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林悦的脸上。她悠悠转醒,宿醉后的脑袋还有些昏沉,可当回想起昨晚那些大胆又亲昵的举动,脸上瞬间滚烫,满心都是臊得慌的窘迫。她忙坐起身,眼神慌乱地在房间里搜寻,却不见谢谨言的身影,心中不由得一阵失落,暗自思忖:“看来昨晚什么事也没发生,要是真有事儿,我俩现在肯定还睡一块儿呢”
这般想着,她起身出了卧室,正准备再四处找找,恰在此时,瞧见谢谨言从卫生间洗漱出来。四目相对,空气都安静了。林悦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番茄,慌乱地垂下眼眸,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谢谨言亦是满脸尴尬,微微别过头,轻咳一声,想要缓解这令人窒息的氛围,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两人就这般僵在原地,谁都不敢率先打破沉默,昨夜那一幕幕亲密场景,此刻如潮水般在心头翻涌,让这份尴尬愈发浓烈 。
不知过了多久,谢谨言率先打破沉默,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一丝不自然:“呃……昨天….,阿悦应当是还有工作吧?。”林月忙不迭点头,如获大赦般迅速起身,逃也似的朝自己的工作室走去。
谨言坐在沙发上,打开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笨拙地敲击着,搜索着关于古汉字的资料。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一行行文字飞速略过,试图从浩如烟海的信息里找到能破解戒指秘密的线索。可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远,眼前总是浮现出林月慌乱的眼神,一个不留神,就点错了页面,他烦躁地揉了揉头发,重新开始检索。
林悦回到工作室,瘫坐在椅子上,盯着面前的平板许久,才缓缓拿起触控笔。她原本打算绘制一幅精美的插画,可手指刚触碰到屏幕,昨夜的画面便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不断闪现。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在平板上勾勒出简单的轮廓。然而,随着线条的延伸,她的笔触越来越凌乱,原本构思好的画面被各种扭曲的形状取代。她试着修改,可每一次操作都让画面变得更加糟糕。如同她此刻杂乱无章的心情 。
在这看似平静的氛围里,两人虽各忙各的,却都手忙脚乱,时刻留意着对方的动静,又刻意避免视线交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林悦努力让自己沉浸在平板绘画的操作中,不断调整笔触和色彩,试图让画面变得有序,渐渐地,内心的慌乱也稍有平复。而不远处的谢谨言,在经历了信息检索的烦躁后,也逐渐冷静下来,专注于电脑屏幕。他不断切换着页面,浏览了无数资料。终于,在一个文学大师的视频中,里面提到了一些罕见的甲骨文解析
。当看到屏幕上对甲骨文字“土”的解读时,他猛地一震,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戒指上的符号,这两者的形状竟极为相像。他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拿戒指,想要反复琢磨比对。然而,当他看到戒指内侧的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戒指上那个疑似“土”字的符号,竟不见了! 谢瑾言看着视频里的甲骨文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敢断定那个消失的字就是土字,事不宜迟,他赶忙找来纸笔,屏气敛息,将戒指上的字精准抄录下来。抄完后紧接着,他迅速打开电脑,一头扎进搜索引擎。在搜索框中,他郑重地输入那三个字,手指轻点回车,屏幕上瞬间涌出密密麻麻的资料。他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每一个出现的甲骨文象形文字,试图从中找到完美匹配的字形。
然而,这搜寻之路远比想象中艰难。那些文字形态各异,有的乍一看有几分相似,可仔细端详,笔画的长短、弯曲的弧度又不尽相同;有的整体结构相仿,细节之处却又千差万别。他一会儿凑近屏幕,鼻尖几乎要贴上,一会儿又靠回椅背,揉着酸涩的眼睛,眉头越皱越紧,挣扎了半天,他还是放弃了。看着电脑屏幕上依旧杂乱无章、似是而非的甲骨文资料,他告诉自己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正确答案。
内心的挫败感如影随形,可日子还得继续。那些理不清的烦恼被谢谨言暂且搁置,日子悄无声息地流转,转眼就到了11月中旬。
清晨,谢谨言还在睡梦中,就被林悦略显急切的声音唤醒:“哇!谨言,快起来,外面下雪了!” 他睡眼惺忪,推开窗户,只见细密的雪花在黯淡的天光中悠悠飘落,这在南方可是难得一见的景象。仅仅是这点雪意,就足以让两人满心雀跃。
两人迅速穿戴整齐,迫不及待地出了门。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肩头,转瞬化作丝丝凉意。他们蹚着逐渐融化成雪水的地面,一路欢声笑语。街道旁的树木挂着薄薄的雪,在朦胧天色中宛如一幅淡墨的画。
行至桥边时,一阵微弱又凄惨的呜咽打破了这份惬意。循声望去,一只小狗在满是积水的泥坑中拼命扑腾。四溅的泥浆糊满了它的全身,原本蓬松的毛被泥水紧紧黏在一起,湿漉漉地耷拉着,小身子止不住地颤抖,模样狼狈又无助。
林悦见状,眼眶瞬间泛起了红,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眼神中满是心疼与焦急,二话不说就要往泥坑冲。谢谨言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微微皱眉,目光柔和又坚定:“阿悦,这泥坑脏,救助乳犬之事,便交由我来,定将它安然救出”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踏入泥坑之中,泥水瞬间漫过脚踝,寒意裹挟着污浊气息扑面而来。他强忍着不适,慢慢靠近小狗,随后稳稳地将其抱起,一步步艰难地往岸边挪。终于,他把小狗成功救上岸。
林悦急忙上前,从兜里掏出纸巾,想帮小狗擦拭身上的泥浆。就在这时,谢谨言突然感觉戴戒指的指尖微微一热,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戒指瞬间爆发出一阵刺目的白色光芒,待光芒闪过,谢谨言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定睛一看,眼前正是他穿越之前的老宅池塘,只见池塘里的荷花荷叶不知所踪,剩下枯黄弯折的荷梗零落地立在水面,衰败的水草随着水波轻轻晃动 。岸边的老槐树,枝叶也变得稀疏,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谢谨言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变换冲击得大脑一片空白,蒙了一瞬后,才缓缓清醒过来。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低声嘟囔着:“我又回来了,也不知阿悦和乳犬是否安康。”
他裹紧衣衫,脚步匆匆地回到老宅的房间。熟悉的雕花床榻、古朴的桌椅,一切都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模样。他迅速翻找出一套干净的衣物,换下身上被泥水和雪水浸透的衣衫,简单整理了一下仪容。
当他推门而出,打算去探寻一番如今的状况时,正巧碰上了家中的小厮。小厮瞧见他的那一刻,眼睛瞪得滚圆,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仿佛见了鬼一般,手中端着的茶盏差点掉落。小厮嘴唇哆哆嗦嗦,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您……您怎会……在此……” 谢谨言看着小厮惊恐的模样,心中疑惑更甚,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小厮便慌张地转身跑开了,只留下谢谨言一个人站在原地,满心狐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