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盈早知道他有两个孩子,也有心理准备了。
一年相处两个月,她还是可以接受的,闻言便笑盈盈地应了下来。
把铁盒放在衣柜里放好,她回过头来,忽听身后徐易轻声唤道:“阿盈——”
徐易的眼神有点幽深,声音有点暗哑,钟离盈回眸一笑:“怎么啦?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
她伸手摸了摸徐易的额头,忽被他握住了她的小手,一个用力,钟离盈便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耳垂被轻轻撕咬了下,钟离盈情不自禁颤栗了下。
隐忍暗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第一天住进家属营,习惯吗?”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钟离盈脸都红透了,轻咬红唇,半晌才用手肘撞了下:“其实,我觉得挺好的,比我第一次下乡的条件好多了,也比我一个人收拾医院的单人间要好。”
至于亲妈那个家,她连提也没提,徐易跟她回一次娘家,便知道她在娘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你喜欢就好,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你想怎么安排都由着你来。”
徐易笑了起来,笑容浅浅,冷硬的五官轮廓被笑意揉得柔软,变成温柔体贴 。
他一个翻身,便把钟离盈压在身下,着迷地看着她嫣红的红唇,忽然低下了头,亲得又急又凶。
待徐易心满意足地起来,钟离盈满脸绯红地,媚眼恼怒地剜了他一眼。
徐易轻笑出声:“坐了两天的火车,你也累了吧?我去打点热水回来给你洗洗,消消疲倦!”
四五点的时候,徐易果然借了一个木桶回来,还盛了满满的一桶热水,然后带着饭盒去饭堂打饭。
钟离盈趁着这个时间,在浴室中回空间泡了十几分钟,才回浴室洗了头。
傍晚的气温较低,她套着一件厚实的睡袍,披着一头湿发走出浴室时,双眸盈盈泛着星光,俏脸沐浴着晚霞,如芙蓉出水般清丽脱俗。
徐易喉咙干涩,连忙别开了脸,催促道:“先吃饭,现在还热着。”
钟离盈应了一声,回房坐在床边取出自己的护肤品,先是给脸抹上了雪花膏,护手霜,再用手在脸上轻轻拍打着。
白嫩的脸蛋在暮色中白得发光,像上好的羊脂白玉,一头乌黑油亮的秀发似松散地披在肩后,似乎每根发丝都带着性感妩媚。
徐易不禁咽了咽口水:“你打自己干嘛?”
“什么打自己?洗了澡后脸上有点干燥,我抹点雪花膏,你先吃吧,我马上就来。”
“不急!”
徐易从衣柜中取出一条棉毛巾,顺手帮她擦着脑后的湿发,一边提醒道:“这边早晚温差大,晚上洗头的话,要尽快擦干,免得着凉了。”
宽厚的大掌包裹着柔软的长发,身后灼热的气息似包裹着她,虽然没有镜子,看不到身后的人,钟离盈依然觉得耳尖发热,俏脸更红了。
越靠近晚上,她想到晚上两人的新婚夜,心下越是忐忑与羞涩。
头发擦得半干,没有水珠再滴了,徐易拥着她出了房间,打开用布包裹着的饭盒:“快吃,再不吃就要凉了。”
晚餐打包的是大米饭,配菜有炒菌子,酸辣土豆丝,还有四五块红烧肉。
钟离盈打开饭盒,徐易便从自己的饭盒把红烧肉夹到她的饭盒里:“你太瘦了,多吃点。”
“我哪吃得了这么多?这里我能吃三顿。”
钟离盈把饭给她拨了一大半,正想把菜也给他拨点,徐易制止了她:“饭盒装不下了,你先吃,吃不完的再给我。”
“那你不是吃我的口水了,这样多不卫生?”
钟离盈正说着,忽见徐易眼神幽幽地盯着她的红唇,嘴角似笑非笑,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下午的事情,不禁脸色一红,连忙低头吃饭。
她吃了小半碗饭,野生菌子吃光了,土豆丝也吃了一大半,但红烧肉只挑瘦了吃了一半,余下的肥肉,她理直气壮地夹到了徐易碗里。
“我不吃肥的,你吃了吧,要不就浪费了。”
徐易爽快地把她咬过的肥肉全吃掉了,顺手把她饭盒里的饭菜也拨到了自己的饭盒里,几大口便吃得干干净净,然后收拾饭盒筷子,自己去厨房清洗干净。
钟离盈回了房,一边用干毛巾搓着半干的头发,一边取出信纸和笔,给吴小凤写信。
她离职前,答应了吴小凤,不会断了联系,有空便写信的。
当然,她也想知道,她走后林家怎么样了。
那天请了一群邻居大娘在饭店吃饭后,她趁着没人注意之时,花一块钱请一个小男孩帮她寄信。
这信是寄到当地的纠察队的,这么短的距离,两天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等吴小凤回信,那边说不定已经有结果了。
刚写好信,徐易也换了一身常服,顶着一头湿漉漉的短发走了进来。
薄薄的上衣紧紧贴在身上,领口与胸前沾上了几滴水渍,矫健的身材与鼓鼓的肌肉,无时无刻不表明了,他是一个强壮的男人。
钟离盈看了两眼,便不好意思地别开了眼睛。
徐易拉了拉灯绳,屋中顿时变得明亮了起来。
灯光下,如雪的肌肤像染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明媚的杏眸充满了娇羞,生涩中带着丝丝妩媚,令人怦然心动。
徐易微微一笑,眼神很快清明起来,看了看桌上的信纸道:“这灯有点暗,明天我买个大点的灯泡回来。”
“不用,我也只是偶尔给小凤写个信,平时用不着的。”钟离盈摇了摇头,推开窗户不禁一怔。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夜风夹着细雨轻敲着窗棂,嘀嘀嗒嗒的,雨丝夹杂着呼儿喝女之声,还有人叫嚷着收衣服,整个家属院充满了人间烟火气息。
“下雨有点冷了,早点休息吧,你这几天没休息好,今晚可以放心地睡。”
钟离盈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微红,却应了一声,用干毛巾把半干的头发搓干。
待她回过头来,却见徐易靠躺在床外侧,手中抓着一本毛选在看书。
她眼神不自觉瞄了对方健硕的胸膛一眼,耳尖发热,心下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犹豫了许久,她给自己做了许多心理建设。
虽然对方年纪比她大了十一岁,但还是挺年轻的,长得又不差,身材也有看头,怎么说,她也没亏了。
反正都是夫妻了,迟早都要做的,紧张什么?
她把毛巾挂好,在床尾爬上了床,躺到了徐易身边,扯着被子盖到了脖子上。
见她上了床,徐易也放下了毛选,拉了拉灯绳,然后也躺了下来。
没多久,漆黑的内室便响起了匀称的呼吸声。
钟离盈不禁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他就这样睡了?今天晚上,不打算做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