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染还在持续输出,“在洗手间换衣服不犯法!”
如果她没有一张热气腾腾的小脸,宴岑舟可能还要对她的硬气信上那么几分。
可爱。
男人倏尔低笑。
“公主真好学。”
“……”
什么公主真大方、公主真好学,不管是调侃还是讽刺,慕染全当没听见。
他明知她是谢家入赘女婿带去的拖油瓶,连个养女都算不上,却还是一次次的拿话刺她。
她根本不是公主,也不想成为公主。
没意思,她要成为主公。
单手环胸,慕染不理,继续玩游戏。
消、消、消,快消失吧,不然她不会快乐的。
男人站在落地镜前,打好领带,系上腰带,指腹揉了些发蜡从发丝中穿过。
很随意的拨弄了几下,一个与外形极其适配的发型就出现了。
微背头,利落又雅痞,商务又新潮。
大少爷居然,自己搞发型?
慕染感想复杂。
就是说,他扒拉头发的那几下,和她撸狗的手法有什么区别?
不是她想看,人的双眼视觉角度会将范围内的画面自动收纳进系统中,进行碎片处理。
就像现在。
男人穿上西服外套,扣上腕表,目光从镜中看来。
神经不由的紧绷,慕染将重点全放在手机屏幕上,拿出贤者姿态。
宴岑舟:“我不在,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交代保镖。”
“……”
宴岑舟:“记住了吗?”
“……”
慕染之前一直觉得宴岑舟高冷不爱理人,甚至带点厌世。
现在知道了,是因为不常接触自动就给对方加了一层“长辈”滤镜。
能把这个话痨毒哑吗,她请问呢。
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自己是机关枪就看谁都是机关枪。
好吵。
不明白他希望她记住什么,那些话的意思不就是在告诉她:别想跑,保镖会看着她吗?
对任何一个拥有独立人格的成年人来说,他那都不能称之为叮嘱,而应该称之为警告和冒犯。
他在剥夺她的自由意识!
凭什么?
凭他们睡过一觉吗?
奔腾的不爽冲击着慕染的理智,注意力在忍耐和爆发之间摇摆不定,阴影突然从头顶笼罩下来。
宴岑舟:“我去上班。”
“?”
宴岑舟:“下班回来。”
“??”
宴岑舟:“需要吻别吗。”
“???”
离了个大谱,慕染恨不得从病床上摔下去。
不是,大少爷这是把进度条干到哪个赛道去了?
那天晚上她是把他脑子睡坏了不成?
把医院当成酒店就不说什么了,怎么还当成家了,说的那些话,也……
太可怕了。
他把她当什么了?
人,不可以,不要脸成这样。
背脊在靠枕上往下划,慕染扯过被子顺势侧躺背对,身体力行的表示着坚定的拒绝。
宴岑舟盯着从被子下散落出来的黑色发丝,问道,“手机号码多少?”
慕染不理,狠狠压住被子,还特意捂住了耳朵。
“XXXXXX99999,我的。”
眼中的笑意落了下去,宴岑舟知道她不会记。
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那双眼睛都在告诉他,她恨不得,跟他拉开天涯海角的距离。
要累计消费十句才有可能换她赠送一句。
只能多说,万一量变引起质变呢。
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机会错失掉而什么都不做。
那不是他的风格,也不该是。
门开了又关的声音响起,慕染想起那晚。
也是这样。
脑袋从被子下钻了出来,她看着空荡荡的病房,终于能舒口气。
继续熬下去太难了。
要不然,报警算了。
女孩恍惚的看着天花板,困倦上涌,眼皮缓缓覆盖下去。
……
沈惜瓷是快中午时来的,带着大包小裹。
没看到讨厌的雄性,她的话匣子立刻就打开了,“姐妹,你是真牛逼啊!”
慕染抿唇。
交往甚密打下的革命友谊令她无比确定,这不是讽刺,是真觉得她牛逼。
“你吃这么好竟然瞒得严丝合缝,我要是能吃这么好,一天发八百条朋友圈都嫌少!”
慕染无力。
“行了,我想说的说完了,轮到你了,请开始你的狡辩!”
沈惜瓷拄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
慕染组织语言。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是酒后乱性,就是一夜情。”
沈惜瓷等了半天,也没有下文,“这就完了?”
“完了。”
“不是,你们之间连个前戏都没有吗?”沈惜瓷改口,“前因,是前因!”
慕染摇头。
不是没有,而是她说不出口。
“第一次,超级疼吗?”沈惜瓷问。
慕染摇头。
“什么感觉?”
女孩抿了抿唇,吐出三个字,“挺舒服的。”
沈惜瓷宁愿自己幻听,也不愿意相信这话会是从慕染嘴里说出来的。
画风不符,恐怖。
林黛玉倒拔鲁智深的感觉。
慕染不知道怎么会那么说。
有点懵,又好像有点明白了。
初次的体验感是不是有点太强了?
只能说明,宴岑舟活儿好的过分了。
慕染觉得不管是早上被男人漂亮的肌肉线条吸引,还是那晚被男人漂亮的脸和身材吸引,恰恰都说明了一个问题——
她好像,只了解自己的心理,却不了解……自己的生理。
而这一部分,完全是由激素掌控。
可是她的激素,乱了。
就是说,可能需要尽快接受一个矛盾的事实。
心理上清心寡欲。
生理上是个色批。
好一个,绝望的直女。
沈惜瓷并没看到女孩震惊无措的目光,“你是第一次,他能让你感觉到挺舒服的,只能说明他在床上很会do,经验超丰富!”
慕染回神。
看啊,不止她一个人是这么想的。
认同感降临,女孩忙不迭点头,“应该是的。”
沈惜瓷:“最后一个问题,宴岑舟多大?”
慕染:“27。”
沈惜瓷调子都变了,“夺大?”
慕染:“27吧。”
“他……居然有那么大?”
慕染突然不确定了。
27岁,对22岁的她们来说,很大吗?
只差了五岁啊,一眨眼就能撵上,时间还不快嘛。
“应该是27。”
沈惜瓷难以想象。
这简直是一个非人类的数据,也是一个非洲人类数据。
有点夸张了吧,一步到胃什么的,没被攮个对穿都是福大命大。
亚洲男人的平均数据……等等。
沈惜瓷:“你这27是什么计量单位?”
慕染:“岁啊。”
沈惜瓷:“我问的是他是生育长度,不是他的生命长度!”
慕染:“……”
好冒犯。
但冒犯的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