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说的理所当然,因为她一向都是这么忽悠云翡月的。
云翡月浅浅一笑:“姨娘说的对,我一个庶女怎么配拿这么多嫁妆呢,这些嫁妆应该给姐姐才对。”
“就是啊!”周姨娘附和道。
“姐姐是你亲生的吧?”云翡月收敛笑容。
周姨娘神情一慌,才知自己说错了话,这个死丫头竟然套自己的话:“你胡说什么,姨娘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一时听错了。”
云翡月不做理会,只是了然的眼神让人不由紧张。
“算了,你不愿意就不愿意,以后在婆家受了委屈,姨娘也不会帮你。”
周姨娘显然心虚地撂下狠话,也不敢再觊觎云翡月的嫁妆。
算了,辛辛苦苦将云翡月养这么大,能利用她两次给自己的亲女儿铺路,已经不错了。
出嫁前的节骨眼,云翡月也没有发作周姨娘,现在还不是时候。
周姨娘只是个小角色,半根手指头就能摁死,甚至用不着云翡月亲自动手。
这个时间,宁远侯府那边应该也收到消息了,宁远侯会很气愤,当初这门亲事可是宣德侯府主动提出的。
那时宁远侯世子殷如晦,还是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春风得意,无限风光。
假如身子骨没垮,他背靠着太后这棵大树,以及自己的才情,将来定然前途坦荡。
可惜命运弄人,被心爱的未婚妻拖延婚事三年后,殷如晦遭到了宣德侯府彻底的背信弃义。
但赐婚圣旨都下来了。
如今世子殷如晦的身子骨也不好,正是需要新娘子进门冲喜的时候,他们也只能接受。
宁远侯府。
“如晦不会抵触吧?那孩子与沾衣的感情挺好的,还一年又一年地盼着沾衣肯嫁过来呢。”
殷老夫人忧心忡忡。
自从殷如晦生病后,性情变得孤僻暴躁,稍有不顺便大发雷霆。
后来似乎也知自己这样不好,干脆躲在院子里不见人。
若是知晓自己被云沾衣抛弃了,还弄了个庶妹过来顶替,不敢想象……
“应该不会。”宁远侯沉吟:“如晦已经看淡婚事了,又不是第一年。”
殷如晦刚病的第一年,受到的打击最大,他不能接受自己成了废人,更不能接受未婚妻云沾衣的辜负。
慢慢过了四年,他已经不暴躁了,也接受了云沾衣的抛弃,只是蔫蔫的没有精气神。
侯爷希望娶妻能改变儿子萎靡的状态。
于是双方同意后,两家迅速拟定婚期。
既然是冲喜,那自然事不宜迟,都各怀鬼胎地选了最近的好日子。
一切尘埃落定后,云沾衣春风得意,也在积极地准备自己的婚事。
她的婚期比云翡月稍微晚了一点,毕竟是王府世子的大婚,需要准备的事宜很多。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封建社会,能与皇家子弟联姻是至高无上的荣誉,也难怪云沾衣如此不顾一切,冒险为之。
云沾衣嫁王府的消息传出去,宣德侯府的身份地位顿时抬高几分。
不说门庭若市,也是应酬颇多。
云翡月看着他们高兴,暗地里摇摇头,这是最后的狂欢,珍惜吧。
宣德侯府最终会覆灭,就算自己顶着云家庶女这个名号,最终登上那个位置,也与宣德侯府没有半分关系。
她迟早都会恢复自己薛家后人的身份。
转眼到了云翡月出嫁的日子前夕,云沾衣来到庶妹的屋里,给几句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