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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书荒

第20章

姜灵月扶着阎逸尘钻进马车时,发现他藏在袖口里的手指正微微发抖。

她故意用银簪挑开马车帘子,借着透进来的光打量他:”王爷的嘴唇比宣纸还白呢。”

阎逸尘反手扣住她手腕,指尖精准压在她脉门上:”王妃的脉搏倒比兔子还快。”

两人在车轮滚动声中各自松开手。

姜灵月从荷包摸出块薄荷糖塞进他手心,这是她三个月前发现阎逸尘犯头疼时的小习惯。

宫门口的血迹还没擦干净。

姜灵月蹲在汉白玉台阶前,染着蔻丹的指甲刮下一层暗红碎屑。阎逸尘拄着沉香木杖站在三步开外,听见她突然倒抽冷气:”太子指甲缝里有青鳞粉!”

“御医说是心悸猝死。”阎逸尘的杖尖在石板上划出半道弧线,”但青鳞粉遇毒变红——”

“所以太子中的是南疆蛊毒。”姜灵月用帕子裹住碎屑起身,发间步摇晃出细碎声响,”三皇子半月前刚纳了个南疆歌姬。”

藏在树后的黑影就是这时候悄悄溜走的。阎逸尘耳尖微动,突然伸手将姜灵月拽进怀里。薄荷香撞了满脸,他低头时呼吸拂过她耳垂:”今晚子时,西厢房见。”

当姜灵月提着灯笼推开西厢房的门,阎逸尘已经用盲文在羊皮上刻好三处可疑地点。她抓过他的手往地图某处重重一点:”城南观音庙,每月十五都有马车运黑陶罐进去。”

“初九是太子尾七。”阎逸尘突然勾起嘴角,摸索着往她发髻间插了支点翠簪,”王妃觉得在灵堂抓人如何?”

第二日清晨,小桃端着铜盆闯进寝殿时,姜灵月正把十几包药粉往荷包里塞。

小丫鬟急得直跺脚:”夫人派人送了八回口信要您回府!”

“告诉她我染了风寒。”姜灵月顺手把装蛊虫的琉璃瓶塞进妆奁,没看见铜镜里小桃躲闪的眼神。

柳氏收到回信时正修剪着姜文珠新染的指甲。

她咔嚓剪断一截凤仙花枝:”今晚动手。”跪在地上的小厮膝行着退出房门,怀里还揣着包用符纸裹着的巫蛊娃娃。

戌时三刻,姜灵月正在核对药方,突然听见前院传来铁链哗啦声。

二十个衙役举着火把破门而入,领头的展开盖着朱红官印的缉捕令:”奉旨搜查谋逆罪证!”

“床底第三块砖。”阎逸尘的声音突然在回廊炸响。

姜灵月转身时撞翻了烛台,眼睁睁看着衙役从暗格里翻出沾血的龙袍,还有半封写着”三皇子亲启”的密信。

火把将她的影子钉在墙上摇晃。

阎逸尘的沉香木杖重重磕在青砖上,侍卫们瞬间将院子围得铁桶似的。

姜灵月突然发现他今日束发的玉冠,正是前日她亲手挑的那块墨玉。”这墨玉倒是衬王爷。”姜灵月突然笑出声,指尖擦过袖口暗袋里的银针。

衙役头领的刀鞘已经压上她肩膀,铁锈味冲得人太阳穴直跳。

阎逸尘的沉香木杖横劈过来,刀鞘当啷落地。”刑部办案要过本王私印。”他袖中滑出半枚虎符,在火光里泛着冷光,”张大人不妨摸摸自己后颈的疔疮好了没?”

衙役们脚步顿时乱了几分。

姜灵月趁机扯断腰间流苏,珠子噼里啪啦滚到小桃脚边——那是她们在乡下约定的求救暗号。

小丫鬟死死咬住下唇,趁着众人低头捡珠子的空当,猫着腰钻进了回廊尽头的月洞门。

“王爷要抗旨?”张大人突然抖开明黄绢帛,朱红玉玺刺痛了姜灵月的眼。

阎逸尘喉结滚动两下,掌心覆上她突然冰凉的手腕:”王妃风寒未愈,容本王更衣相送。”

铜镜映出两人交叠的衣袖。

阎逸尘假意替她整理衣领,指尖迅速在她后颈画了个”亥”字。

姜灵月会意,突然捂住心口剧烈咳嗽,将藏着蛊虫的荷包塞进他腰带暗格。

囚车穿过长街时,更夫正在敲二更梆子。

姜灵月数着车辙碾过青砖的声响,忽然嗅到风里混着观音庙特有的迦南香。

车帘缝隙闪过道黑影,有个纸团精准砸在她膝头。

“三皇子亥时焚香沐浴”——是阎逸尘的字,带着薄荷味的墨迹。

铁链哗啦作响,姜灵月猛地攥紧袖中银簪。

囚车突然急停,她额头撞上木栏的瞬间,听见小桃刻意拔高的哭喊从街角传来:”夫人给的安神汤药渣还在膳房!”

“搜!”张大人暴喝。

姜灵月趁机将纸团塞进嘴里,舌尖尝到羊皮纸的腥甜。

她望着东南方隐约泛红的天际,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是城南观音庙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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