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江惜月是在酒楼睡的。
她和白酒虽不在同一个房间,但二人都在隔壁。
白酒吃饱喝足后就开始“折磨”江惜月。
他一直讲个不停,无非就是想让江惜月把解药给他,把他眼睛治好了。
“惜月姑娘——”
“惜月姑娘你真的忍心看着我变成这个样子吗——”
“惜月姑娘——我明日还要给师傅打下手,要是师傅看见我变成这个样子,他该多伤心啊——”
哦对,白酒现在的身份是皇宫里太医院最好的大夫的打杂的徒弟。然而江惜月知道,白酒的医术远在太医院之上,但是白酒为什么要隐藏真实身份和实力那就不得而知了。
“惜月姑娘,你如此美丽,如此动人,如此可爱——”
“惜月姑娘……”
白酒的声音犹如魔音贯耳,嘴巴一直可以“吧啦”到后半夜。
江惜月被吵的睡不着,只好无奈地把解药扔给他。
“我就知道惜月姑娘你最好了!”
接了解药,白酒立马美滋滋地回房了。
等把眼睛治好了,美美地睡一觉,白酒就打算研究研究江惜月的解药。
毕竟他也是个大夫啊,怎么就对江惜月撒的药粉束手无策呢!
竟然研究了半天都没能研究出解药。
肯定是因为医者不能自医。
他的实力肯定没问题。
白酒简简单单安慰了自己一下。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以后只要碰上了江惜月,这种事情多着呢!
第二天,天边泛起鱼肚白,太阳还未升起的时候,江惜月和白酒都不约而同地起了个大早。
江惜月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一脸幽怨地盯着白酒,眼里满是疲惫。
因为挂念着云彩,江惜月想早些回去。
今早上有人跑过来报信告诉她,云彩被打得不轻,现在估计在哪个下人的院子里呆着。
而白酒就不一样了。
他昨天没睡几个小时,但今天依旧活力充沛。
因为他的眼睛好了!
他一大早起来就上下蹿,睁着一双大眼睛到处看来看去,像只猴一样,具有莫名的喜感。
能看见真好啊!
白酒简直兴奋不已。
“哎呀呀,救命恩人起来了!”
“早啊!”
白酒开心地握住江惜月的手,友好地握了握手。
昨天江惜月抢他菜吃的事情也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脸上满是欢喜。
“早啊。”
和他相比,江惜月像一具风干了的尸体,眼皮耷拉着,毫无生机。
“救命恩人起这么早要去哪里啊?”
“回家!”
看着他明媚活力的样子,江惜月气不过,打了他一拳。
谁让他昨夜吵得她睡不好!
“哎呦呦,你怎么还打人啊!”
江惜月懒得和他废话,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前走。
“你回裘府啊?”
白酒跟着她。
“我正好要去太医院,咱俩顺路,要不一起呗!”
经过这一天的相处,白酒发现江惜月好像也没那么坏?
那为什么江小姐说江惜月得罪了她?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哎,不管了,待会儿再说。
白酒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一路上白酒的话就停不下来,江惜月偶尔附和几句,其余时间他说了什么,江惜月全部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然而在外人看来,白酒好像就有点过分热情了。
“玉莹,那不是你的堂姐吗?”
“谁?”
“你说江惜月那个傻子啊,怎么可能。”
江玉莹白了一眼乔霜霜。
看着乔霜霜不解的表情,江玉莹好心地解释了一句,语气带着幸灾乐祸。
“她啊,昨天因为私藏外男,还和裘府的庶子苟且在一起,早就被裘夫人关进柴房面壁思过去了,现在也不知道到哪个角落哭去了。”
“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
“真是的!打搅我的兴致!”
江玉莹语气十分不爽。
“这、这……原来是这样。”
乔霜霜磕磕巴巴地回复,眼睛却时不时朝街上的那一抹身影瞥去。
看乔霜霜的眼睛不死心地往外瞥,江玉莹不耐烦的继续翻了个白眼。
“若雪,我们继续看,”江玉莹拉着苗若雪的手,欣赏起翡翠镯子来,“你看这个墨绿的颜色是不是显得皮肤白嫩一些?”
苗若雪假装看着镯子,嘴上不经意地询问:
“玉莹,你方才说的是江惜月么?”
“不是她还能是谁,”江玉莹道,“若雪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我那个堂姐啊,自从爹妈死了以后,好像就哑巴了,谁和她说话都不应,整天就知道追着玉君哥哥跑,跟个傻子似的。”
“那她怎么还会和庶子苟且在一起?”
“呵!这谁知道呢!”江玉莹嗤笑,“江惜月好不容易靠皇上才得来这么个好姻缘,可能啊,就是不知好歹!”
苗若雪轻轻点了点头。
听爹爹说,裘玉君是个可塑之才,很多官吏重臣都对他赏识有加。
这次五年的大选里,裘玉君很有可能成为脱颖而出的黑马,届时当一个七品的小官不成问题。
等再过几年,若是凭借他父亲的关系,得到皇帝的赏识也绰绰有余。
除了家世和才华,裘玉君不管从相貌还是自身的教养来看,都是个世家子弟中的翘楚,在他还没娶江惜月之前,很多世家小姐都相中了他。
苗若雪也是。
她和裘玉君的家世旗鼓相当,裘玉君长得英俊帅气,也有才华和能力,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可是偏偏……娶了江惜月为正妻。
江惜月虽然表面上是江国公府的嫡小姐,可谁不知道江惜月只是寄人篱下,江玉莹才是真真正正的嫡牌小姐?江惜月她既无家世撑腰,又无能力,只有一个官职不大的哥哥从军守在边疆。娶她对于裘玉君来说毫无任何用处。
苗若雪也到了适婚的年纪。
她本该嫁给裘玉君的……
可现在她要重新选择的人选。
上嫁的话,别人看不上她,和她同等级的人资质又太差,不是相貌平平就是能力不足,下嫁她更不情愿……
想到这,苗若雪不禁走了神。
她的眼神瞟到对街一角的包子铺。
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的瞳孔立时缩了缩。
那不是江惜月吗?
苗若雪赶紧晃了晃江玉莹的胳膊。
“那人好像真的是江惜月!”
“怎么——”
江玉莹下意识地反驳。
“玉莹,你往那边瞧。”
之前被江玉莹忽视了的乔霜霜赶紧说道。
江玉莹顺着她的目光看,就看见一个穿着蓝粉色百花纱裙的女子站在铺子前面,她瞪大了眼:“怎么可能!”
江玉莹扔下刚刚看的镯子,就走了过去。
江惜月此时正和白酒买着吃食。
“还没好啊。”
“再等等吧。”
江惜月打着哈欠说。
“江惜月!真的是你!”
恰巧此时江惜月和江玉莹来了个对视。
江玉莹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
她怎么会出现在街上!
她明明应该受到裘夫人的惩罚,腿打断了被关进柴房才对!
江玉莹好几次在江惜月这里吃力不讨好,她当然气不过,派了好几个眼线在裘府里,为的就是抓住江惜月的把柄。
当她知道江惜月偷偷把裘府的庶子带到院子的时候,她就知道机会来了。
她不经意地让下人把这件事告诉杨氏,还特意让裘玉君也听见,为的就是让江惜月在裘府受尽折磨!
可是她怎么现在出现在了街上!
“江惜月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