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妧儿房里的人都按照几个孙女的来安排下就是了,我也头疼了,你们都散了去吧!”
众人退出正房来,裴母在大丫鬟菊香的搀扶下挣扎着起身,颤颤巍巍的进了里间去,二夫人忙也跟了上去,接过另一个丫鬟的手。
“母亲,”朝两个大丫鬟使了眼色,二人便退了出去。
裴母拍着她的手心,无奈的叹道:“我明白你心中所想,十年前来的时候看着不过是个水灵灵的孩子,如今出落得越发的标致了,我知道你怕她不安分,可到这会子,能有什么办法?”
裴母望了她愁容惨淡的脸,安慰般的笑道:“你也不必如此,这会子瞧着倒是个不错的孩子,再者,她家出身书香门第,断然不会做那等见不得人的事。你不是让大郎的乳母去接的人么?也未问过?”
二夫人轻轻叹了口气,“您也瞧见了,恒儿进来时,巴不得眼睛都长在她身上了,”她欲言又止,惹得裴母沉下脸来。
“若是你真认为这样,那件事就更不能说了,也叮嘱恒儿,别说漏了嘴。”
二夫人将人扶到美人榻上靠着,点头应了,伺候着她小憩下,这才从正房会到二房这院来,秦嬷嬷早已在房中等候。
见她进来,忙不迭得迎了上去搀扶她的手,“夫人倒叫我好等。”
偏这时二夫人倒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扶着额晒笑:“老夫人留我说了会子话,便迟了,有什么事火急火燎的?”
“老奴手头的事忙好了便特意来给夫人请安了。”
左右的丫鬟都会看眼色,早已退出了门外,秦嬷嬷这时才凑了上来,“夫人叫老奴留意的这姑娘的一路的言行,老奴特意留意了,一路上守着规矩,又懂事温顺,老奴瞧着除了那样貌,没什么可挑剔的。”
“你也觉得她长得过于妖娇了?是个安分的,我侯府也绝不亏待她,若是想出什么花样来,定然饶不了她!”
秦嬷嬷觑着那眼神,巴不得将人生吞活剥了,不由得心里犯怵,今日该说的也说了,能不能让二夫人高看就看江氏的造化了。
“不会,不说旁的,咱们哥儿也是相貌堂堂,又是侯府长孙,夫人放心。”
旁人不知情的原因她自然不会说,这府里知情的只有那么几个人,当初他受了伤,听见太医说儿子自此成废人了,恨不得立时死了。
“你同恒儿说了,有些事缓缓再说!”
秦嬷嬷应了是,“我会同大爷房里的孙氏说的,夫人放心!”便退了出来。
那厢江妧同裴恒出了正房大院来,一路跟在他身后,江妧有意无意的将步子放缓了,好让他在前面不急不缓的走着,她对这个陌生的未婚夫还是抱着一丝同情。
“妹妹,西南角有一个院子,祖母的意思是让你先住下,隔咱们府里就一条甬道,有什么事好照应。”
江妧瞧他拐杖倒是用得娴熟,人也清瘦,长相虽不甚俊朗,可一副温和的样子,倒将身上的缺陷遮了过去,自心中升起一股酸涩,却也不好在人前袒露,笑了笑,回了他一个是。
没走几步,便出了角门来,裴恒也不好再跟着,回头想和江妧说话,却见她低垂着眉眼,羽睫轻扇,见他停下,抬眸来看他。
明眸善睐,雪腮檀口,真真好一个江南美人!
“兄长?”
“噢!我就送到这里了,妹妹跟着立春姐姐进去吧,她是我母亲身边的大丫鬟,特意拨来给你使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