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笑眯眯的刘公公,以及其身后的两名金甲战士,薛天又惊又怒。
“刘公公,你我皆是大周臣子,你这是何意?”
“镇妖王亦在船上,你是想谋反吗?”
阵法之道乃人族专属,看到阵法的刹那薛天就知道是有人要搞自己。
但他万万想不到这个想搞自己的人竟然是刘安这个死太监。
“我谋反?”
看着声色俱厉的薛天,刘公公面露揶揄:“我看想要谋反的是你天狼圣地,还有镇妖王吧!”
“咱家在时你们打的热闹非凡,咱家一走你们便好的穿一条裤子。若非另有所图,为何如此?”
薛天脸色阴沉,暗道不妙。
这死太监是怎么知道他们在演戏的?
莫非是那个贱人?
对,肯定是陆青鸢那个贱人告密,早知道就应该一刀杀了她。
“刘公公,这完全是误会!”
心思百转,薛天一脸冤枉的道:
“在下和叶沧澜的确有些龃龉,但他如今已是朝廷亲封的镇妖王,我岂敢再有不敬?”
“我二人如今在一起完全是因为镇妖王要前去朝廷叩谢圣恩,我顺道送王爷一程,别无他意!”
形势比人强,只能怂。
“这样吗?看来是咱家误会你了!”
薛天闻言,不由松了口。
刘安笑眯眯的道:
“那你觉得天狼圣地对镇妖王心怀不满,在镇妖王进京的路上与妖族联手击杀新任镇妖王这个说辞如何?”
此话一出,薛天亡魂皆冒,身上瞬间被汗水湿透了。
“死太监你特么耍我?”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自他们踏入太玄城那一刻已经中计了。
他们若在太玄城杀了叶沧澜甚至灭了叶家,朝廷会借口攻杀他们。
若叶沧澜反杀他们,朝廷则会借故诛镇妖王满门。
如今他们没有拼杀的两败俱伤,朝廷便借妖族之手杀他们,然后栽赃嫁祸。
总之这是个必死之局,他们逃无可逃!
“想让本圣子死,本圣子也要撕下你一口肉!”
薛天嘶吼,状若疯狂的朝刘公公杀去。
“不知死活!”
刘安轻蔑一笑,挥动手中拂尘。
那拂尘上的每一丝线条都发出璀璨的光,好似一条星河轰然压落。
噗嗤!
噗嗤!
一击而已,薛天便被轰飞出去。
那千万缕丝线更是在其身上留下数之不尽的伤痕。
“命海三重天…你个死太监给我等着!”
薛天破口大骂,借助被击退的力量倒飞数十米,路过叶沧澜时一把拽住其胳膊。
“所有人协助我突围,狗皇帝无情无义,纵是死我天狼圣地也不会让他好过!”
此话一出,那些命海境强者瞬间围了过来。
随着薛天来此的皆天狼圣地核心,知晓圣地现在的困境。薛天一开口,他们便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
只有拼命将叶沧澜与薛天送出去,借助镇妖王府声望登高一呼然后将今日之事说出去他们才有一线希望。
“叶沧澜,你干什么?”
下一秒,薛天脸色变的难看无比。
叶沧澜方才分明能顺着自己逃出一段距离,可他却如铁塔般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在这种危急时刻每耽误一分一秒都是致命的。
“当然是杀了他们!”
叶沧澜缓缓起身:“一群杂鱼罢了,解决掉就好,有必要跟死了爹一样?”
薛天被气笑了。
“叶沧澜我知道你强,也有狂妄的资本,可你特么装逼能不能看清楚形势?”
方才出来的那些妖王只是开胃菜,悄然之间又有十多头妖王的身影出现。
除此之外,还有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小妖汇聚,犹如乌云遮天蔽日。
这般阵容别说他们几个命海境,就算是传说中已近乎神灵,高高在上的化龙强者看到也要头皮发麻吧?
可这疯子竟轻飘飘的说宰了?
他真以为自己是神了?
“不愧是我大周昔日第一天骄,如今的镇妖王,当真好气魄!”
刘安不知是感叹还是嘲讽:
“叶王爷,你凭凝元境的修为让天狼圣地都吃了大亏,如今已是通玄境实力定然更为惊人。”
“可…再强的通玄境,也不过是蝼蚁!此乃天道!”
叶沧澜不屑一笑:“你个残缺不全,阴阳不分的阉人也配和我说什么天道?”
轰!
“叶沧澜,你敢辱我!”
一直风轻云淡的刘安在听到“阉人”两个字彻底破防。
他是阉人不假,但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内总管。
更是世间九成武者都只能仰望的命海强者。
他自己提起此事,那是荣耀。
是阉人又如何,残缺不全又怎样?
还不是将你们这些蝼蚁踩在脚下?
可当别人提起,这便是赤裸裸的在戳人伤疤。
仿佛在说你是大内总管又如何,你是命魂强者能怎样?
哪怕你成了一国皇帝,也是血脉断绝,残缺不全,人人不齿的太监!
“原本咱家想着看在镇妖王一脉功勋的份儿上给你一个体面,可现在…咱家要你生死两难!”
因太过愤怒,刘安声音都变的尖锐。
他猛的挥落手中拂尘,汹涌的匹练好似一挂天河从九天垂落,势不可挡。
咔嚓!
噗!
“该死…躲开!”
身为大内总管太监刘安实力本就极强,此次含怒出手余波之威便将将飞船震的寸寸崩裂。
围在叶沧澜两人身边的命海强者更是被震的口吐鲜血,狼狈飞出。
叶沧澜立身在原地不动,仿佛被这可怕的一击吓傻了。
“完了!”
薛天眸中满是绝望。
叶沧澜的死活他自是不在意,可叶沧澜若死,放眼天下再没人能可登高一呼的影响力。
等待他们的只会是被朝廷逐一击破,灰飞烟灭。
咔嚓!
就在这一击即将落在叶沧澜身上的刹那,其身上第十道枷锁…崩碎!
叶沧澜缓缓伸出手,朝那浩瀚匹练迎了上去。
刘安面露嘲讽与残忍,仿佛已看到叶沧澜在这一击之下被碎尸万段的惨烈场景。
锵!
刀剑碰撞的铿锵之音传来。
叶沧澜神色淡漠,好似一尊神祗手托天河,横压诸天。
“这、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