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殷闵这回用了些力气才将被子又拉了下来,苏琴还在用手捂着脸。
“快别哭了,谁不尿床?何况你是身体不好,想想老了无论男女总有不便的时候,不也要人伺候吃喝拉撒?”
苏琴的手被岑殷闵掰开,他的大掌又搭在苏琴的脸上拭泪,半弯下腰,脑袋凑近苏琴的面前咫尺处,苏琴都能清晰的感觉到独属于男子阳刚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脸上。
她停止了啜泣,并不是因为此刻岑殷闵用磁性温柔的声音在哄她,反而她是因为岑殷闵如此被惊吓住了才止了哭。
“夫君不告诉别人,只我们知道,别哭了。”
苏琴忽而觉得脸热臊的慌,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总觉得岑殷闵想吻她,还是她在这个情况下期待岑殷闵吻自己?
苏琴刚怀疑自己一秒,并为此觉得可耻病态,不等她在心里暗骂自己有神经病,一个湿热强硬的蜻蜓点水之吻就印在她的双唇上。
她登时就瞠目欲裂,身体僵住,做不出反应来。
这种情况像是遇到了危险的时候,会瞬间被大脑强制机械性禁止,例如在路上突然急速的撞过来一辆车,人会呆立当场无法动弹,直到危机过去,才得以重新掌控自己的身体。
苏琴才刚成年,她家虽然有钱,但并不走国际生路线读国际高中,她读的公办学校,学校禁止早恋,家里的教育理念也比较严正,她还没谈过男朋友。
现在她的初吻就这样被夺走了?
苏琴不可置信瞪大眼,岑殷闵自己也是一愣,没反应过来就亲了上去,不过他也不后悔,甚至在想这个吻太短了,苏琴的小嘴太甜太软了,如果……
“我给你打水来洗洗,你别哭了,被别人听到会以为我在打你,到时来人多了,我可就管不了了,知道吗?”
苏琴原本还沉浸在初吻被夺走的呆怔中,听岑殷闵这样一说,她脑中的注意力又被转回到自己尿床的事件中来。
她可不要被那么多人知道自己十八岁还小便失禁尿床的事!
古时是父权社会,家暴多有,女人被殴打是常见的事,只要人没事,男人就算被告到衙门也没半点影响,甚至于女人被打死了,男人也只会受一点不痛不痒的处罚。
听到别人家有打闹的事,这个社会里的人不会想着可怜受害者,围上来只是出于看热闹的心在八卦,但也不乏好心劝解的。
无论怎么样,动静大了就引人,所以苏琴一下子就被唬住了,连忙点点头。
岑殷闵见她这么好骗,不可察觉的勾起一抹满意之笑。
苏琴没经历过什么算计阴谋,不知道自己太单纯了,见岑殷闵忙前忙后的给她提水拿衣服,心里升起一股感激之情。
岑殷闵将床头的木箱子搬去了洗浴间,仔细的擦洗了内部,又将大锅里熬着的药水舀几桶提过去倒满进木箱子中,干净的衣服他也拿到了洗浴间放木架子上。
再回到寝屋房,苏琴还羞耻的在被窝中躲着脸。
她是刚尿不久的床,没什么大气味。
岑殷闵上前轻轻扯开了被子,苏琴只觉灌入一股寒风,全身被侵。
没有遮盖的被子在身上,苏琴顿时没有安全感。
她知道不能一辈子都躲在被窝里,岑殷闵抱她去洗浴间的时候,她也没有半点的反抗。
“你拿这个当浴桶?”
木箱子并不比浴桶防水,正不断的从缝隙中泌出黑褐色的药水来。
“暂时没钱买,等我打猎赚钱了,再买个正经的给你用。”
苏琴被放到地上站着,她也不要求非要买,毕竟岑殷闵的钱已经为她花得够多了,现在买不起浴桶,就是因为她。
她怎么好意思闹着要呢?
不过这箱子正不停的冒流出水来,得赶紧洗,不然浪费了水又没洗干净就可惜了。
“你干什么?!”
苏琴正想让岑殷闵出去,谁知岑殷闵的手像游蛇一样就朝她腰间伸,要解她的腰带,她吓得忙一把推开他的手,后退两步,不让他碰。
岑殷闵动作也是快的跟了过来,大手一伸便桎梏住苏琴的手腕,用力一拽又将她拉了回来。
苏琴身体不受控制,猛的就撞入了岑殷闵的胸膛之间,碰得脑门吃痛眼冒金星,不由抽吸一声。
好在岑殷闵的胸膛不是铜墙铁壁,她只是吃痛,并没有受伤。
“你放开我!”
苏琴休养了一天,已经有些力气能挣扎了,但在岑殷闵眼里也是螳臂当车。
她尽力的喊叫,喉咙勾起了如刀剌一样的痛,不由又咳嗽了起来。
她还没缓过来,只觉腰间一松,岑殷闵的手快如闪电,腰带已经被扔到了一侧的木桶中,她身前的衣服大敞,待要按住岑殷闵的手,双手却反被擒住高举半空。
“别叫,招人来我可不管!”
“没听大夫说?叫洗澡的时候摁一摁穴位,身前背后的都要,你一个人要怎么摁?”
苏琴已经是吓得又哭了起来,不肯道:“我不要你摁…..”
走之前大夫确实这样说了,可苏琴接受不了让岑殷闵亲密接触的碰自己的身体。
“你不要我摁要谁摁?难道不治了?”
苏琴挣脱不开岑殷闵如铐子一般的钳制。
“你放开我!我、我不治了……”
苏琴不想治这个病了,也不想露裸的让一个陌生的男人碰自己。
如果是正经大夫也就算了,岑殷闵根本就是想占便宜而已!
岑殷闵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剥蒜皮一样扒光了她丢进了水里。
“啊!不要!我不要!呜呜…..”
不远处的邻居们全听到动静,其中一家中,床上当家的男人原本悠闲躺着一个打挺的就坐了起来。
陈二年惊道:“亲娘唉,这啥动静?!”
床尾坐着纳鞋的杨凤也即刻停了手,侧耳听惨人寰之声,骇然唏嘘。
“听这声是那外姓的岑家传来的,听说最近得了个貌美如花的小娘子,正在大病中,要死不活的,今儿又请了大夫,也许刚好了,真不是个人,这就要闹着办事了!”
陈二年伸长了脖子听,“这才叫几声就断了?”
杨凤叹一口气,“想是人家不愿意,又见大喊大叫的心虚就捂了嘴吧,真是禽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