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看他哭成这样,心里也不是滋味,只不过,人生总是无法预料的。她对于未来,也是一片茫然。
温言安慰了他一通。
她又走了。
任大伟心知,大概已挽不回妻子的心了。他一阵心灰意冷,更涌起一股愤怒和恨意,拿着手机,打出了一通电话。
那一道,带着惬意的女声传来,“任大伟,终于舍得主动找我了?怎么,阿言看见我送她的东西了,对吧?”
“宁姗!”任大伟握紧电话,脖子上青筋暴绽,“你这个女人,就是要毁了我的家,你才会彻底收手,是不是?她是你的朋友,你怎么能这样逼她?”
他紧揪着被,面容因痛苦而扭曲。
他出轨了妻子的闺蜜,虽然一开始,是这女人算计了他,但他哪里敢告诉温言,她要知道了,不知该怎样的伤心打击。
宁姗听着他的咆哮。
她发出一声笑,“就因为她是我的朋友,我才不忍让温言一直蒙在鼓里啊?任大伟,我怀的是双胞胎,你不高兴吗?”
任大伟骂了声,“高兴个屁!”
他正想让她赶紧打掉,忽然感觉不对,那声音来源很近,他扭头看去。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站在门口,正带着邪恶的笑看着他。
任大伟脸色阴沉,“你回来了,正好!”
宁姗走了进来,看着他愤怒得满面赤红的样子,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坐在床边,拉着他的手放在肚子上,“双胞胎,快两个月了。”
任大伟抽回手,“打掉。”
宁姗脸色一冷,“你觉得,我会听你的?”
任大伟脸色灰败,看着一脸高傲的女人,他涌起一阵挫败感,“宁姗,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非得要害我?”
宁姗挑眉,“你怎么会这么想,就不能是我爱上你了?”
任大伟阴沉着脸,压根不相信,这女人从一开始勾引他时,就动机不纯。只怪当时,自己定力不足,着了她的道。
宁姗又问,“阿言提离婚了?”
任大伟瞪着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对,她要跟我离婚。现在你满意了?我这个家要被你彻底的毁了!”
宁姗满意的笑了。
她摸摸肚子,“你可要赶紧好起来呀,孩子们等你当爸爸呢。还有徐老师那里,今晚我就会跟他提离婚……”
宁姗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
“大伟,知道吗,我一直特别羡慕阿言。她轻易就拥有我想要的一切。”宁姗一脸母爱光芒,又俯下身去,趴在任大伟的怀里,带着些憧憬的道,“不过没关系,以后我们也会是幸福的一家了。”
任大伟刚要说什么。
就听见一声吼传来,“大伟,这怎么回事?”
任大伟扭头看去,母亲拎着水果站在门口,一脸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任大伟脸色一下变了,他连忙推开宁姗。
李桂月冲了进来,指着他,“你,你,这,这什么!”
她一个农村老太太,看见这炸裂的一幕,脑瓜子嗡嗡的。在她眼里,儿子是个善良的老实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来。
她又看向宁姗。
认出是她是温言的好姐妹,跟温柔的温言不同,宁姗是典型的女强人,眼神凌利,面相看着就不好相处。
宁姗微微笑,“伯母,我怀了大伟的孩子,双胞胎。我正在和大伟商量,让他离婚的事,正好伯母来了,请给我主持公道吧……”
李桂月一张老脸皱成了菊花,本来是要责问儿子,听见这话,她瞬间瞪大眼,语气激动起来,“双胞胎,真的?”
看见母亲发亮的眼睛。
任大伟绝望的闭上眼睛,他心里知道,这个家真的要完了。宁姗这个心机女人对他下的套,死死的套住他,让他余生难安。
李桂月并不清楚儿子的痛苦,她拉住任大伟的手,“大伟,既然孩子都有了,那你确实应该负起责任来,双胞胎,多稀罕呐……”
“妈!”任大伟痛苦的看向她,“你真想让我婚姻破裂吗?”
“你又不是没离过婚,再离一次又怎么了?”李桂月觉得,儿子自然该配更好的女人。在她眼里,宁姗就比温言好得多,她虽不够温柔,但是会赚钱啊。
温言算得上贤惠。
但她天天在家,吃白食不赚钱,这事儿一直就让她很不满。偏偏儿子不听她的,舍不得叫儿媳出去工作吃苦。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儿子瘫痪了,能不能好起来不好说,但很需要钱。
“大伟,听妈的!人往高处走!”李桂月心知他会不舍,但决定要替儿子快刀斩乱麻,一狠心道,“她靠你养了二十年,享了这么多年福,你也不欠温言什么了,她要有点良心,就该成全你和宁小姐!你要不好意思,我去帮你说……”
李桂月还不知道,夫妻俩已经在闹离婚了。她也不想当坏人,但她当妈的,只要还没进棺材,就得要替儿子做打算。
温言一个二十年没出过社会的人,能找到什么好工作?
宁姗小姐可是在大公司当高管的人,听说年薪三四十万呢。只要她能挣钱,就是把她当菩萨供起来也行!
温言拿什么比呢。
人家不嫌弃儿子瘫痪,还不赶紧抓住。万一儿子以后都好不起来了,难道真靠温言挣的三瓜两枣的去养吗?
她握住宁姗的手,先前带了几分刻薄的脸,此时显得异常慈祥,“宁小姐,既然你都有了咱任家的孩子,你放心,我替你做主。”
宁姗嘴角上扬,“谢谢伯母。”
李桂月说完,转身就走。任大伟急得叫住她,“妈,阿言还不知道宁姗的事,你别这样对她!她受不了的!”
“你这孩子,瞒得了初一,瞒得过十五吗?”李桂月瞪了儿子一眼,她生怕迟则生变,万一拖久了,宁姗不想嫁儿子怎么办?
李桂月说,“我现在就回家找她!”
她甩手就走。
任大伟一听,已面如死灰,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
看着母亲离开,任大伟目光瞪向宁姗,“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你们既是朋友,何必要伤害阿言……”
“任大伟。”宁姗俯身看着他,手抚上他的脸。任大伟是农村考出来的大学生,皮相还是很不错的,不然他第一任本地户口的前妻也不会看上他。
她微微笑,“你不能指望一个被逼疯的女人,还事事为别人考虑。你现在得好好养伤,结婚了,要像从前对她一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