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恩柚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愣神了好一会儿,才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
自从她搬来后,为了方便她放学后看书写作业,梅湘给她在房间里添置了书桌,台灯也是新买的,和司南煦房间的是同款。
台灯下摆着她上次拆盲盒拆出来的那个斗篷娃娃,姜恩柚噘着嘴用笔帽戳了戳娃娃的脑袋,不解气,干脆眼不见为净,把笔筒整个扣在了娃娃上面。
翻开书包,早上的那瓶牛奶还躺在她的书包里。
他给她的时候是温热的,现在已经冰凉。
姜恩柚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把注意力转到学习上。
划清界限也好,他身边又不缺她一个。
可让姜恩柚没想到的,之后的日子,司南煦不仅在学校和家里和她保持距离,就连每周末的补习,也被他取消了。
他们像两条平行线,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却又相隔甚远,互不打扰。
直到十月底,京市下了一场秋雨。
姜恩柚在京市生活的第一个秋天,还没有适应这里骤降的气温和早晚的巨大温差。
在不小心淋雨之后,得了一次重感冒。
文葭兰给她和学校请了两天假,梅湘知道后担心姜恩柚落下课程,特意嘱咐司南煦帮她把每天的作业都带回来。
学校里,童夏习惯了有同桌的日子,如今姜恩柚生病不来上学,可给她寂寞坏了。
“啊啊啊——好希望我的姜姜能快点痊愈!”
话音刚落,司南煦就过来翻姜恩柚的书桌。
童夏一惊,赶紧护好姜恩柚的东西,警惕瞪他:“你想干嘛?”
司南煦叹口气:“帮她捎作业。”
“你要去给姜姜送啊?”
“顺路,我们住得近。”
“哦。”童夏这次撤下防线安心让他收拾,“这些都是这两天发的卷子和习题,我都给她折好放一起了。”
姜恩柚吃了药就躺床上睡了一下午,醒来后窝在被窝回了童夏几条微信消息,量了个体温,37.2度。
咚咚咚——
姜恩柚丢下手机从床上爬下来去开门。
司南煦正背着包立在门外。
姜恩柚还是第一次见他背书包,那模样,像是个心不甘情不愿的怨妇。
“麻烦你了。”
“怨妇”没搭腔,进门打开书包把东西一股脑给她放桌子上。
最终还是忍不住关心了一下。
“好点没?”
“好多了。”
司南煦眼神探究地落在她因为发烧而潮红的双颊,那双眼睛也因为生病从双眼皮多了一道浅浅的三眼皮,眼珠水汪汪的,看着可怜巴巴。
“吃药了么?”
“吃了。”
“要是太难受就别写了,别逞强。”
“嗯,我知道。”
“下次有雨记得带伞,实在不行,给别人打个电话也行。”
“我那不是觉得有外套嘛……”
司南煦气得反问:“这种雨是外套能挡住的?”
姜恩柚简直无地自容:“好啦,我知道了,以后不了。”
司南煦发现自己对她总是说不出什么重话:“算了,你好好养病吧。”
司南煦走了以后,姜恩柚整理他带回来的作业,这才发现一堆卷子下面压着一个本子。
她翻开看,里面是每节课的课程笔记,从第一节课到最后一节课,每个科目都有,内容详细并且专门标注了重难点。
这是他的笔迹。
平时课都懒得听的人,竟然给她做了全天的笔记。
姜恩柚眼眶一热,内心被狠狠触动到了。
第二天和前一天一样,依旧是一沓卷子和一个笔记本。
第三天姜恩柚除了有点鼻塞,基本已经痊愈,就没再请假,准备回学校上课。
早上起来时,看见妈妈在厨房煮面,问了一句才知道今天竟然是司南煦的生日。
姜恩柚大脑飞速运转一下,还是觉得该给司南煦准备个生日礼物,也是为了感谢他给自己记笔记。
她特意早出发了一会儿,没走平时上学的路,换了一条店铺多的街道。
只可惜她出来的早,外面的店都还没开门,也只好等放学后再去选礼物。
做完决定后正好路过一家花店刚开门,清早的花朵开得生机盎然,每一朵都格外漂亮。
店长姐姐看她驻足,十分热情地招待:“妹妹要买花吗?都是新鲜的,你看看喜欢哪个?”
姜恩柚有点犹豫,虽然司南煦喜欢花,但她又担心送花会有些奇怪。
思忖再三,决定买一小束,这样既不会太招摇奇怪,还能简单的投其所好一下。
“这个是什么花呀?”姜恩柚选了一个看起来开得正好的。
“这是剑兰。”
“单束能包吗?”
“当然可以啊!单束剑兰包起来很漂亮的,而且寓意节节高升!”
“那我要两枝吧,一枝包起来。”
店长姐姐包装的很麻利,没一会就包好了那束花。
细长型的翠绿花枝上面七朵白色小花左右依次向上排列开来,纯洁优雅,白色珍珠纹的花艺包装纸围了半圈,最外层用透明的包装纸整个包了一层,下面系着一条白色珠光丝带。
姜恩柚把没包装地另一只放在书包里,打算自己留着,包好的那枝放书包里担心挤变形,只好拿在手上,准备到学校直接送给司南煦。
班里的人大多都是踩点来,姜恩柚到时,教室里的人寥寥无几。
她拿着花直奔司南煦的座位,还没走近,就已经目瞪口呆。
司南煦的课桌上、桌洞里,甚至是椅子后面的空地,都堆满了礼物和鲜花,各种纷杂的奢侈品礼盒堆砌成一座小山,每个礼盒上都别着花样精美的贺卡,姜恩柚看的眼花缭乱。
她的小花束和地上排满的各色大捧花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更何况他的桌上,哪还有能放下这朵小花的地方。
姜恩柚蹲下来,想在他的桌洞里给自己的小花找一个安身之地。
教室外传来童夏他们说说笑笑的声音,姜恩柚来不及犹豫,随手把那束花塞进了他的桌洞里。
“姜姜?你干嘛呢?”
童夏他们进来时,正好看见姜恩柚匆忙地从司南煦桌边往前走。
“没干嘛,我过来看看这东西怎么这么多。”
童夏没多想:“噢,今儿是司南煦生日,每年到这天,就有一群女生铆足劲儿给他送礼物,好多外校的都赶在上学前想办法进九中,提前放这或者托人送来,年年都堆这么多。”
姜恩柚叹为观止:“这才早上,就已经这么多了。”
童夏:“不出意外的话,放学后还有一波,如果办生日派对的话,就更热闹了。不过司南煦早就说了今年不过生日,应该能稍微消停些。”
姜恩柚:“这也太夸张了!”
童夏:“管他呢!姜姜你可回来了,我快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