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天,陆北战下班都准时来接林晚晚,带着她去人少的地方练车,一如既往的耐心温柔,从不会大声说一句。
几天下来,林晚晚已经消除了恐惧,渐渐上手。
今天是她独自一个人开车去上班,陆北战不太放心,打算开车跟在她的身后,在必要的时候给她提醒一下。
林晚晚觉得这样很麻烦,太耽误他的时间了,“陆先生,其实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我开慢一点就是了。”
“这不是快慢的问题,早上是上班高峰期,可没那么简单。”
“那你干脆坐副驾陪着我呗。”
“我不可能天天陪着你的,你得学会自己上路,一会听我指挥,早高峰期就是变道的时候比较难,你别害怕,按照我之前教你的方法。”
林晚晚深呼吸一口气,“好吧。”
大概知道陆北战跟在身后,独自开车上路的陆晚晚一开始有点紧张,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晚晚,交通拥堵,差不多可以变道了,试探着往右边压,看别人让不让你。”
“收到。”
“他让你了,可以过去了。”
林晚晚顺利变道,然后准备右转。
“右边的电动车到你后视镜盲区了,扭头看一下。”
“知道。”
一路上,陆北战的声音都不徐不疾,像是在林晚晚的心上注入了一针强心剂,林晚晚最终顺利到达了停车场。
因为已经练习过好多次倒库,林晚晚一把入库,自信心一下子就膨胀起来了。
她激动的下车,直接冲着不远处的男人跑了过去。
霍少成看着不远处飞奔而来的少女,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三年没见了,他一出现,她就能看到他。
晚晚,我回来了。
林晚晚本想拥抱一下陆北战,却在看到他身边还站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时候,倏地顿住了脚步,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收敛,最终归于平静。
霍少成目光一瞬不瞬盯着林晚晚,轻笑一声,“晚晚,又见面了。”
林晚晚深呼吸一口气,笑了笑,“师兄,好久不见。”
霍少成看向陆北战,刚想开口说什么,只见陆北战已经很自然地搂住了林晚晚的肩膀,“开的不错,”
林晚晚不自觉跺了一下脚,尽显少女的娇憨。
她仰头看向陆北战,眼底流光溢彩,语气里带着几分难言的激动,“一开始我都紧张死了,后面慢慢才放松下来,你的声音太管用了,好像坐在我副驾一样。”
陆北战目光温和,“还是那句话,胆大心细,熟能生巧。”
林晚晚比了个OK的手势,“谨记在心。”
陆北战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千万别飘,新手最忌膨胀期。”
林晚晚配合着他的动作,故意往后仰脑袋,“才没有,我不是那种人。”
“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
林晚晚小声嘟哝,“知道啦,啰里啰嗦的。”
两人旁若无人的交流,男人深情款款,女人娇俏可爱,说话的口吻更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
霍少成有种天塌了的感觉,只觉得天旋地转,他的目光一直紧盯着搭在林晚晚肩头的大手,眉心狠狠地拧紧,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是在谈恋爱吗?
林晚晚感觉到肩膀被人轻轻捏了一下,立马明白过来什么,主动介绍,“师兄,这是我丈夫,陆北战。”
霍少成一度怀疑自己幻听了,这一分钟的时间他想了无数种可能性,唯独没想到是这一种。
不是恋爱,而是结婚。
因为太过突然和震惊,以至于他根本没办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声音不自觉的颤抖,“晚晚你说什么?”
一边是陆北战玩味又带着几分压迫性的目光,一边是霍少成一副受伤的表情,林晚晚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怎么俩人都能凑一起去了。
“师兄,你没听错,我前阵子结婚了,这是我丈夫,陆北战。”林晚晚完全不顾人死活,又重复了一遍。
霍少成瞬间失去了自己的声音,只觉得喉咙干哑,定定的看着眼前这张清秀的小脸,好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她眼眸亮晶晶的,只不过是看向另外一个男人。
林晚晚也察觉到了霍少成的异样,不过她没有细细深究,“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来学校做什么?”
一句“我来看你”卡在了喉咙,最后变成了一丝苦笑,“我前几天回来的,我到你们学校……来找一个教授。”
“那还真是巧了,你一回来我们就见到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霍少成,“我来吧,恭喜你留校当老师。”
陆北战轻笑,“陆太太,请客这种事情就交给我了,我们一起给少成接风洗尘。”
少成?
叫这么亲昵。
林晚晚后知后觉意识到刚才两人是站一起的,这么说应该是认识的,这世界要不要这么小,这两人竟然认识。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尴尬,也有点心虚。
“好呀。”
陆北战看了一眼腕表,提醒道:“晚晚,你快迟到了。”
“啊,师兄,我先走了,我们找机会再聊。”
霍少成点点头,“好。”
林晚晚又冲着陆北战挥挥手,“晚上不用来接我了,我自己可以的。”
“行。”
林晚晚走后,霍少成看向陆北战,这个男人自小就是大家口中的天之骄子,干什么都很出色,可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和晚晚有交集。
如果是别人,他还有点信心,可为什么非得是陆北战呢。
陆北战任凭霍少成打量,一直都没说话。
两人似乎在无声较量,空气中安静的可怕。
最终是霍少成自己忍不住了,试探性先开口,“陆大哥,你和晚晚怎么认识的?”
陆北战很坦荡,“我奶奶上过晚晚的课,她介绍我们认识的。”
“认识很久了吗?”
陆北战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淡定吐出三个字,“不算长。”
霍少成只觉得心脏被一只大手捏住了,完全动弹不得,窒息的难受。
所以他还是回来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