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能进去探病了吗?”
纪止渊深深的看着她。
大概过了一分钟,或者更久,他侧过身:“容小姐,请。”
纪家,目前只有老爷子和他知道密钥,他绝不可能告知给外人,那就只能是老爷子了。
那么,老爷子为什么会将这么重要的事告诉给一个年轻女孩儿呢?
难不成,这位容小姐的某位长辈,和老爷子关系匪浅?
纪止渊自诩高智商,这会却百思不得其解。
他给了管家一个眼神。
芙蓉庄园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庄园进门口,有一个天然湖,种满了荷花,正值九月,荷花开败,只剩荷叶。
容遇怅然望着荷花池,过去种种如云烟闪过,她不由抿紧了唇。
迈步走进屋子,四处都是各种医疗器械,床上躺着的老人,满面苍白,那一条条皱纹,犹如一根根针扎在容遇的心脏上。
她以为,她会很难接受一个这么大年龄的儿子。
然而事实上,当看到的第一眼,母子天然的血缘就占据了所有情绪。
“英宝。”
她低声唤他的乳名。
纪止渊艰难咽下一口唾沫。
他听见了什么?
英宝?
这位容小姐的长辈,是这么称呼老爷子的?
到底是何关系?
还不等他想明白。
就见容遇在床边坐下,居然,眼中含泪,握住了老爷子的手,放、放、放在自己脸上。
轰——!
他脑子都要炸开了。
“大少爷。”管家匆匆走来,“查到了。”
关于容遇的资料,薄薄一张纸就能写清楚。
容家长女,父母离婚,跟随母亲长大,直到两个月前,监护人变成父亲,被接到海城生活,目前就读于海城一中。
纪止渊缓声道:“查容家长辈,看是否与纪家有关联。”
五分钟后,管家再度回来:“容家不是海城人,八十年代才搬来,与纪家没有任何业务往来……容小姐母亲姓余,祖上都是乡下人,务农,与纪家更没有任何关联。”
容遇在病房静静坐了半个多小时。
她随身带着书包,画了一幅简单的铅笔画,放在床头柜上。
她起身,看向一直静静坐在沙发上盯着她的纪止渊,淡声开口道:“以后我每天这个时候,过来探病,纪总介意吗?”
纪止渊默然。
他当然非常介意。
但。
对方连纪家最机密的事都知道,而且与老爷子的亲密程度,远远超出他这个嫡亲的大孙子。
他甚至荒谬的想,会不会,这年轻女孩,是老爷子养在外面的情人……
应、应该不可能吧。
年龄差距太太太大了!
容遇掏出手机,点开二维码:“扫我,加个好友。”
纪止渊点开微信扫了一下。
容遇一笑:“那阿渊,明天见。”
纪止渊:“……”
被一个高中生直呼名字,这种感觉,非常不适。
但,对上她清透却又沉稳的眼神,却莫名觉得,似乎,她就该这么喊他。
是啊,老爷子在她那儿是英宝,喊他阿渊好像也没什么。
纪止渊送容遇出门,交代司机务必将人送到。
等车子开走后,他声音低沉:“安排两个人,盯着她,一旦她接触任何商业人士,立即控制她行动。”
这会已经是七点多钟了。
这个点也没必要再回学校上晚自习,她让司机将她送回容家。
“大小姐回来了。”佣人走过来问道,“大小姐吃过了吗?”
容遇开口:“随便下碗面条就行。”
她在沙发上坐下,拿出在图书馆借的书,认真看起来,这是一本代数微分方程的研究,里头充斥着大量的公式,看起来非常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