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隋琛整个白天一直在忙,偶尔会叫温听过去帮个忙,帮完了忙,温听就回自己的房间。
由于商隋琛真的太爱指使人了,显然是从小到大被人伺候惯了,温听不得不后来就一直在他房间里待着,随时待命。
下午餐后,大雨还在下,商隋琛仍旧在忙,温听就坐在沙发里一边装死一边待命。
装着装着就真死了,一不小心就睡死了过去。
晚上,商隋琛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不得不叫醒她。
商隋琛凝视着温听的睡颜,半张小脸窝在纤细的的胳膊里,黑发柔顺地贴着她白皙的肌肤。
商隋琛温柔的声音在她头顶道:“小懒猫儿,该醒醒了。”
温听动了动,睁开眼睛才看见,从自己身上随之滑落的,竟然是商隋琛的西装外套。
两人一路沉默着抵达签约地点。
来的路上,车上除了商隋琛和温听,还有另外两个人。交谈间说的都是商业术语,温听懂一半不懂一半。
会所里面有人打着雨伞出来迎接,态度毕恭毕敬,温听始终走在商隋琛的身后。
温听小心地护着手里的文件不被淋到一个雨点。
商隋琛蓦地看向她,伸出手轻轻地揽住了她的腰,让她靠近他,好让她能走在雨伞底下,不会淋湿。
温听脚步一滞,脸色苍白,根本不敢看一眼前后的其他人。
进去后,温听又想起了那个闹着要跳楼的女员工,是啊,理智归理智,但谁经得住商隋琛这样一个要颜值有颜值、要身高有身高、要头脑有头脑、事业有成到几乎挑不出一丁点儿缺点的完美男人这番温柔的狂轰乱炸?
不亚于唐僧进女儿国。
合作方是个中年男人,商隋琛带来的人在讲解签约细节,对方听完爽快签字。
合作愉快的情况下双方免不了来回敬酒。
到最后,每个人都喝了不少,跟着来的下属挤眉弄眼,心想温听怎么不知道替商总挡酒?这情商如此差劲,是怎么混到老板身边儿的?
温听叹口气,被赶鸭子上架发挥来这一趟的作用。
男人喝起酒来真是不要钱似的,劝酒的话一套又一套,温听接连喝了几杯,就不行了的出了包厢!
回去的路上,雨伴着风,商隋琛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开始咳嗽,天气变幻真是害人。
路过药店,温听叫司机停车,觉得他这么咳嗽下去不是办法,拿着雨伞下车买药。
好不容易回到酒店房间,温听抠出几粒感冒药,去倒温水给他。
商隋琛醉醺醺的,走到她身后,伸手轻轻地抱住了温听,“你怎么不问我,耍尽手段把你送去乔东城身边,为什么又不惜一切让你抽身?”
他低哑的嗓音让温听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商隋琛的气息吹拂在她刹那潮红一片的雪白皮肤上。
温听挣了挣,换来的是被商隋琛搂抱得更紧、更重。
温听大脑一片空白了,祈祷老天来一道雷全劈死算了,一了百了!
可现实是,还得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商总不想再利用我。”
商隋琛轻轻将温听的身体转过来,“你明知道我没你想的那么高尚,我就是个唯利是图卑鄙无耻的商人!我买新车,我邀请你共进晚餐,我送你香槟玫瑰,我带你出差,从来都是预谋已久!”
他眼神里炙热的温度,吓得温听发抖,手里那几粒感冒药都掉在地上了。
“你究竟在防范什么?我就是抑制不住为你心动了有什么办法?”商隋琛不管不顾,颇有些酒后吐真言的架势,俩人近得快要气息交融,近得唇齿间即便隔着一两厘米的距离,却感觉随时都可能吸铁石和铁一样疯狂吸吮上去。
温听哪里经历过这种近距离的告白,学生时代和乔东城恋爱,也是克己守礼,按部就班的牵手最对,亲吻也是碰一下嘴唇就赶紧离开。
在商隋琛的世界里,这个尺度的暧昧显然像个笑话,温听吓傻了,吓僵硬了,感觉被传染了感冒一样,眼眶都热了起来。
商隋琛眉头深皱,从小到大,他的外形乃至他完整的这个人,都是出类拔萃的。
从来不乏男人女人上赶着撩拨他,没想到就在温听这里碰了钉子。
商隋琛控制不住地想起温听大一时在记者发布会后对别人笑得弯弯的眼睛,也许那时候起他就忘不了这个小身影了,还有六年前,从温柔到上瘾得再也温柔不了地狠狠折腾身下的温听那一晚。
男人对自己的第一个女人都会记忆深刻,尤其是过程爽得还终身难忘,就算白天忙于工作无暇去想,但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晚上梦里不可能不出现画面。
商隋琛的唇印在温听的额头上,“那天在跨海大桥上,我也以为我已经对你死心了。”
温听也喝酒了,本来只是微醺,现在却后反劲儿似的,晕乎乎的,她攥紧了手指,不停告诉自己要理智,要理智!
酒后乱性也好,擦枪走火也好,商隋琛做势就要吻她,温听偏头躲过去了。
这让商隋琛几杯僵住,哑声问:“男未婚女未嫁,为什么不可以?”
“……”
“你没有结婚?可是,商总你有一个儿子……”温听说完,才想起自己不是也有一个儿子吗。
商隋琛说:“你怎么知道我有个儿子?”
温听愣住了,是啊,自己为什么脱口而出这个呢?商隋琛没有结婚的话,难道你想跟他试试吗?别玩火了。
商隋琛点头,他不否认,“我有个儿子,但我未婚,全市人皆知。”只有你不知。
如释重负吗,也许是,道德枷锁起码打开了。
温听这几年相亲后认真接触过的异性,都是知道她根底的。
温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总之,就是对商隋琛说了:“我,我曾经给别人生过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