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呆了呆。
白昭三人几乎是同时跳了起来，哈哈大笑起来。
“地震了，真的地震了。”
“太好了，太好了。”
冯尧望着三人，直翻白眼。
“你们有病吧，这话要是被你们领导听到，全把你们开除。”
三人：“……”
白昭坐下来，依然哈哈大笑着。
“小玉等了十几年的男人，果然厉害。”
“去了地震局才半个月，竟然准确预测出了竹水市从未发生过的地震。”
“哈哈，天意，天意啊。”
赵凯端起酒杯。
“来，哥几个，碰一杯，庆祝二马哈即将东山再起。”
“是金子到哪都发光，今天我是彻底信这句话了。”
冯尧微微一笑，端起酒杯，心中微微得意。
人救了。
功立了。
接下来，就看齐市长的操作了。
刚才，齐红卫也是差点就跳起来欢呼。
好在他是市长，定力还是足够的，勉强压抑住了喜悦的心情。
是他齐红卫。
无意中看到了那份数据分析报告。
极度重视。
是他齐红卫。
联系了地震总局的专家。
将数据分析报告传真过去。
是他齐红卫。
当即拍板。
采用了冯尧的迁置方案。
使得损失降低到最小。
如果说，冯尧是千里马。
那么，他齐红卫就是伯乐啊。
什么叫领导的能力？
不单单在工作层面，更重要的是知人善用，为国家发掘和培养更多的优秀年轻人。
这个冯尧，就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年轻人。
齐红卫对冯尧非常欣赏了。
这么一位同志。
三天两夜，在辣椒水和老虎凳跟前，拒绝栽赃自己的领导。
这么一位同志。
被打入地震局这样的冷宫，不但没有颓废，反而积极学习业务。
两个礼拜的时间，业务知识超过全局，更是成功预测出了几千年不遇的大地震。
这么一位同志。
笔杆子厉害得很啊，给何同顺写的发言稿，从不套改任何一篇，全都是自己独创。
但是，齐红卫还不打算立即就把冯尧弄到市政办秘书一科。
竹水市的官场，就是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充斥着所有的外来干部。
但凡来到竹水市的外来干部，只有两种结果。
第一，跟当地的领导干部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这么一来，大家都不清白，只能闷着头，继续利益最大化。
第二，跟当地的领导干部格格不入，带着两袖清风过来的，何同顺就是其一。
只是他缺乏政治斗争的经验，以至于吃了大亏。
被栽赃陷害之后，何同顺的靠山也果断放弃了他。
这就使得何同顺不得不妥协，以自己的一条命换来家人的衣食无忧。
齐红卫的下场会如何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
至少。
目前为止，齐红卫对竹水市的领导还构不成威胁。
几个副市长联合，再加上各个局委的一把手，齐红卫根本听不到真话。
就算是去调研，也早就会有人通风报信过，齐红卫看不到真实情况。
所以，目前的齐红卫，就是一个瞎子和聋子。
而齐红卫想要打破这个被动的局面，只有一个办法：选一个最合适的秘书。
第一，要一身正气，能跟他齐心协力。
第二，要有能力，有办法。
第三，要有胆量，敢于跟竹水市的不正之风抗争到底。
第四，要稳重，要有定力，有智慧，不能随便被人给设计了。
符合这四个条件的人，实在太难找了。
更不要说。
齐红卫是京派干部，对竹水市体制内的人员认识不多，选择面更窄。
秘书一科的副科长方东明？
没有随波逐流，第一个条件勉强符合。
但是，方东明的能力不足，脑袋瓜也不行。
至于胆量嘛。
就从他的魄力不足就能看出来。
至于方东明的稳重和定力，齐红卫就懒得费心思去观察了。
所以，方东明适合当副科长，不适合当科长。
冯尧像是一缕清风，吹到了齐红卫的心里。
审讯室里的表现，彰显了冯尧的正气。
能力。
算是勉强让齐红卫满意。
至于冯尧能不能给他出谋划策，齐红卫还不确定。
胆量嘛。
应该也没问题。
稳重和定力，以及智慧。
齐红卫还得再对他试探一下。
还有一个问题。
就算齐红卫确定冯尧是最合适的人选，但几个副市长同时反对，齐红卫也不能只手遮天。
市委书记郑晓声也是松了一口气。
选择正确。
避免了无数人员的伤亡。
这一记大功劳，足以能让郑晓声提前进入副部级的序列。
冯尧？
郑晓声记住这个名字了。
能让市委书记记住名字，绝对是莫大的荣耀。
郑晓声虽然记住了冯尧的名字，但却不打算用他。
因为郑晓声料定齐红卫是绝对不会放过冯尧的。
当然，郑晓声也不希望齐红卫用冯尧。
他知道，那会存在一定的风险。
竹水市烂，就继续烂下去吧，只要不影响我的晋升之路就行。
人，在自身利益得到保障的情况下，或许会很大方。
可若是自身利益都无法保障，人就会变得很自私。
舍车保帅，最能印证人的自私。
第二天。
早上七点多。
当郑晓声和齐红卫带队来到震源位置的时候，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可是半夜十二点半的地震啊，大家都在熟睡中。
突然到来的地震，绝对让所有人都躲不过去。
只是谁倒霉，谁命大而已。
接下来。
为了救人，搜救工作肯定是异常紧张。
耗费的人力和财力成本，绝对是迁置的好多倍。
还有医院的压力，交通的压力，舆论的压力，等等。
各方记者的招待，各地救援队的接待，等等。
绝对能让郑晓声和齐红卫压得喘不过气来。
而现在，别说人了，但凡是活物，除了老鼠和蟑螂之外，全都不在这里，自然也就不存在搜救工作了。
史上第一次。
地震之后，直接进入灾后重建工作。
当然，须得等余震结束之后。
冯尧的余震数据，也是十分精准。
地震总局的专家都佩服得不行。直夸这年轻人是地震预测方面的天才。
地震预测方面的天才？
竹水市，以后还会出现地震吗？
让冯尧继续待在地震局？
那可绝对不行。
齐红卫第一个不答应。
上午九点半。
齐红卫召开临时市长会议。
内容只有一个：冯尧的任命。