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都月儿本就美绝西域、国色天香,在这一众美貌的大月少女中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易云天对上她饱含星辰月光的美眸和动人心魄的笑容,也是微微一笑,举手随着乐曲打起了拍子。
海都月儿与其他大月少女的舞步几乎一致,犹如行云流水一般协调,宛若上古女神从画卷中走出临凡一般。
一曲舞毕,海都月儿双手各举一个酒杯,为易云天、易云康二人各自送上了美酒。
两人也是从容接过了酒杯。
海都阔笑道:“诸位大夏的朋友,小女方才跳的怎么样?”
易云天由衷赞道:“贵国似乎人人皆可随时随地且随心所欲的载歌载舞。
舞姿热情洋溢,奔放豪迈,迥异于我大夏的舞蹈。
而海都公主的舞姿更是惊艳绝伦,令在下大饱眼福。”
易云康也道:“月儿姐姐跳的真好!”
海都阔闻言大悦道:“小女此次前来大夏,除了随本王出席天庆大典外还要参加贵国的舞、乐、骑三魁选拔。”
易云天笑道:“以公主如此造诣,舞、乐两魁之首,怕是已是囊中之物了。
按照公主今日展现出的骑术来看,便是骑魁也未尝不能搏一搏前三!”
海都阔大笑道:“大夏人才济济,哪有那么容易啊?
不过借公子吉言吧,小女方才为两位公子倒上的是本王带来的葡萄美酒,与你们大夏的酒大有不同,多喝一些!请!”
海都阔满饮一杯酒后又对着也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的易家兄弟二人道:
“听小女说,两位公子姓易,还是当朝易司徒的公子?”
易云天看看海都月儿,见她低头不语好像在想着什么,当下点头回答道:“正是。”
海都阔道:“原来是出自名门,难怪雅量非凡。
本王虽远在西域大月,但也久闻大夏四大开国世家之名,易家更是世家之首,文政领袖。
十年前贵国天庆大典之上,本王曾与令尊易司徒有过一面之缘,对其风采佩服不已。
想来两位公子每日耳濡目染,他日成就必定不在易司徒之下。”
易云天笑道:“汗王过誉了,泱泱大夏能人辈出,我二人所学不过皮毛而已,远不及家父之万一。
而且汗王远在塞外可能有所不知,我八岁时就惹下了滔天大祸。
您上次参加天庆大典时我已经被先帝下旨禁足两年了,直到三日前方才被天圣帝君赦免。
一十二年不在父母膝下尽孝,也无缘得父亲教诲,所以并没有继承父亲的文学造诣和政治眼光。”
海都阔道:“公子不必谦虚,可惜啊!本王粗人一个,不善文政,只长于弓马武艺。
听尊者说,云天公子的师父、师兄,都是天下有数的大高手,想来公子的武功一定也不错吧。”
言罢盯着易云天双眼,海都月儿也看了过来,目光关切。
易云天淡然道:“我师兄的武功尊者今日已经领教过了,家师的武功目前仍然在他之上。
但怕是要令汗王失望了,在下不善武道,武功聊胜于无,所以家师才派惊蛰和霜降贴身保护于我。”
海都阔听罢叹道:“原来如此。”言语之中好像颇有遗憾之意。
随即看了女儿一眼,见女儿眼中神色略微黯淡。
当下叹道:“酒喝多了,本王今日话多了些,酒肉只怕要凉了,诸位快请用吧!”
四人连忙致谢,易云天将手中酒杯斟满,举杯对海都阔和海都月儿道:“感谢汗王及公主款待。”
言罢一饮而尽。
惊蛰、霜降在公子示意下也各自用了些烤肉,浅尝即止,却滴酒未沾。
易云康则抬起一只烤全羊上下其手,不一会儿功夫,偌大一只烤全羊已然只剩骨架。
让海都阔和海都月儿及旁边大月男女都看得咂舌。
易云天大觉尴尬,欲以目光喝止,怎奈弟弟全部注意皆在酒肉上面,不肯抬头看他哪怕一眼。
只好对海都阔道:“舍弟年幼,且自小食量便大,请汗王宽恕他有失礼数之举。”
海都阔看着正狼吞虎咽、大快朵颐的易云康,也是饶有兴致道:
“本王本以为论到吃肉喝酒,我大月游牧之人肯定比你们大夏礼仪之邦要强得多。
可二公子年龄不大,食量却是如此惊人。
如此一只全羊,本王如今怕也无法独自一人吃下。”
易云康炫完全羊本欲再吃一些牛肉,听得兄长与海都阔对话,又觉不好意思,只能盯着酒肉咽下唾沫。
易云天一看天色已晚,如若再不离开,家中身体尚未痊愈的母亲定会担心。
便站起身来对海都阔拱手道:“感谢汗王、公主盛情看待,天色已晚,我等该告辞了。
还请汗王见谅,若汗王愿意屈尊,天庆大典之时,晚辈定在东都天庆恭候王驾,一尽地主之谊以报今日款待之情。”
海都月儿闻言,一双美目露出了高兴神色。
海都阔见此情形爽快答应道:“既如此,本王也不再多留诸位了。
天庆大典前后,若无要事,本王定然携小女赴公子之约。
月儿,你替父汗将四位贵客送出去吧。”
海都月儿对着着易云天浅浅一笑道:“请四位跟我来吧。”
海都月儿一路纵马带着四人所乘马车来到了营地门前,对易云天道:“月儿就送到这里了,公子珍重。”
易云天拱手道:“多谢公主相送,公主珍重。”
霜降刚要驾车离开,海都月儿又突然问道:“易云天,你真的不会武功,也不愿学武功吗?”
易云天淡然道:“在下生来懒惰,吃不了苦,习武的资质也实在有限。”
海都月儿略一沉默而又笑道:“没事,我只随便问问,你不喜欢学武功,那会骑术、弓术吗?”
易云天道:“如公主所见,我是乘马车来的,并不会骑马。
但今日见公主策马奔腾的英姿,突然觉得骑马也很不错,有机会可以试试。
不过弓术就免了,我膂力不佳,搭弓射箭有些勉强。”
海都月儿听了开心笑道:“那如果有机会,你教我大夏的文学,我教你骑术如何?”
易云天看着她那一双期盼美目,拒绝言辞实在难以出口,点头答应道:“若是有这样的机会,当然可以。”
海都月儿心情大好道:“这可是你说的,大夏有句古话,叫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啦,天色已晚,你们赶快回去吧。”
易云天微笑着拱手行礼,随后放下了车窗帘,霜降便驾着马车离去了。
身后只留下一轮明月,和望着离去马车怔怔出神的月下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