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的意识逐渐回笼,发现自己像一具木偶般被牢牢束缚在椅子上。神经病专用的约束带将他的双手狠狠勒在背后,脚上拴着一颗沉重的黑球铁链,让他连挪动一步都成了奢望。
面前是一张饭桌,桌上摆着四盘家常菜。
最普通的那道菜,竟是西红柿炒鸡蛋。
面对这样的景象,江余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得没有一丝生气。
他知道,自己又被抓回来了。
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还有一锅粥哦,老公给你盛去。”时降停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他穿着金丝小熊围裙,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步履轻快地走到江余面前。
碗边烫得几乎能灼伤皮肤,可时降停的手却连半点烫红的痕迹都没有。
他将粥轻轻放在江余面前,随后坐在一旁,单手托腮,笑意不明地注视着他。
这是一碗八百桂圆粥。
“给你补补气色。”时降停冰凉的手指捏起江余鬓角的发丝,轻轻缠绕在指尖,指腹在他的脸颊上流连抚摸,语气温柔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你太瘦了。今天就好好吃饭,好吗?”
他说着,舀起一勺粥,递到江余唇边。
现在的江余,连吃饭都要靠他喂。
可江余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随即厌恶地撇过头,拒绝张口。
“阿余不饿吗?”时降停的声音依旧温柔,似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滚。”江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时降停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笑意愈发浓郁。他的脸生得极好看,不笑时冷得渗人,笑起来却让人错觉他温柔可亲。
突然,他的手猛地攥住江余的后脑勺,强迫他仰起头,另一只手将滚烫的粥强硬地灌进他的嘴里。
“给我喝啊,你不喝怎么行?浪费食物可不好。”
“唔——!!”江余的口腔被滚烫的粥充斥,喉咙和食道像是被火烧过一般,疼得他眼尾瞬间泌出了泪水。
时降停灌了半碗,终于良心发现般将碗移开。碗口与江余的嘴唇之间拉出一道银丝,显得格外刺眼。
“好喝吗?”他轻声问,好像刚才的暴行从未发生过。
“……去死吧你!!”江余强忍着呛咳,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充满恨意的嘶吼。
听到这话,时降停的动作忽然顿住。
下一刻,他的唇角缓缓上扬,笑容越裂越大,几乎到了诡异的程度。他的瞳孔逐渐被黑色吞噬,整张脸变得阴森可怖。
他轻声说道:
“可是阿余,我早就……被你杀死了啊。”
江余的眼角微微抽动,沉默不语。
时降停伸出五根手指,沉吟片刻,又仰头算了算,随后再加了两根手指,最后对着江余晃了晃,语气轻快得像是在炫耀:“看啊,阿余,你一共杀了我七次呢!杀我的感觉爽不爽?有没有让你心情好一点?”
他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细数起来:“第一次,你用刀扎进我的心口;第二次,你划破了我的动脉;第三次,你砍掉了我的四肢;第四次……”
他的声音平静得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却字字句句都透着血腥与残忍。
“阿余好厉害啊!杀我的手法越来越娴熟了!”
时降停越来越开心,仿佛江余的每一次杀戮都是对他的奖励。
江余的眼神愈发冰冷,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时降停忽然抱紧了江余的腰,亲昵地用头蹭了蹭他的肩膀。原本含笑的神情渐渐平静下来,声音也低了几分:“可是,这些都没有小时候你给我的那一击……痛。”
话音落下,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小时候……
江余咬紧了唇,瞳孔微微震颤,不敢再去看时降停的眼睛。
他心虚了。
如果没有小时候的那一击,他们的关系绝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阿余,你猜猜我还有几条命够你杀呢?”时降停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毛骨悚然的温柔。
江余缓缓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漆黑如深渊的眼睛,注视良久,才冷冷开口:“我希望你下一次……魂飞魄散。”
“……”
时降停皮笑肉不笑地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你可真是……总说些我不爱听的话。”
江余心头一紧,身体下意识地往后仰,却被时降停一把抓住头发,强迫他抬起头。
下一秒,时降停的牙齿狠狠咬上了他被粥烫得红肿的唇瓣。
“唔!——”江余抗拒地挣扎,却被时降停牢牢禁锢。
这个吻毫无温柔可言。时降停的舌头强势地侵入,攻城摧毁,肆无忌惮地掠夺每一寸领地。江余的抵抗在他的攻势下逐渐瓦解,身体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最终只能无力地任由他索取。
被粥烫伤的唇瓣在时降停冰凉的体温下,竟生出一种诡异的舒适感,连疼痛都被缓解了。
江余被这种舒适感吓了一跳,心中警铃大作。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放弃了抵抗,那就彻底无药可救了。
暧昧地水渍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伴随着压抑的喘息,直到两人难舍难分。
人类的肉体需要呼吸,而时降停不需要。
他不停地吻,不停的吻,直到江余窒息到几乎晕厥,眼睛不受控制地上翻,挣扎的力气也彻底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
惩罚够了。
时降停终于松开了唇。他抱着已经晕过去的江余,挑了挑眉,用手轻轻擦去对方嘴角的水渍,满意地笑了。
夜晚十二点。
那张被划破撕裂的床,疯狂震荡。
“啊……”
痛苦与难言之欲交织,睡美人,难以苏醒,只能任由欺负。
醒了又睡,睡了又醒。
反反复复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