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咋变成这样了,以后还会变回来的吗?”向文慧好奇的问着。
大队长媳妇摇摇头,“谁知道呢。”说完嘟囔了句,“变不回来也挺好的。”
向文慧没听太清,问了下,“啥?婶子,您说啥?”
向文姗听清了,可能是大队长媳妇在同情那宋老五吧,吃了不少亏。
“没,没说啥,就是有点可惜。”
向文慧没多想,配合着她点点头,“确实有点可惜了。”
向文姗随问了句,“婶子,这宋老五没名字吗?
还是就叫老五啊?”
问完她就不在意的,拔着草,仿佛刚刚那话就是随口问了下。
但她的内心可不平静了,紧张着,又带着一丝期待。
“有,有名字,叫什么来着,我想一下。
我们这都老几老几的喊着,不怎么喊大名,我得想想。”
没有人催她,大概想了几十秒道,“哦,我想起来了,叫什么昭华。”
向文姗的心猛的一颤,默念了一下,宋昭华,这不就是她那闪婚对象的名字吗?
难道真的这么幸运,这么巧?
就听大队长媳妇吐槽着,“他们家兄弟姐弟几个,起的名字都是那听着文绉绉的。
还不是他们爹吗,宋大山仗着上了三年的学,起了一堆绕口的名字,显摆呢。
真显摆不让几个孩子上学。
这老大老二上了一年,老三跟老四上了三年。
老五就上了半年,老六小学毕业,老七上的久,初中毕业。
本来他这么有学问,能当个记分员啥的,结果他懒的不得了,还想当城里人。”说完大队长媳妇满满的嫌弃。
向文姗看到大队长媳妇这副表情,又想了一下大队长也姓宋,这,她试探的问道,“婶子,你家是不是跟他们家有亲戚啊?
都姓宋?”
“是沾着亲的,我男人跟宋大山他俩同一个爷爷的。
我们这一半的人都姓宋,往上数几代,还都沾亲带故的。”
“哦哦。”
聊到宋大山一家,大队长媳妇就来气,她转移了话题,“你们来这,还适应吗?”
向文姗扯了下嘴角,“还好。”
“还好就行。
你们前头那批知青,刚来的时候也是各种不适应。
孙知青你知道吧,现在可能干了一天七八个工分呢。
刚来的时候干着哭着,哭着干着,一天下来她能哭半天。
我们都不敢跟她待在一起,生怕不知道的人以为我们欺负她呢。”
向文姗嘴角抽了下,确实没看出来,女同志满工分一天八个,这孙知青挺厉害的。
向文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会吧?”笑完她都有点后悔了。
“嘿,你别笑话人家了,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这刚开始你当个稀奇了,等一上午下来,你肯定该闹了。”
向文慧嘴巴瘪了下,说的确实是,她现在都感觉手疼的不得了,火辣辣的疼。
一上午下来,向文姗也受不了了,腰酸背疼,腿疼,手也火辣辣的疼。
不注意的时候,被草给割了一下,划了一个口子,但是没出血。
就这干了那么长时间才两个工分。
向文姗想想这以后的日子,都感觉人生无望了。
两个工分够干啥的?
一个工分两分钱,两个工分四分钱,一天赚五个工分才一毛钱。
关键是五个工分下来,她肯定要累坏了。
一毛钱,要是放在现代,掉在地上都没人捡的,现在,天呢!
天要亡她!
下工回去后,向文姗只想找个地方直接躺下来,双腿都要不是自己的了。
向文慧在后面呲着牙咧着嘴,捶捶胳膊,捶捶腿,“姐,我快累死了。”
向文姗叹了一口气,“正常,这才刚开始。”
向文慧苦着个脸,嘟囔句,“姐,我想回家了。”
向文姗正想安慰她呢,她单手握着拳头,“嗯,姐,我做了个决定。”
向文姗眉头轻皱了下,这妮子可别想不开做傻事了啊!
“你要干啥?”
向文慧朝着她,露出几颗大白牙嘻嘻一笑,看着前面后面有不少下工的人,小声的说着,“姐,我决定好了。
我要向家里哭诉,让她们知道我在乡下过的多难。
让我爸妈给我寄钱和票。
以后我每天赚两三个工分就行了。
今天上午干的太多了,把我累的不得了,下午我赚一个工分就行了。”
向文姗嘴角直抽抽,上午的这两个工分,估计还是人家记分员看在她们是新来的份上可怜给的,“嗯,可以。”
“姐,你别不信呢。
我就向家里要,不然的话,都便宜向文雯跟我那烦人的弟弟了。
再说了,我这是响应国家号召,听从领导的安排,这是值得奖励的事。
我爸妈在学校也特别有面。
为了她们的面子,给闺女多点好处没啥毛病,对吧。”
向文姗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点点头,“对,你说的对。”
“姐,你也朝家里要,这样咱们就不用那辛苦了。”
向文姗愣了下,她没想着要向原主家里开口要钱的。
原主家也挺不容易的,向父前年升的职工资高了些五十多,以前工资都是三十多,向母一个月拿着二十八的工资。
两人加起来八十多块钱,家里还要吃吃喝喝,给老二买工作就掏了大半积蓄。
早些年老四身体还不好,经常吃药,这两年稍微好了点,但一变天他就感冒,发烧。
还供了四个孩子上学,家里哪还有多少积蓄。
向文慧看着她姐不说话,想到了她家里的情况,“没事姐,到时候我跟我妈多要点。
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
向文姗内心一软,轻笑了下,真是个可爱的女孩,“走了,赶紧回知青点了。”
上工的第一天饭是老知青做的,明天就要是她们三个新来的知青做了。
吃完饭后,歇了一会,又开始去上工了。
下午上工,依旧是薅草。
一个上午下来向文姗薅的有点熟练了,但手有点疼手上起了几个泡,她没干的太猛,就跟着大家一起慢慢的来。
反正她现在手里不缺钱,也不缺那两个工分,这年头工分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向文慧就不行了,累的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薅着慢慢往前移着。
有一个小队长实在看不下去了,“小向知青,你咋回事啊?
地都要被你坐平了。”
向文慧尴尬一笑,“我也没法呀,累的蹲不下去了。”说着眼眶都红了起来。
那小队长摆摆手,“行吧,行吧。”
这大队上不强制大家一定要拿多少工分的,干的多,得的多,最后分的粮食也多。
同理,干的少,得的少,分的粮食也少。
不够吃的,自己饿着肚子吧,别指望大队上给补贴。
大家都很自觉,为了年底多分点粮食,干活都特别得卖力。
有赚工分的机会纷纷踊跃报名,除了个别游手好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