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刚踏进程氏集团一楼大厅，前台两位正在聊天的小姐姐抬头，瞬间噤声。
接待A：“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林夏微笑：“我找程砚。”
两个接待小姐姐倒吸一口凉气。
接待B，手忙脚乱翻登记簿：“程总没说过今天有访客啊！”
接待A颤抖：“程程程总？您、您是他……”
“我是他女朋友。”林夏有点莫名其妙，指了指文件袋，“来送文件的。”
下一秒。
“叮！”总裁专属电梯突然打开，程砚的实习助理小跑出来，额头冒汗：“林医生！程总让我下来接您！”
整个大厅瞬间寂静。
保安的对讲机里传来滋滋电流声：【喂？刚是不是有人说程总女朋友来了？】
林夏：“……？”
实习助理恭敬地引路：“您这边请，程总在28楼等您。”
直到电梯门关上，大厅依然鸦雀无声。
林夏站在电梯里，手里拿着程砚忘带的文件袋，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搭——宽松的针织衫、牛仔裤，随手扎的丸子头，完全是一副居家休闲的模样，她本来只是来送个文件就走，很奇怪吗？结果电梯门一开，迎面撞上了程砚的助理小唐。
“林医生？！”小唐眼睛一亮，立刻压低声音，“程总在会议室发火，市场部的方案被他毙了三版……您来得正好！”
林夏：“……我只是来送个文件。”
小唐已经不由分说地接过她手里的包，热情引路：“程总看到您，心情肯定好！”
会议室玻璃门外。
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林夏看到程砚正坐在长桌尽头，他西装笔挺，袖口露出一截冷白的腕骨，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眉宇间凝着寒意，整个会议室气压低得吓人，市场部总监额头冒汗，正在结结巴巴地解释什么。
助理小声：“我帮您敲门？”
林夏刚想说不用，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程砚的秘书端着咖啡走出来，一眼看到她：“林小姐？！”
瞬间，整个会议室安静了。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口。
程砚抬眸，原本冷峻的表情明显一怔。
林夏硬着头皮举起文件袋：“你忘带了这个，我给你拿来………了”
办公室内，程砚关上门，顺手反锁。
林夏把文件递给他：“你助理非拉我过来，我不是故意打扰你开会。”
话没说完，程砚已经接过文件扔到一旁，双手撑在她两侧的办公桌上，将她困在身前：“怎么穿这么少？”
他的目光扫过她单薄的针织衫，眉头微皱，空调暖气很足，林夏的鼻尖还带着一点红。
“家里暖气足嘛……”林夏小声辩解，突然发现两人的距离近得过分，下意识往后仰，腰却抵上了桌沿。
程砚单手解了西装扣子，直接把她裹进怀里：“冷不会穿我的外套？”
他的体温透过衬衫传来，林夏耳根发热，推他：“程砚，这是你公司……”
“嗯。”他低头，鼻尖蹭过她耳垂，“所以别乱动，否则我不保证只是抱一下。”
五分钟后。
林夏红着脸整理衣服，程砚靠在桌边慢条斯理地系领带。
门外传来助理小心翼翼的敲门声：“程总，市场部问您……还继续骂吗？”
程砚看了眼林夏，唇角微勾：“告诉他们，重做一版，下班前交。”
语气明显比刚才温和了八个度。
助理震惊地看向林夏，眼神充满崇拜。
林夏：“……”
程氏集团内部群炸锅：【老板娘驯兽实录.jpg】【程总今天居然没骂人！】【建议老板娘常驻公司】
林夏坐在程砚办公室的沙发上，托着下巴看他工作，忍不住笑道：“你公司前台刚看到我的表情，跟见鬼了一样。”
程砚从文件里抬起头，唇角微扬：“这不是要守男德？”
林夏挑眉：“是嘛？有觉悟啊，小程。”
程砚放下钢笔，慢条斯理地看她，佯装叹息：“哎，怕某人吃醋，好不容易才追回来的，不容易啊。”
林夏笑出声，随手拿起他桌上的文件翻了翻，结果全是晦涩难懂的商业术语，没两分钟就开始眼皮打架，她今天休息，本来只是来送个文件，但程砚一句“陪我”，她就留了下来。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暖融融的，她的脑袋一点一点，最终歪在沙发扶手上，呼吸渐渐均匀。
程砚原本正在签批文件，忽然察觉到安静，抬头一看——
林夏蜷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唇微微张着，呼吸轻缓，手里还松松地攥着一份她根本看不懂的合同。
程砚放下钢笔，起身走过去，动作极轻地抽走她手里的文件，然后弯腰，一手穿过她的膝弯，一手托住她的后背，稳稳地将她抱了起来。
林夏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下意识往他怀里蹭了蹭，但没醒。
程砚低头看她一眼，喉结微动，抱着她走进办公室的隔间休息室，轻轻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好。
他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很轻的吻。
“睡吧。”
然后，他关上门，回到办公桌前，继续工作。
半小时后。
助理敲门进来送咖啡，眼神不自觉地往休息室的方向瞟。
程砚头也不抬：“咖啡换热牛奶，再订一份舒芙蕾。”
助理：“……好的程总。”
全公司群再次炸开：【程总让订甜品了！！】【老板娘还在睡？？】【这什么偶像剧剧情！！】
傍晚，林夏睡醒时，窗外已是华灯初上。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身上还盖着程砚的西装外套，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休息室的门虚掩着，外面传来他低沉的讲电话声，似乎是在处理工作。
她揉了揉眼睛，推门走出去。
程砚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手机贴在耳边，另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肩线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挺拔，听到动静，他回头看了一眼，对电话那头简短道：“明天再说。”便挂断了。
“醒了？”他走过来，手指自然地拨了拨她睡得翘起来的头发，“饿不饿？”
林夏摇头，指了指窗外：“想出去走走。”
公司楼下，街道灯火通明。
夜风微凉，林夏把手塞进程砚的风衣口袋里，指尖碰到他的钥匙，冰凉凉的，程砚顺势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揣进自己兜里。
“程总，你这样被员工看到，高冷人设就崩了。”林夏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笑道。
程砚轻嗤：“谁规定老板不能谈恋爱？”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夏忽然踩着他的影子往前走，程砚挑眉，故意放慢脚步让她得逞。
“幼稚。”他评价，眼里却带着纵容。
林夏转身，倒退着走，夜风吹起她的发丝：“程砚，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程砚回想起“当然，你在舞台上跳舞，我对你一见钟情。”
“原来是见色起意啊。”
程砚低笑，突然伸手把她拽回来，避开身后差点撞上的路灯杆：“看路。”
林夏撞进他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肩膀，闷闷地笑。
林夏拉着程砚进了一家24小时便利店，直奔冰柜：“我想吃冰淇淋。”
程砚皱眉：“晚上吃冷的？”
“就一口。”她竖起一根手指，眼睛亮晶晶的。
最后程砚拿着一个甜筒，林夏凑过来咬了一口，奶油沾在嘴角，程砚低头，很自然地用拇指擦掉，然后…… 舔掉了。
林夏耳根一热，抢过甜筒：“程砚！这是在外面！”
“所以？”他挑眉，“不能亲？”
“……”
收银台的小妹偷偷拍了两人背影，发到朋友圈：【救命！这对情侣颜值是真实的吗？！杀狗啦！！！】
林夏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夜空：“有星星。”
程砚抬头，城市的光污染让夜空只有零星几颗亮点。
“许个愿吧。”她闭上眼睛，睫毛在路灯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程砚没闭眼，只是看着她：“许了什么？”
林夏睁开眼，狡黠地笑：“希望程砚一辈子对我好，爱我。”
程砚低头吻住她，在人来人往的街头。
“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