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闯,带人跟着沙赫一起去找,找不到妹妹,你也别回来了……”
身居高位多年的父亲已经恢复如山沉稳,大掌压着长子肩膀,“今天的谈判事关后面的战局,八成是有人想拿昭昭威胁我。
同内阁代表和佛教协会的会面不容有失,昭昭的安全,就交给你了,一定把她给我带回家,你阿妈难得亲自下厨,今晚的晚餐,必须一家人一起吃,明白么?”
“是,阿爸。”巴闯黑眸迸射寒光,朝着父亲行完军礼,挥手叫了卫兵再次返回,挺拔背影凌冽如刀。
……
仰光近郊,重型军用越野疾驰如风,驾驶位上的男人下颌线绷的极紧,铁掌几乎将方向盘捏碎,身后浓云翻滚,山雨欲来,整个世界暗淡又压抑。
“长官,那辆车在您一点钟方向,巴闯少爷就跟在您身后,他的车后面,还跟着另外一辆跑车,查询车牌,是外交部丹家的独子丹素。”
心腹利用军方追踪技术一路汇报情况,凌予皓听到那个碍眼的名字,黑眸一凛,
“放巴闯少爷过来,那个只会念诗的废物,拦着。”
车载雷达突地尖叫,轮胎急转弯碾碎路边护栏,隔着葱绿农田的另一条路上,凌予皓已经看见了追踪查到的那辆黑色吉普,等不到两条路交汇,直接朝着农田开了进去,直线距离之下,两辆车迅速靠近。
突突突……
吉普车同样发现了他的来者不善,副驾车窗降下,全自动蝎式冲锋枪,在他靠近接近一百米时疯狂射击。
“皓皓……皓皓……你闪开,老子轰了它……”
耳机里突然传来好兄弟咬牙切齿的咆哮。
“阿闯,不行,万一昭昭在车上……”
“玛巴嫣不在车上,我的人刚才打电话,说找到了条密道,里面发现了玛巴嫣掉落的头花,妈的,给老子来调虎离山,赶紧的,闪开,轰了这帮孙子,我还得回去找那个麻烦精……”
刹车声刺破云霄,焦糊味儿直冲天灵盖,男人方向盘大开大合,一个急转弯,一百八十度调转车头,冲向不远处黑云深压的城区,他的身后,一声巨响,AT4反装甲火箭炮烈光照亮半边苍穹。
南昭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周身光线暗淡,双手双脚,被四条极细的银链束缚,另外一头,绑在房间四角诡异的孩童雕像上。
头顶处有四扇极小的窗户,微弱光线透过发黄玻璃,艰难的铺陈进来。
脚下劣质地板上,画着三圈怪异符咒,尽管精通五国语言,少女依旧无从辨认, 这些符号来自哪种文化元素。
她的正对面,是一个不像佛龛,又不像祭坛的法台,法台之上,供奉着面色狰狞的古曼童。
黄铜祭灯的光影影绰绰,散发着难闻的油焦味儿,这绝不是寺庙所用的香油,更像是某种动物体内炼出的油脂,让人作呕。
“南小姐——”一个声音自法台后响起,像被钉入地狱的恶鬼呻吟,难听到让人生理不适。
南昭掀眸,冷冷看了过去,脊背挺的笔直,权贵小姐的傲娇漫卷周身,每个毛孔都透着生人勿近的淡漠。
“我无意伤害你,只要告诉我,佛骨舍利在哪里, 我就送你回去,怎么样?”
南昭润眸无波,淡定到不能再淡定,“几点了?”
那人明显没有料到她的反应,几秒后,才哑着嗓子道,“下午三点。”
下午三点,早上仪式开始前,自己在地宫被掳,也就是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七个小时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