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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书荒

第18章

姜灵月攥着紫玉匣的手背暴起青筋。

小桃抱来裹着冰块的铜盆时,正撞见王爷脖颈爬满蛛网状红痕,自家小姐用银针扎破指尖往茶水里滴血。

“拿雪水泡过的帕子绞他虎口!”姜灵月将血珠甩进茶盏。

她突然抓起阎逸尘的手咬破他拇指。

阎逸尘闷哼着扯开衣襟,露出心口蜿蜒的黑色纹路:”王妃咬人倒比兔子还凶。”

“闭嘴!”姜灵月将血茶灌进他喉咙,”季老头说过幽梦草见血封喉,你倒有闲心说浑话?”她猛地掀翻铜盆,冰块砸在青砖上迸出细碎冰晶。

暗卫从房梁跃下时,她正用匕首划开阎逸尘的靴筒。

“拿这个去城隍庙后巷。”她把染血的鞋垫扔给暗卫,”找卖糖画的瘸腿老头换三颗孔雀胆。”

阎逸尘呛咳着笑出声:”王妃连为夫足衣都翻过了?”

姜灵月抄起银针扎在他耳后穴位:”再贫嘴就把你舌头钉在窗棂上。”她突然扯过小桃的绢帕捂住口鼻,”快闭气!”

房梁缝隙簌簌落下暗红色粉末。

阎逸尘甩出银链绞断横梁时,姜灵月已抱着紫玉匣撞开暗门。她回头瞥见男人袖口渗出的黑血,突然将药匣塞给小桃。

“去西郊乱葬岗挖七具腐尸的牙床。”她扯断两缕头发系在丫鬟腕间,”若子时前我没回来,就把这东西塞进阎逸尘嘴里。”

赛季初的茅屋飘着古怪药香。

姜灵月跑进来时,老神医正用竹夹翻烤着焦黑的龟甲。她将沾血的帕子拍在药炉上,火苗突然蹿起三尺高。

“柳家在用活人炼蛊。”她抽出烧红的银簪戳向龟甲裂纹,”您当年说江北瘟疫是人为,证据可还在?”

赛季初的烟杆敲在她手背:”小丫头急什么?”他抖开帕子嗅了嗅血迹,浑浊的眼珠骤然紧缩,”阎王笑?

这毒三十年前就该绝迹了。”

姜灵月扯开衣领露出锁骨红痕:”我一定要救王爷!还有恢复眼睛!。”她突然抓起药杵砸碎陶罐,抓起蠕动的蛊虫吞进喉咙,”我要进皇陵地宫。”

“胡闹!”季初的烟杆戳在她咽喉,”地宫守陵人手里有半卷《天巫录》,但…”老神医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渗出暗绿色血丝,”那老怪物最恨官家人。”

暗卫破窗而入时,姜灵月正用金针封住季初周身大穴。

她扯过药柜最底层的黄麻布裹住老人,转头对暗卫冷笑:”告诉你们王爷,想活命就派人掘了柳氏祖坟。”

三更天的梆子声传来时,姜灵月已经站在皇陵断龙石前。

她将浸透阎逸尘鲜血的帕子系在石雕睚眦的獠牙上,地宫石门发出沉闷的轰鸣。

小桃举着火折子追来时,正撞见自家小姐割破手腕往青铜鼎里滴血。

“夫人这是要招魂吗?”小桃抖着手递上药瓶。

姜灵月抹了把脸上的血渍:”招个屁!”她突然将火折子扔进鼎中,”我烧了柳氏续命的蛊引,那老妖婆此刻怕是要呕血三升。”

地宫深处传来铁链拖曳声。

姜灵月抓起小桃的辫梢擦净匕首,突然对着黑暗处扬声:”晚辈带来巫族圣女的头骨,求换《天巫录》一观。”

阴风卷着火把骤然熄灭。

黑暗中亮起两点猩红,姜灵月感觉颈侧贴上冰凉刀刃。

她摸到袖中暗藏的蛊虫匣,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阎逸尘的闷哼。

“夫人真是…总能给人惊喜。”王爷带着血腥气的手臂环住她腰身,”柳氏祖坟挖出三百具童尸,太子此刻正在御前哭诉呢。”

姜灵月反手将蛊虫拍进他伤口:”谁让你跟来的?”她突然拽住阎逸尘的玉佩砸向黑暗,”接着!这是开国玉玺的边角料!”

地宫墙壁轰然洞开。

当小桃看清石室内堆积如山的白骨时,火折子啪嗒掉在地上。姜灵月弯腰捡起半片染血的襁褓,喉咙里发出幼兽般的呜咽。

“十五年前…”她攥紧的指缝渗出血珠,”江北瘟疫时失踪的婴孩…”

阎逸尘的银链绞碎突然袭来的暗器。他将姜灵月推进石室暗格,反手甩出三枚淬毒袖箭:”夫人要找的东西,怕是在那具水晶棺里。”

姜灵月撞开棺盖的瞬间,整座地宫开始剧烈震颤。

她摸到棺中尸体颈间的银锁片,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那正是她五岁时亲手挂在母亲棺椁中的长命锁。

地宫穹顶簌簌落下血雨般的朱砂,姜灵月攥着长命锁的手指骨发白。暗格深处传来铁器刮擦石壁的声响,水晶棺底缓缓渗出粘稠的黑液。

小桃的惊叫卡在喉咙里,火折子映出墙面上密密麻麻的抓痕——那些痕迹分明是孩童指甲留下的。”咳…咳咳!”姜灵月吐出两口黑血,银针在指间转出寒光。

小桃死死攥住她渗血的衣袖:”夫人缓缓!这都第七个了……”

“静心。”姜灵月扯过草席上抽搐的农妇,三根银针直刺天灵穴。

暗绿脓水从妇人耳洞喷出来,溅在墙角的桃木杖上滋滋冒烟。瘸腿老头掀帘子进来时,正撞见姜灵月咬破手指往药臼里滴血。”小丫头片子倒舍得下本钱。”他杵着杖敲打陶罐,”村东头铁匠也倒了。”

姜灵月抹了把糊住视线的冷汗。

昨夜剖开猎户胸腔取出的蛊虫还在琉璃瓶里蠕动,那虫腹分明烙着太子府的暗纹。

“您老早知道这是巫蛊。”她突然踹翻药炉,炭火引燃满地干艾草,”让我治人是假,逼我沾这浑水才是真。”

浓烟里老头笑声像夜枭。小桃尖叫着扑灭火苗,却见自家小姐捏着半片龟甲冷笑:”昏迷的全是丙午年生的?巧了,太子生辰正是……”

破空声骤然响起。

姜灵月偏头躲过毒镖,反手将龟甲拍进老头掌心。

裂纹恰好拼出半枚残月。

“够不够换您半卷《青囊书》?”她指尖还挂着猎户伤口的脓血,”或者我该问问,三日前往村井投蛊的黑衣人……”

老头桃木杖猛地杵地。

房梁簌簌落下药粉,姜灵月袖中突然窜出条碧绿小蛇,一口咬住他虎口。

“噬心蛊滋味如何?”她揪住老头花白胡子,”您那姘头柳姨娘没教您防着这手?”

小桃哆哆嗦嗦捧来药箱。

姜灵月却抄起捣药杵砸碎窗棂,月光漏进来照在老头扭曲的脸上——皮下分明有东西在游走。

“装神弄鬼。”她突然将老头按进药汤,”咕咚”两声,人皮面具浮上水面。

底下竟是张布满刺青的年轻面孔。暗卫破门而入时,姜灵月正用金针挑开刺客锁骨处的图腾。

小桃突然拽她:”姑娘看这刺青!像不像王爷画过的南疆……”

“闭嘴!”姜灵月碾碎毒囊塞进刺客喉咙,”去村口挖三丈,有具裹着黄绫的尸体。”她转头盯着咳血的老头,”现在能好好说话了?”

地窖暗门”吱呀”开启。烛火映出满墙巫蛊图谱,姜灵月瞳孔骤缩——最中央那幅血婴抱月图,与她娘临终前攥着的帕子分毫不差。

老头突然剧烈抽搐。姜灵月掰开他嘴扯出半截舌头,带血的银铃铛”当啷”掉在《青囊书》封皮上。

“柳氏的催命符?”她碾碎铃铛冷笑,”您猜这上头淬的毒……”话音戛然而止。

书页间飘落的信笺盖着太子印鉴,墨迹未干的”杀”字正滴在她手背。

暗卫突然闷哼倒地。

姜灵月反手甩出毒针,却见老头颤巍巍指向她腰间玉佩。染血的指尖在空中划出诡异图腾,正是水晶棺底渗出的黑液形状。

“他……他们在炼……”老头喉咙突然爆开血花。

姜灵月扑过去时,只抓住半片染血的襁褓残角——与她在地宫找到的一模一样。

小桃的尖叫卡在喉咙里。

姜灵月攥紧残角起身,窗外突然传来熟悉的银链破空声。她猛地推开丫鬟,淬毒袖箭擦着脸颊钉入《青囊书》,”嗤”地烧出个窟窿。

暗格深处传来铁链拖曳声,姜灵月突然将毒血抹在唇上。琉璃瓶里的蛊虫疯狂撞向瓶壁,村口古槐无风自折。

小桃捡起的半页残卷上,”同命蛊”三个字正在月光下渗出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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