮野摇了摇头,“不想吃。”
顾庭下楼拿体温计和退烧贴,再次进来的时候看见她在床上躺着。
量完温度后,顾庭皱了眉。“39度,必须得吃退烧药。”说着又把退热贴贴在她额头上。
絮野想起她进顾家后的第一次感冒,她不肯吃药,他直接把药拆了倒她手心,“闭眼,一口咽下去。”
她不肯,他就威胁她:“不听话把你丢出去。”
等她憋着泪吃进去,他又觉得自己有些太凶了。“吓唬你的,不丢你出去。”
……
顾庭把退烧药放在她手心,又递给她一杯水。“吃了,好好睡一觉。”
“我不想吃。”絮野把药放回去。
“宋絮野,不吃就把你丢出去。”
“那你喂我。”
顾庭瞪了她一眼,把药拿在手上递到她嘴边。她张开嘴,舌尖灵活的从他手心把药卷走,留下一阵湿热和酥麻。
他把水杯递到她唇边,她边喝边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操!都病了,还不忘用眼神勾他心魂。
顾庭把她放倒在枕头上,不耐烦地把被子一拉,盖住她撩人心弦的眼睛。
眼不见心不烦。
她从被子钻出半个头来,“顾小叔,你能等我睡着了再走吗?”
“嗯,你睡。”
“那你能在床上坐着,我躺你腿上睡吗?”
“宋絮野,别得寸进尺。”
絮野捂着头,“我头好痛,是被你昨天打的。”
她这样说,顾庭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他知道她有点洁癖,回去换了家居服才坐在她床上。她像条蛇一样钻到他腿上,额头紧紧贴着他小腹。
滚烫的额头像团火苗,将他全身燃了个透。
他不受控制的收紧小腹,那个地方突然长大了一些。
怀里的人像只小猫,乖顺的拱了拱,垂下了眼帘。
顾庭瞥见床头柜上摆着一本打开的书,文章标题写着:【做一只乖顺的猫,偶尔服软。】
书名是那本《情网》。
“宋絮野,狐狸是做不了猫的。”
怀里的人睁开了双眼,在凸起的地方轻轻咬了一口。“狐狸是千变的,顾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