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云梓接受了穿越的现实,她身体里还多出了原主的灵魂,赵侯爷的嫡孙文远,被七王子杀死的倒霉蛋。
云梓穿梭在赵侯府曲折的回廊之中,最终脚步落在了赵文远最为钟爱的那片内园。
这座匠心独运的奢华园林,宛如一座精致的小型公园,珍稀草木错落有致,处处透露着不凡的气息。
赵侯府分为外院与内宅,外院是赵侯爷处理政务、迎宾待客之地,而内宅,则是侯爷、文远以及已故帝妹的安居之所。
自穿越至此,云梓大多数时候都伴随着赵文远的书房与卧房,而此刻,她却循着心中那份前世的记忆,本能地走向那处曾为赵文远带来无尽安宁的凉亭。
六角凉亭高高耸立,俯瞰着莲池中锦鲤悠然游弋,雕花围栏外,细叶金丝柳随风轻摆,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
“文远,你的品味真是不错。”云梓沐浴在这令人心旷神怡的氛围中,由衷地称赞道。
“那是自然,这凉亭可是我母亲亲手设计的,能不美吗?”赵文远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豪。
云梓抬头之际,瞥见楚娇正悄然走近凉亭,步伐轻盈。
“有事吗?”云梓问道。楚娇微微施礼,轻声细语:
“小侯爷恕罪,奴家是来提醒您,今夜要与中书令共饮。”
“刘弘宇?这是为何?”云梓在记忆中搜寻着相关信息。
在赵文远的回忆里,这类酒宴总是充满了冗长的敬酒辞令,青年常常会故意将中书令灌醉,以提前结束这无聊的聚会。这些会面,似乎仅仅是为了巩固刘氏与赵侯爷之间的同盟关系。
楚娇脸上掠过一丝尴尬:“奴婢不敢过问主子们的大事。”
云梓重重地叹了口气,胸口涌起一阵更多属于赵文远而非她自己的烦躁情绪。
“给我下毒那晚,就是和这人喝酒吧?”云梓紧追不舍。楚娇垂首,轻声称是。云梓再度叹息,心中五味杂陈。
“我猜这酒局是推不掉的吧?”云梓无奈地问。
“除非你想惹祖父发怒。”
“行吧,那就走起。”云梓爽快地说道,又问,“何时动身?”
“三个时辰后。”楚娇回答完毕,却并未离去,似乎还有话要说。
“还有事?”云梓挑眉,好奇地看着楚娇。楚娇神情复杂地打量着她,犹豫不决:“小侯爷……您身子可安泰?”
“她定是见我来此散心,以为你遇上了烦心事。”文远温暖的声音适时响起,化解了尴尬。
“无碍,劳你挂念。”云梓微笑着回应。
文远胸腔中涌动的温情,正逐渐将她紧紧包裹。
“娇儿且留步。”未及压抑这份冲动,亲昵的称呼已脱口而出。楚娇的双眸顿时明亮起来,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喂喂,你俩这是有情况啊?!”云梓在心中欢呼,无视文远传来的无奈波动。
“相识十载的主仆情谊罢了!”文远急忙解释。
“小侯爷,”楚娇的声音里压着雀跃,“可要听奴家奏笛?”
无数个赵文远独坐凉亭、伴着楚娇悠扬笛声的春秋光影掠过云梓的脑海。
“有劳了。”话音刚落,文远的欣悦便如温泉般在她心口汩汩涌动,温暖而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