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
齐铭如实禀报。
萧呈鄞的视线却落在床榻上的孟姝脸上。
孟姝还未醒。
尽管府医说应当没有大碍,可能只是惊吓过度才导致的昏厥,但看着孟姝有些苍白的虚弱面色,萧呈鄞还是不免有些……
担忧?
他怎么可能会担忧,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丫鬟。
他不过是……
不过是看在孟姝昏厥是他造成的,不想让她就这么轻易的死了,毕竟他还没有真正的报复她,所以才给她请了府医而已。
没错!
留着孟姝的小命,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报复她。
谁让她上辈子胆敢辜负他,让他误以为她是真心待他。
孟姝还未醒,萧呈鄞没心情见刘氏,故打发道:“就说本王已经歇下了,让她回去吧!”
齐铭颔首去了。
今夜有点冷。
穹顶黑沉沉的似被乌云笼罩,没有一丝星光。又刮着大风,看样子像是要变天了。
刘氏本就身子羸弱,此刻站在院外风一吹,便有些摇摇欲坠。
好在,齐铭很快便出来回禀了。
“王爷已经歇下了。王妃身子弱,还是请回吧!”齐铭声音冷肃,眼底亦是一片淡漠,令人看不出丝毫端倪。
“王妃在外头等了这么久,王爷连见一面都不愿吗?”宝莲忍不住为刘氏打抱不平。
齐铭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宛如一尊门神,并不回宝莲的话。
宝莲还想说什么,便被刘氏拉住了。
“我只想知道,今夜是给谁请的府医?是王爷吗?还是……宝珠?”
齐铭迟疑了一下回道:“王爷无恙。”
也就是说,受伤的不是王爷,那就只有……
刘氏有些担忧,一时间分不清王爷到底是讨厌宝珠,还是……
若是讨厌,为何发卖了出去,却又将人捞出来送去卫小将军府,然后又以她的名义将人从卫小将军府带回来。
若是不讨厌,为何无缘无故的将人发卖出去,又带回来‘管教’到需要请府医的地步。
刘氏心事重重,忍不住地咳嗽了几声。
宝莲当即担忧的扶住她:“王妃……”
“回吧!”刘氏叹了口气,她实在捉摸不透王爷的心思。
**
翌日,一大清早下起了雨,细细密密的雨丝如针织般,落地成冰。
孟姝醒来时,锁骨处已经不怎么疼了,许是上了药的原因。但她一回想起昨晚所发生的事,仿佛依旧能感觉到刺骨的疼痛。
那种细细密密的银针扎在上面,宛如凌迟一般,令她感到心有余悸。
“醒了?”萧呈鄞见她蹙眉,看起来似乎很难受,于是又问:“还很疼吗?”
孟姝不料,他竟然还在。
这个时辰,萧呈鄞应该去上朝了才对。
她心知自己瞒不过对方的眼睛,故只得睁开眼睛,声音有些沙哑的小声回道:“不疼了。”
萧呈鄞不喜欢说谎的人。
若换做是旁人,这般谎话连天,他早就亲自剐了。
罢了!
为了自己的计划,便先忍一忍。
他亲自从外室的桌子上倒了一杯茶水过来,然后递给孟姝。
孟姝不知,他这又是何意?
卖了她,又要回来。要回来,又折辱她。折辱她,又照顾她,甚至看起来还守了她一夜。
莫非是想将她养好了,再继续想法子折磨她?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因为孟姝知道有些人会有些特殊的癖好。特别是达官显贵,不缺银子和权势,可以随意掌控玩弄他人命运,乃至身心。
“又在想什么?骂本王么?”萧呈鄞伸手挑起她的下颌,迫使对方直视他的目光。
“奴婢不敢。”孟姝语气恭敬,神色却黯淡无光。
萧呈鄞见此,心底莫名的有些不快,但还是隐忍着脾气道:“喝水!”
孟姝看着他递过来的水杯:“奴婢可以自己喝,不敢劳烦王爷。”
萧呈鄞闻言不悦:“你这是在怪本王吗?”
“奴婢不敢。”
“孟姝!”
孟姝闻言微怔,甚至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孟姝。
这个名字,她已经很久没有听人喊过了,久到连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还有名字。
萧呈鄞是如何知晓,她名唤孟姝?
对了。
他是王爷,有权有势,可以随意掌控她的命运,知道她的名字又有何难。
孟姝对此并未多想。
萧呈鄞冷峻的面色上则闪过一抹心虚,故再次道:“喝水。”
孟姝只迟疑了片刻,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萧呈鄞伸手一把捞起来,然后强硬的禁锢在了自己怀里。
孟姝被他这般抱着,又是青天白日,脸色有些不自在的微微发烫,故只得听从对方的意思,乖乖地张嘴喝了。
萧呈鄞终于满意了些。
孟姝还以为,这就完了,结果萧呈鄞又一把扯开她领口的衣襟。
“王爷。”孟姝惊呼,还以为他是想……
“别动。”他说罢,又补充道:“只是给你上药而已。”
孟姝闻言心中稍安。
她想说,自己可以上药,不劳烦王爷亲自动手,可想到对方不容拒绝的强势,便也就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孟姝如今不敢再违逆他分毫,就怕他又想出什么折磨她的法子。
萧呈鄞见她眉头轻蹙的模样,心底莫名的有些柔软,就连方才的强势语气也温柔了些许:“怕疼?”
孟姝不敢欺瞒,就怕又惹得他不快,故沉默地点点头。
萧呈鄞见她乖顺了许多,心情大好的低首在她眉心印了一吻,又忍不住地蹭了蹭对方的鼻尖,一路流连至朱唇,直到吻够了才放过怀里的人。
孟姝瞪大眼睛微微喘息,仿佛在无声的控诉:不是说,只是上药而已吗?
萧呈鄞见她天真又隐忍的模样,简直太好欺负了。
他又低首在对方唇角啄了一下:“闭上眼睛。否则,本王会忍不住要了你。”
这双眸子实在太勾人了,还有她唇齿间的喘息声,以及锁骨处的红梅印……
孟姝闻言当即闭上了眼睛,然面色却涨红的厉害,因为她此刻正坐在萧呈鄞的怀里,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对方这句话的威胁性。
“真乖。”萧呈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