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听到这里便明白了,那叫张婆子的人是个媒婆呀,就不知道住在哪里。
只听张婆子说:“我们都是街坊邻居,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哎呀,你看我,咱们进屋说,站在这里干啥?”
……
陈曦听到这里便进屋了,将大门上的锁也取了下来。
她买了新的,旧锁就直接扔空间里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到了。
家里很乱,但她的心却很安定。
陈曦吃了放在空间里的包子,填饱肚子后就开始打扫屋子。
她把原主的床也带过来了,就是买的棉花还没做成被子,依旧是硬邦邦的,这要是有个床垫就好了。
“真睡不惯硬板床啊!”
打扫屋子时脑子也没停下,一直想着张婆子的事情,这是个媒婆。
在这个年代不结婚肯定是不行的,她现在十七了,十八九就得结婚。
再晚就有人说闲话了,说不定还会招来一些街溜子,个人安全都成问题。
还有原主的愿望,她不得不对未来的结婚对象有很多要求。
张婆子可以利用一下,争取做到广撒网,多敛鱼,择优而从之!
这个时候,她就特别怀念上辈子的世界,这要是能用电脑做个大数据就好了,输入自己的要求,唰地一下就能得出最大的结果。
现在没有无所不能的大数据筛查术,只能一个个地用人力去筛选了。
“啧,真是个大工程。”
为了这辈子能过得舒坦,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将屋子里的杂物打扫出去后,将床放到那间偏大的堂屋,以后这里就是她的卧室了。
她要盘个火炕,下班后就窝在炕上不出门了。
陈曦又将煤炉子生上火,用砂锅煮上粥后,就啥也不管了。
忙活了一天,累得不行。
喝了粥,天也渐渐黑下来了,陈曦直接睡觉了,身体太差,只能用睡觉来恢复精力了。
入睡前,陈曦在想,明天早上林春暖看不到她,会怎么想呢?
“真想看看继妹的那张脸啊。”
陈曦笑着睡着了,身体亏损得严重,每次入睡都睡得特别沉。
第二天清晨,也就是陈曦被打的第五天。
如原主记忆中的那样,林春暖起床后就鬼使神差地去推了柴房的门。
这门是随便用旧木板钉起来的,四处漏风不说,还没有锁,一推就开。
她本以为会看到陈曦那个蠢货,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丑样子,没想到柴房里空空如也。
就连他们平时积攒下来的木头都不见了,这就是一个空屋子。
林春暖心跳突然加快,慌得不行,总感觉有什么东西离她而去一样。
“人呢?妈,陈曦妹妹不见了,你们快出来看啊。”
一群人被她叫了过来,大家看到这间空了的柴房,也都觉得心里好像断了一根绳似的,很不是滋味。
刘小红捂着胸口咬牙切齿,“死丫头呢?这是跑了?真是不要脸,跟她那个死鬼爹一样不识好歹!”
林满仓则是心疼地说:“柴房里的木头呢?没了这些木头咱们怎么烧火做饭?蜂窝煤多难买啊。”
其他人也是以他们自己的方式,各自咒骂陈曦。
林春暖皱着眉头,很是担心地说:“妈,你们不能这么说陈曦妹妹,她应该也不是故意的。
别忘了她头上还有伤,或许是把这边的柴火卖了,去医院包扎了吧。”
“呸!就她金贵。”刘小红哼道,“不就是摔了一跤,这就倒卖家里积攒下来的木头赚钱。等她回来,看我不打死她!”
其他人再次开启咒骂模式,仿佛陈曦是他们所有人的仇敌一样。
林春暖咬着唇,一声不吭,心里不停地回响着,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直到林满仓冷哼,“行了,赶紧做饭去,吃了还要去上班呢。”
一家人这才摔上这边的门,骂骂咧咧地各忙各的。
这个时候,他们都还没想到陈曦已经光顾过他们的私房了。
就连做饭的刘小红也没意识到家里的粮食少了,她非常信任那把锁头。
还跟往常一样舀粮食做饭,根本就没把注意力放在米缸里,就随手那么一舀。
陈曦也给他们留了好些天的口粮呢,不碰到缸底,就意识不到粮食被人拿走了不少。
但是今天的惊喜远不止这些,就在这家人吃完饭准备出门的时候。
六爷手底下的人来收房子了,面对凶神恶煞的人,这家人很怂。
刘小红这才知道这套房子的主人是陈曦,是她死去的丈夫买的房,不是她以为这是厂里分的房子。
这边鸡飞狗跳,将胡同里的人都吸引了来,这边的人也才知道,原来住在他们家里的可怜小姑娘,才是这套房子真正的主人。
而他们这一大家子,就是鸠占鹊巢的那只鸠!
这胡同里住的人不少,房子更是有大有小,更是有好几户人家的孩子跟林春暖和陈曦是同一个学校,甚至是同班同学。
林春暖意识到这一点后,直接回她屋里躲着了,她不能被人嘲笑,她的名声也不能有污点,所以她啥也没管,直接躲了。
陈曦这边一觉醒来,又感觉身体好像又轻松了。
解决了个人卫生后,吃了一个素菜包子一个肉包子,又喝了一碗稀饭,饱饱了。
拿出笔记本来记起了今天要买的东西。
“种子最重要!然后是布料和棉花!再去书店买几本做手工的书,试着自己盘炕!”陈曦喃喃自语,“如果可以再买点儿砖……”
四天后她就要去纺织厂上班了,买什么都不方便了呢。
“不不,那可是纺织厂,瑕疵布肯定不缺的,布可以暂时不买。”
厂长给她安排的工作是坐办公室的,属于厂里的设计科。说是设计人员之一,其实是科室里的一个小打杂,这一点厂长有跟她提过。
陈曦觉得这个工作很适合她,她没学过这方面的知识,打杂就很好。
将原主留下来的几件破旧衣裳洗好晾上,便穿上了昨天新买的衣裳,直接去了种子站。
新衣裳虽然没洗就穿上了,总比沾了血的旧衣裳好吧?
旧衣裳也不能丢,艰苦朴素的年代,得会算计着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